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超这三番两次地接话,厂里的人也是有一点生气了,但是却又不好说他。
毕竟孟超也可以说他是为了厂里着想,只是这种什么事情都闹大的做法,着实让厂里的人不悦。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不喜,孟超见厂里的人没再说话,只以为这些人都是在考虑,赶忙又说道,“这个人她就是一个女人罢了,能懂什么东西?”
孟超开口就踩雷。
叶阮阮也是没想到,他这一套女人不行的理论,居然拿到厂子里也敢说。真的是作死呀。
当即就有领导怒斥,“怎么?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厂里那么多优秀女员工,人家甚至都拿了各种奖项,我怎么不记得在评奖的时候,有你的名字。”
说话的倒不是女领导,而是一个看着年纪挺大的男人。
叶阮阮琢磨着,可能是相关方面的工作或者是家里有妻子女儿,也可能是本身的觉悟够高。
这话一出,很多人都点头表示赞同,“还真没见过你的名字。”
孟超没想到,这话非但没能对叶阮阮造成什么伤害,反而给自己埋了一个大雷。
此刻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当作这些人是偏信叶阮阮,又紧张开口,“她要学历没学历,要文凭没文凭。也没有过这些方面的工作经验,怎么可能会懂得这些东西。”
厂里的人也有一些将信将疑,主要是这电力方面的人才实在过于难得,就这么天上掉馅饼一般,让他们遇上了,说实话,心里还真有一点点的不真实感。
见没人再一门心思地认可叶阮阮,孟超松了一口气,再接再厉,“这个人满脑子里只有那些情情爱爱的,精力全部都放到情情爱爱上的人,又能有多少的精力,去做其他的事情?”
说着,想起先前挨的那顿打,孟超眼底怒火更甚。
“她一直也就是都围着男人转,什么事都以男人为第一,也没听说学过这些东西。这么一个人,张口就来,说自己会电力和维修,不明摆着是想要糊弄咱们吗?”
孟超耍了一个小心机,将自己跟领导们放在同一个立场,想要博得他们的认同。
却不知,领导们只觉得跟这么一个人论咱们,虽说现在不讲阶级,人人平等,却总觉得跟这么一个三观明显有点问题的人称“咱们”,多少有点丢脸。
叶阮阮看孟超表演了半天,这时才开口,“你先前不是说我跟人私奔,还跟男人纠缠不清吗?那我跟谁私奔,跟谁纠缠不清?既然你说是结婚了,那肯定私奔没成,那我又围着谁转的?”
叶阮阮料定孟超不敢将这些在明面上讲明白。
孟超没想到叶阮阮敢直接问出来,当真不敢把自己就是私奔的另一个人这件事说出来。
这事可大可小,可万一真的被厂里认为是作风有问题,那他以后可就麻烦了。
现在确实找不着能叫他电力的人,不然的话,他也就不用这么小心谨慎了。
想是这么想,嘴上却丝毫不爽,“你以前就一直追着男人跑,成了笑话了,随便打听打听就知道,这难道还要什么证据吗?”
叶阮阮却是神色淡淡,“谁还没有个年轻眼瞎的时候了?年轻的时候脑子不好,看上屎壳郎都有可能,还不允许改正了吗?”
在场的领导被这姑娘的伶牙俐齿,逗笑了。
说话也是有点太损了,直接把先前的那个人称作是屎壳郎。
不过,她这话里的意思是不是说,私奔确实是存在过。
几个领导互相对视了一眼,准备看看再说。
孟超却是没想到,自己直接被她比成了屎壳郎。“你说谁屎壳郎呢?”
叶阮阮惊讶地看着他,“说先前眼睛看到的呀。看到觉得表面光鲜,说话好听,还会哄女孩子,就以为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不过是个卑鄙小人。”
“你凭什么说别人是卑鄙小人?”孟超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重点,已经跑偏了,还在这里跟叶阮阮争辩“卑鄙小人”。
浑然没发觉,厂里这些人精们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叶阮阮神色嘲讽,“这要不是卑鄙小人,又怎么会不光明正大地说亲,偏要哄骗着别人要私奔。”
间接地跟这些人解释当初发生的事情。
厂里的众人,此刻心情也是很复杂。
这不是来招聘的吗?怎么现在突然跑这里看上热闹来了?
别说,这热闹,虽然只有一方主力输出,但是听着还挺有趣。
不过,也有人感慨。现在这些人,可真的是什么离谱的事情都能做出来。
本以为自己出来,能直接捶死叶阮阮,让她歇了想要进厂的心思,却不承想反而被她骂了一通,孟超心下恼火,一定不能让她进厂子里!
不然的话,以后谁知道会不会出其他的事情。
“人都说一个巴掌不响,难不成私奔还全怪一方了?”
叶阮阮惊讶地看他一眼,“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刚不说了吗?谁都有年轻的时候,眼瞎看上屎壳郎都有可能,这不就是说,女方也有问题吗?”
孟超没想到,他又提了一次屎壳郎,怒火上来,“你自己不检点,给屎壳郎留了缝。难道你自己就没有责任?”却是已经开始口不择言。
有已经看出点门道的领导,表情就一言难尽。头一次见人这么爽快地就承认自己是屎壳郎的,也是稀奇了。
“对呀,所以我说以前年纪小眼瞎吗?拿谁都当好人,可不就把屎壳郎当宝了。”
叶阮阮不紧不慢地说着,还跟在场的人寻求认同,“您几位说,是不是年轻的时候脑子里总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聪明的大脑没能占领高地,反而是一些废物占据了大脑的功能区域。”
“这……”领导也是无奈,这怎么还又扯上他们了。
不过听这姑娘说话,倒确实是挺有意思,甚至还有人打了个岔,“倒也确实是,年轻人嘛,总是会有些头脑一热的时候。”
叶阮阮就认真地点头,“所以说呀,对年轻人的教育任重而道远,可不能觉得年轻人就不会出错。但也不能因为一次错就将人彻底打趴下。总是要给年轻人一点改正的机会嘛。”
叶阮阮借着这个机会,提出自己的请求,也是让这些领导们考虑一下。
孟超仍旧是抓着这一点,你都说了,以前眼睛不好,难不成以后就能好了?你觉得只要你说你,就什么都行了?
“做工作可是要讲究真实本事的,只口上说说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