这一天,叶阮阮累瘫了。
陆凛却精力旺盛,早晨起来,他神清气爽地骑着三轮车,载着叶阮阮去镇上买东西。
他今天没课,因为他妈病了。
叶阮阮很快买了菜、油盐酱醋、鸡蛋、糖果和布料,打算回家时,陆凛突然叫住她。
“怎么了?”
陆凛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叶阮阮不解:“这是……”
陆凛说:“昨天买了个瓶子,忘了给你,喏,送给你了。”
叶阮阮眨了眨眼,心脏砰砰乱跳:“谢谢。”
陆凛笑道:“不用客气。走吧。”
叶阮阮坐到车后座上,系安全带的时候,不小心摸到了一个凸-起,她低头看了眼。
一条钻石项链,吊坠是枚戒指,闪烁着耀眼璀璨的光芒。
叶阮阮愣住。
她扭头看向陆凛,男人眉宇平和淡定,似乎丝毫不介意刚才被她摸到了。
叶阮阮心情复杂,她没想到陆凛竟然还藏着礼物。
可是,这个礼物……太贵重了吧!
她连忙把项链摘下,放进他裤兜里,“你别戴,太珍贵了。”
陆凛握住她的手腕,轻笑,“傻瓜,这是我赚钱养活自己媳妇的,你不嫌弃就好。”
叶阮阮怔怔地望着他。
陆凛目视前方,语调平静:“别多想,只要你愿意跟着我,什么都行。”
叶阮阮咬唇,心底有些酸涩。
两人回到家,叶母已经醒过来,她看见儿子买来那么多菜,十分高兴,拉着叶阮阮问长问短。
陆凛则在厨房做饭,叶阮阮陪着母亲,一边洗菜一边闲聊。
陆凛从冰箱里取出几颗大白菜和土豆,准备炒一锅土豆牛肉,再煎几块排骨。
叶阮阮站在门口看着他忙碌背影,忍不住说:“陆凛,其实你不用对我那么好……”
陆凛转身朝她露齿一笑:“不管发生任何事,都请记得,以后遇到困难,找我帮忙;如果谁欺负你,也告诉我。”
叶阮阮听到这话,心头微颤,她鼻尖微酸,喉咙堵塞,说不出话。
半晌,她点点头,答应他的提议。
陆凛又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才端着菜往外走,他穿着浅色毛衣、黑色棉袜,衬托得皮肤越发白-皙细腻,腰线收紧,修长而挺拔。
叶阮阮看着他远去的背景,觉得他特别像电影《少年包青天》里的杨过。
吃完晚饭,陆凛主动承担起刷碗的责任。叶阮阮本想抢着干,但看着陆凛熟练的模样,她默默地退后一步,当起了甩手掌柜。
夜幕降临。
屋内漆黑一片,唯独墙角灯泡散发柔和的黄色亮光。
陆凛坐沙发上看书,他习惯性抬起右腿搭沙发靠垫上,左腿屈膝曲起,膝盖弯曲处是一个笔筒。笔筒里插满了各式签字笔。
他看了会儿书,忽然想起来,问正在卧室整理床铺的叶阮阮:“明天周末,我们去看看电影吧。”
“啊?”叶阮阮停下手中的动作,迟疑着说,“我们俩……”
她犹豫着没继续说下去。
陆凛说:“明天我休息,我们去看电影吧。”
叶阮阮脸颊微红,垂着脑袋不吭声了。
陆凛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故作认真地思考了几秒钟,随即说道:“我明天早上六点要起来赶路,可能没空陪你去电影院。”
闻言,叶阮阮急忙摇头:“不用的。”
“嗯?”陆凛挑起英挺剑眉,“怎么了?”
叶阮阮抿了抿唇,轻声说:“没事,明天我们一起去。”
陆凛笑了笑,将书合上,伸直双臂躺进沙发。
他侧过身,面向叶阮阮。
叶阮阮被吓了一跳,“怎么了?”
陆凛扬起嘴角,笑得温润俊朗:“没什么,我就喜欢看你害羞的样子,特别好玩儿。”
叶阮阮顿时无奈了,她知道陆凛就爱捉弄自己。
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叶阮阮已经习惯了,甚至有种自虐倾向。
“睡吧。”陆凛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催促道。
叶阮阮走过去躺下,抱歉道:“我占了你一部分床位。”
陆凛说:“没关系,你睡你的。”
两人躺倒之后,屋子里寂静下来,只余窗外呼啸的风声。
叶阮阮枕着胳膊望着陆凛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居然很庆幸这是一间单人卧室,否则……
她不敢深想。
陆凛翻了个身,伸手揽住叶阮阮肩膀:“别想那些不愉快的事,睡吧。”
叶阮阮乖巧闭上了眼睛。
她不知不觉,就在陆凛怀里睡着了。
陆凛睁开双眸,望向叶阮阮恬静的容颜。
他轻轻叹了口气,俯下身,吻了吻叶阮阮额头,然后搂紧她。
次日,叶阮阮先起床,陆凛仍旧赖在床上。
叶阮阮走过去推了推他:“陆凛,快起床啦。”
陆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几点了?”
叶阮阮说:“快八点了。”
陆凛皱了皱眉:“我昨天不是七点多吗?”
叶阮阮说:“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陆凛撑着手肘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嘀咕道:“怎么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叶阮阮替他拿来拖鞋,扶着他下床。
洗漱结束后,两人换好衣服,陆凛打算出门买菜,叶阮阮坚持跟他一起去。
陆凛拗不过她,就同意让她一块儿去。
他牵着她的手,沿着巷子慢悠悠地逛,路过一家卖早餐的店时,他突然想喝粥,于是便走了进去,买了两碗香菇鸡丝粥,和几个小笼包。
他拎着东西,和叶阮阮一起往回走。
陆凛说:“我今天去买辆车。”
“你现在还要买新车吗?”叶阮阮诧异地看着他。
他说:“是啊,你总不能每天都骑着摩托车跑吧。”
叶阮阮点点头:“也是。”
两人说说笑笑,一路回了家。
到家之后,陆凛把粥放桌上,说:“我先去洗澡,待会儿出来吃饭。”
叶阮阮点点头,走去卧室。
她把门反锁上,脱掉身上的围裙,然后解开领口的两粒扣子,露出圆润洁白的脖颈,她掀开衣摆。
她脱掉睡衣,走进浴室,简单冲洗一番,换上宽松舒适的睡袍,披上一件针织衫外套。
她拿吹风机吹头发,头发长了,吹得慢吞吞。
陆凛从卫生间里出来时,见到房间里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他纳闷儿地喊了一嗓子:“叶阮阮,你在哪儿呢?”
没有回应。
他放下手里的牛奶和吐司,走到客厅里寻找,却依然没看到叶阮阮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