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似乎永远都学不会低头,永远都不会!
冷秋夜实在搞不懂,她为什么就不能像其他女孩那样,软着性子跟他说一些甜言呓语?
为什么对他总是竖起针刺般的盔甲?
可他从来没有想过,她的防御是从何而来!
“这是你的目的吗?逼我求你?”
苏流萤的语气里添了些许松动的意味,可是那种平淡的不像话的情绪,让冷秋夜的心底更是莫名的烦躁,堵的嗓音都染上一层疼。
“如果这是你的目的,那我求你,求你放过苏氏!”
不等冷秋夜缓和好自己的疼,苏流萤的声音接着响起,如果求一求就能挽回公司,那又有什么不可以?
她苏流萤从来都不是娇贵的人!
这句话直接刺激着冷秋夜的神经,深缓着呼吸,狠厉的嗓音近乎咬着牙:“苏流萤,你他妈的就是一个十足的蠢货,白痴,智障!”
因着冷秋夜莫名的大怒,苏流萤平坦的眉峰染上一层不悦,低吼反击:“你才是王八蛋,你对苏氏出手,不就是逼我求你吗?现在我说求你,你又发神经的骂人,你怎么就那么阴晴不定?比女人还女人!”
这男人,妥妥的一混蛋!
“比女人还女人?苏流萤,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这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苏流萤的眼皮突突的跳了两下,她实在没想到冷秋夜竟也会说这样带有染色体的话,
明明是一本正经的神色,说着这种让人臆想非非的言辞却没有丝毫的违和感,简直就是妖孽!
实在无心跟他纠缠这么没有营养的话题,苏流萤调整好呼吸,语调平稳而轻淡:“为什么?就只是因为我们之间的纠葛吗?所以才对苏氏出手?”
她实在不懂,就算他们之间有一些是是非非的恩怨,也没必要把事情做到这种地步吧?
为什么?
她就那么可恨吗?
让他这样抓着不放手?
不知道那句话触怒到了冷秋夜的逆鳞,凌厉的神色夹杂沁人心脾的冷意:“为什么?苏流萤,你竟然问为什么?我真的很好奇,在你问出这个问题的那一刻,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或者你是以什么样的心态问出的这个问题?”
冷秋夜的话里明显有别的意思,苏流萤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低低的反问:“你什么意思?”
“这样装傻有意思?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苏氏?”
“所以,不管我求不求你,苏氏在劫难逃,是吗?”
听着苏流萤的反问,冷秋夜整个人都笑了起来,锋利的语气夹杂着浓烈的讥讽,刺耳极了:“苏流萤,我该夸你单纯,还是蠢的无可救药?你觉得,在你决绝的打掉我的孩子之后,对于你,在我眼里是什么?”
随着冷秋夜一个字一个字的脱口而出,苏流莺的脸色煞白一片,眼底充斥着无以复加的震惊,
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般,呆滞的目光怔愣着,整个人僵硬得不像话,又在微弱的颤抖着,抖动的弧度那么小,那样弱…,
原来是这样,这才是他针对自己的原因,只是…,
是原因,还是借口?
悲怆随着眼底的泪珠溢出,渲染着整个房间,脸上的神色是说不出的倦怠,
她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坐着而非站着,否则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支撑身体站立的力量!
扯了扯嘴角泛起苦涩,漆黑的眸子透着无尽的悲凉,
离婚手续是苏婉一手操办的,对具体的过程她一无所知,甚至还对冷秋夜利落签字的行为有过短暂的疑惑,却又因着陆紫妍的存在而打消,没想到这才是事情的真相…,
当初她以苏婉的名义将自己的踪迹掩盖,也只是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过凄凉,没想到竟给苏婉造就了便利条件,而他呢?
连问一问都不问自己,就已然相信了苏婉的话,将自己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在他心里,她到底是有多坏?
“在我故意抬高冷氏股票,运行让冷氏达到巅峰,拉着苏氏一起合作,运用政府审批项目把苏氏逼进地狱,兜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的情况下,苏氏还有生的可能吗?”
冷秋夜的声音继续传来,字字珠玑,锋利的宛如刀刃般刮扯着她的心脏,就连呼吸也都开始被侵染着疼,疼的她整个人都抽搐的厉害,颤抖的指尖白的不成样子,
眼底氤氲起的雾水,朦胧胧一片,随着酸胀感的扩大,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豆大的眼泪砸了下来,凄惶的感觉在心底大股大股的涌出…,
似乎感觉到了那么点的不对劲,说完那些话的冷秋夜没再开口,沉默下来的气氛安静的不像话,难得的,激烈的硝烟味有瞬间的平静,而暗藏的涌动更加的纠扯人心!
时间滴滴答答的走着,冷秋夜就像是‘幡然醒悟’的信徒,凌厉的神色猛的就消失不见,性感的唇角甚至添了些许玩味:“其实事情也没有那么绝对,苏流莺,如果你肯求一求我,或许我会…!”
“不需要!”
苏流莺倏地出声,直接打断了冷秋夜未说完的话,语气带着十足的力量,大有置之死地的气魄,她的眼底是前所未有的坚持:“就像你说的,你费了那么大的力,兜了那么大的圈子来对付苏氏,而且就连那么好的计划你都可以放弃,直接控制股票,引起股市混乱,股民恐慌,就是为了不惜代价将苏氏置于死地,作为恶毒的,就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打掉的我,又怎么能好意思开口向你求饶呢?”
政府审批的合作项目,在他天衣无缝的安排下,只要等几天,就几天而已,苏氏不仅会再度破产,毫无再起的可能,冷秋夜的名声更不会有丝毫负面影响,
掌控股市不一样,这种行为属于灰色地带,摩擦着犯罪的边缘,往深一步更会引起股民动荡,存在掀起大乱的可能,
可他还是越过那么好的计划,就只是为了那句三天的时间,
他到底恨她恨到了怎样的一种地步,让他这样无所顾忌的铤而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