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儿,我从没对你说过我与它们之间的渊源。你不知……”
“……它们,是我母亲终其一生想要追寻的东西,为的就是圆她和父亲的感情梦,那时候,母亲经常在我面前描述它们,所以在我第一眼看到它们的时候就认出了它们,所以啊,我第一反应,就是想着要把它们亲手送给你。”
“惟愿琴瑟在御,岁月静好!”
苏流萤彻底顿住,愣愣的。
喃喃的:“那个……那个时候,你……”
“是!”
原来竟是这样。
原来在她辛苦挣扎的岁月里,他同是陪她在挣扎。
到底怎样的隐忍克制,才能走到最后。
苏流萤露出释然的笑。
“老爸,能不能给我十个小时的时间,不,应该说是等我十小时,八个小时之后,单独给我两个小时,这是我和他的约定,为了这个约定,我们兜兜转转了这么久,怎么说,也让我们圆一圆,可好?否则我不太甘心,凭什么啊!”
“好!”博亚应。
说着,苏流萤挣脱出博亚的怀抱,冲着冷秋夜和乔斯林小手一指:“这样,较量的规则改一改,就拆卸枪支,谁先指着对方的头谁就赢,不准开枪,答应就成,不答应,也没意义,你们俩,直接跳海。”
众人:“……”
任谁都没想到。
一场剑拔弩张的极端之战。
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苏流萤的胡搅蛮缠给平息。
*
九个半小时之后。
苏流萤和冷秋夜肩并肩的坐在码头海边。
夜风有些凉意,苏流萤一头长发随风飘动。
划出暗影。
距离五十米外的几人。
白云峰用肩头抵了下顾宇,低低的问:“你说,一开始那女人要走,那俩谁都不要的这话,说的有几分真假?”
顾宇睨了他一眼:“整个都在演戏呢,那么明显,看不出来?流萤像是那种会自杀的人?打死她都不会自己主动跳海的性格。”
“幺幺吆,还流萤呢?叫的这么亲,难不成还没忘?皮痒啊,疼没受够,还想再来一次?”
听了白云峰的话,江文睿没忍住,一下就低笑了出来:“这事我可听说了哈,当时还住了院,是这样吧,真够出息的。”
顾宇气急:“你们俩个没人性的,就知道合起火来欺负老子,有本事挑啊,给你们一起上的机会。”
白云峰和江文睿相视一笑。
同吐:“傻逼!”
顾宇一脚就踹了出去:“滚犊子。”
又道:“我比夜强吧,至少能看出那是他女人在使诈,他可是被骗的妥妥的,那么深情的告白都说了,哇哇哇,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一身的鸡皮疙瘩啊。”
白云峰陷入沉思:“嗯,这事确实有点迷,或者夜早就看出来了,表白才是装的,就为了顺势而下,给他女人面子,自己的女人嘛,自己不宠谁宠。”
江文睿不怎么赞同:“不一定,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们能轻易看清的东西,身为当事人,他不一定有这个觉悟。”
“哎,我还以为会大干一场呢,看看我们这是调动了多少人啊,没想到最后竟被一个女人轻描淡写的给平息了。”江文睿道。
顾宇失笑:“这事早该想到的,有她在,就绝不会动真章,不稀奇,毕竟这场对峙也是为她而起。”
“话说,还有二十分钟就天亮了,你们说她会不会真的走?”白云峰问。
江文睿摇头:“不知道,这点还真看不出来。”
白云峰捣了捣顾宇,“你说呢?”
顾宇默了下,片刻答:“真的。”
江文睿瞪眼:“这么说她真的会和布莱恩特走?”
“应该是真的!”顾宇沉声道。
白云峰蹙眉:“她真的走,那夜怎么办?”
“不知道!”顾宇。
江文睿想了想:“要不我们直接把人劫走?”
“臭小子,说什么呢,我看你们敢劫一个试试?”
博亚的怒声乍然抵入他们耳中。
三个大男人,愣是被吓的一颤。
面面相窥,眼神示意。
最后还是顾宇出了面:“我们就说笑呢,说笑呢,哪会真的劫人。”
“是啊是啊,说笑呢!”江文睿符合。
白云峰也是干笑:“呵呵,那个夜和姓乔的有恩怨,我们不得已才会插手,至于您,我们不合适,怎么着这也是泰山北斗的话题,我们能分的清,对您来说,我们就成外人了。”
言下之意就是说,这是你们家庭内部矛盾,他们不会插手。
江文睿和顾宇同时给了白云峰一个佩服的眼神。
这小脑袋,转的够聪明的。
有一点,白云峰说的没错。
如果苏流萤选择和博亚回国,他们便不会插手。
毕竟血缘在这摆着呢。
博亚重重一哼:“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们自己,你们也得够份能拦得住。”
顾宇:“……”
白云峰:“……”
江文睿:“……”
大爷,说话就说话,损人是几个意思?
瞧不起人是吧?
虽然您说的是事实,可……
真他妈的伤自尊。
*
不远处的乔斯林,同是看着坐在码头长栏上的俩人,神色被黑夜淹没。
一大浪波发女子,身姿高挑,气质上佳,典型的美女。
走进他:“林,算了,忘了吧,这场赌局,你差了一点。”
乔斯林眸光未动,低低道:“姐,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有多难吗?”
“可她有爱人,你能看清她对那人的爱有多深,如果你真的爱她,愿意见她不幸福吗?”
“可我就是不甘心啊,为什么?为什么陪在她身边的不能是我?”
女人叹气:“如果这世上都是十全十美,那么人生,该是一种怎样的匮乏?”
乔斯林沉默。
片刻,问:“姐,你是怎么被他们抓到的。”
说到这个,女人轻笑了一下:“说出来你肯定不相信,就有个男人装扮成了女人,跳了一只舞。”
“肚兜舞?”
“对!”
她姐有个很偏的癖好,就是钟爱肚兜舞。
他实在想不通,那个跟鸭子似的舞蹈,有什么好看的?
两手张着,两腿弯着,整个一鸭子。
可人家就素爱这种造型。
为此乔斯林没少吐槽。
乔斯林的嘴角有了弧度:“姐,我不是说,你这爱好真够要命的。跳舞的,就是那个抓你的姓江的男人?”
“对!”女人也笑。
乔斯林眸光一闪,本能的,下意识的问道:“姐,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说,那个男人很可爱。”
女色眯了一眼:“不行吗?”
哦买噶的!
这个世界彻底被颠覆。
“我和他们有仇!”乔斯林近乎吼着反驳。
女人不甚在意:“那是你,我和他没仇。”
“我是你弟!”
“这个和我觉得他可爱有什么关系?”
“他抓了你!”
“好吃好喝的供着我,连手都没绑,怎么才算抓?”
说着,女人摸了自己的下巴,陷入沉思:“而且我觉得,他挺疼我的。”
“……”乔斯林两眼冒金星。
“现在有仇,以后就没仇了。”
乔斯林彻底跪倒。
夜色如墨,吞噬着乔斯林落在远处的眸光。
海风徐徐,有粗哑的船鸣发出真真响声。
远处的天际,飞翔着众多海鸥,挥动飞翔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