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希望你能够相信,我们没有任何践踏或是轻贱你的意思,相反的,就是因为我们在意,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虽说不能亲身体会,也都多少了解这场意外带给你的伤痛,却还是期盼着你们能好好的,这才是我们真正的目的!我们的所作所为,或许是有些欠缺考虑,但归根结底出发点是好的!”
些许激动的情绪已经缓和,苏流萤的神色已然平静了下来,蕴涵了千言万语的眸子,轻淡的看着顾宇的视线,再次开口的语气已经彻底沉稳而平缓:“所以,我才会跟你们说这么多!”
浓密而修长的睫毛,在空中划出小小的弧度,苏流萤平稳着语气接着开口:“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跟我解释,而我说这些,也并不是为了得到你们的认可,更没想过要改变什么,我说了,我不在乎,无所谓你们对我的看法,我之所以有了说的冲动,就只是一种被极度压抑的反弹而已!”
不管是苏流萤的态度,还是说话透出的语气,都带着一股浓烈的抗拒,大有一副跟他们彻底划清界限的意味,让顾宇忍不住的再次弱弱开口:“你真的误会了,我们真就只是单纯的希望…!”
“等过段时间,等我和冷秋夜彻底没什么关系的时候,各位也就没了认识我这个人的必要,所以,如果以后我们在大街上有了个不期而遇,还请你们给我留个面子,把我当成陌生人就好!”
不等顾宇说完,苏流萤倏地开口打断,截然不同的态度,这次没有半分的犹豫跟隐晦,语气里甚至夹杂了一股冷硬,直接跟他们划清界限。
她强烈的态度,让对面的三个男人全都不自觉的皱起眉头,互相看着彼此。
等了一小会,江文睿小幅度的抿了抿唇角,踌躇着语言开口:“那什么,嫂子,我收回我说的那些话,我也很抱歉我的唐突,就算我们有什么,你尽管指责就是了,我们悉听尊便,但是也不用连朋友都没得做吧!”
“你不用故意这样说,我已经决定了,很谢谢你们能这样看得起我,但是我有自知之明!”苏流萤温和着脸色淡淡出声拒绝,语调轻缓又淡漠,却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反驳的威慑。
他们对苏诗韵所表达的意思都清楚,她决意要和冷秋夜断绝一切关系,包括和冷秋夜有关系的他们。
而江文睿的话,谁都能听懂里面的含义,他在缓和他们和苏流萤之间的关系,更是在为冷秋夜寻求一线机会!
苏流萤心意已决,又怎么可能不会出声拒绝,只是她的那份决意,还是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
江文睿看了一眼白云峰,后者隐晦着情绪勾了勾唇角,却也到底什么都没说。
顾宇倒是一脸的不甘心,蠕动着唇瓣还想要继续说什么。
可还不等他开口,勾着唇角的白云峰,难得的抢先开口,只是开口的言辞着实让人吃惊:“苏小姐的意思我们明白了,需要有自知之明的应该是我们,今天我们多有打扰,也耽误了苏小姐太多的时间,对于这点我们很抱歉,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这些话,白云峰收回落在苏流萤身上的视线,看了那俩一眼,用着眼神示意,站起身欲要离开。
只是迈出的脚步一顿,白云峰将视线再次落在苏流萤的身上,不似刚才的隐晦,而是用着邪魅的眼神看着她,开口的语气更是透着一股诡异:“苏小姐,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缘分这东西,谁又能掌控的了呢?我期待着跟苏小姐的缘分!”
这话一出,本就被白云峰那会的话给惊着的俩人,这下彻底石化了,一致着眼神看着他,江文睿和顾宇的眼底带着说不出的震惊!
不止是他们,就连萌萌都有些惊讶白云峰的话,搞不懂他的意思!
苏流萤的眉头更是紧皱,眼底甚至有些茫然在溢出。
白云峰也没看他们的反应,拖着江文睿和顾宇就消失在病房里。
随着他们的离开,病房里的气氛平静下来,只是她们的神色还没能从白云峰的那份震惊里回过神来。
过了好大一会,萌萌才喃喃自语般问声:“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萌萌的声音其实并不大,但在这寂静的氛围里,苏流萤很轻松的就听到了她的问话,眉心微动,有些烦躁的开口:“谁知道,神经病一个,他们几个里,就他的心思最阴沉,谁能猜出他的意思!”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白云峰的话给了她一股难以言明的烦躁,特别是他最后看自己的眼神,那种说不清楚的笃定,夹杂着饱含深意的意境,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深沉,甚至让人心底发毛,那种感觉,就像自己是屠宰者手下无力挣扎的动物,任其摆布!
“难道他比冷秋夜的心思还要阴沉吗?”本能的,大脑依旧处于停滞状态的萌萌,给出了最直接的反应!
倏地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萌萌,瞪大着眼睛看着苏流萤,眼底带着明显的懊恼,断断续续的开口:“你瞧我说什么浑话呢,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提起他,我…!”
“说就说了,有什么好懊恼的,我又不是洋娃娃,不会一碰就碎!”
看不得萌萌懊恼的样子,苏流萤出声打断,随即改变着话锋,轻松着语气开口询问:“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怎么会想到冷秋夜,问出这样的问题?”
“我的问题不对吗?”
“我没说不对,我就只是疑惑,你的问题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冷秋夜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觉得他这人很阴沉!”
萌萌挠了挠额头,弱弱的开口:“他没做什么,估计我在他眼里,连毛都算不上,他怎么可能对我做什么?我就是凭这几次和他接触的感觉里,觉得他这人有些深不可测,觉得他心眼贼多!怎么说呢,就是他这个人吧,做事很隐晦,明明觉得他是这个目的,可做的事又是另外一种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