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站着了,过来陪我喝一杯。”声音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赵兰儿,你好像心情很不错。”张狂坐了过去,却是一点喝酒的心情都没有。
“当然了,我今天搬家嘛,你作为男人,是不是也该替我高兴一下?”赵兰儿倒了半杯酒,送他面前,用手捏了捏张狂的脸。
“别再绷着一张臭脸了好吗?”
“赵兰儿,你说搬家?你以后该不是都要住在这里吧?”张狂惊讶不已,以为她只是随便玩玩,但看她的样子认真得不行。
可她搞什么呢?放着舒服的洋房不住?搬到这里来?还想让他替她高兴?说实话他真是笑不出来!
“是啊,有什么问题?”赵兰儿不以为意地说道。
“当然有问题了!”张狂几乎是想也不想就脱口说道,“赵兰儿,你搬到这里来住,是要把你那漂亮的洋房让给那个短发女人吗?”
闻言,赵兰儿唇角的笑意瞬间凝住,以至于出口的话里都透着冰冷的味道。
“我记得跟你说过,你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要问,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赵兰儿注视着张狂,眸里是迅速冷却的寒冷。
“赵兰儿,我记得你跟我说过的话,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打算退下来,把你所有的一切都让给那个短发女人?”张狂话里负着气。
他是真的有些动气了!因为他预感到赵兰儿让出房子,不过只是她妥协的第一步。很快就会有第二步,第三步……她会做出更多的妥协,或者直接把她所有的一切都让出去,让给那个短发女人。
上面让他潜伏进会所,虽然目前仍未给他任何行动的讯号,但是他已经可以察觉出会所里隐藏着很多秘密。
他现在所想的就是把这些藏着的秘密都挖掘出来,赵兰儿是他一早锁定的对象,并想持续下去,直到达成目的的对象。现在赵兰儿突然来这么一招,那不意味着他的计划就要宣告失败?
他怎么可能不动气?她可以蠢,可以什么都不要,但他不行,他还有任务在身,他是放不下的。
在张狂陷入思索之时,赵兰儿亦陷入沉默之中,她的目光变得有些迷茫和脆弱,不知道这话是勾起她什么样的回忆。
良久,她的红唇才微微开启:“不会,如果是我的东西,我一定不会让给她!”
“真的?”张狂直视着她,他真的是一点都搞不懂这个女人的心思,更加不知道她心里在盘旋些什么。
“是你想多了,我现在不过是身体尚未康复,想找个地方静养一下。其实她也是有办事能力的,就先让她帮我顶一下吧!你不要再多事了!”
这是赵兰儿第一次正面回应短发女人的事情,张狂看着她,她的态度是那样的平静。
她一边品尝着那半杯红酒,一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慵懒得就像是一只猫。
看她的模样,似乎一切她都了然于胸中,并完全掌控着,哪里还有半点之前被人囚禁在家里,病到半死的模样?
但她当时真的是被人锁在家里,病了不能去医院不说,身旁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要说她是那个在幕后操控一切的人,张狂更愿意相信她是个被人控制起来的可怜虫。
但她不肯承认,也什么都不肯说,即使他想帮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帮。
真不知道在她的心目中,他到底算是什么人!说什么他是她的男人,可她到底还是没留他下来过夜!
在回家的路上,张狂对这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着。他为她做了这么多事,到头来还是什么都得不到,就连她的身体都搞不到,今晚估计又睡不着了。
张狂驱车回家,还没下车,便见着在他的公寓外,门前,一个人影正缩手缩脚地做着什么事。
暗淡的月色下,张狂看不清对方的相貌,但凭他这么多年来的卧底经验告诉他,那丫的在撬他家的锁。
卧槽!谁这么大胆,竟然敢撬老子的锁?
张狂在心里怒吼一声,踢开车门,一个箭步就朝着那人冲了去。
“哪里来的小毛贼?敢到老子家门外来撒野,看老子不打得你姓啥都不知道!”张狂骂完,抡起袖子就要打。
可那人反应也是机警,一听他的声音,连忙就向旁边闪去。张狂哪里会放过他,追着就上前,那人才总算是出声了。
“张狂,是我!是我啊!”那个指着自己鼻子说话的人,张狂还是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陈杰的。
“陈杰?你干嘛撬我的锁,差点就把你当贼给打了。”张狂收起了拳头,皱着眉头看他。
上一次就因为陈杰鬼鬼祟祟地在后面跟踪,被他给打了,想不到陈杰这么不长记性,这才过了多久?又到他家来做撬门这么鬼索的举动?
幸好他刚才躲得快,要不然这一拳头直劈他面门下去,够他受的!
“你以为我想吗?这些天你去哪儿了?一句话都没留下,打你电话也不接,搞得跟人间蒸发一样。我这不没办法,才想进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可以找到你嘛?”
陈杰一面说,一面抬手擦了把额头上的汗。
他本来也没想撬门的,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和往常一样,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撞上张狂。
张狂自从三天前给他打了那最后一通电话之后,就再联系不上人了。他一直担心张狂会出什么意外,问了身边所有人都说没见过张狂。
他今天过来其实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只是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之后,越想越觉得应该进张狂家里瞧瞧。
谁想他刚准备撬门,张狂就回来了,还差点把他当成小毛贼给打了。
一直到进了张狂的家门,想起刚才那事儿,陈杰还是一脸的哭笑不得:“早知道我一撬锁你就回来,那我就不等这么多天,早撬你家锁了。”
“原来你撬锁也是用这个啊?”张狂捡起地上的一根细铁丝,突然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从前,那种感觉十分模糊,让然捉摸不定,却又如此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