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的氛围是活跃的叫嚣,极度不满的抱怨,对专政主义的反抗,而刚刚走出房间的冷秋夜,制造一切民愤源头的始作俑者,却是一脸凝重的站在门边,神色低沉的不像话!
走廊的氛围与房间里的低吼宣泄有着鲜明的对比,空旷的安静透着莫名的压抑,就连冷秋夜的呼吸,也都薄弱的厉害,缓慢着动作下蹲着靠近坐在地上的苏流萤,
伸出的指尖,带着一抹微不可查的颤意,轻颤的语气尽是怯意,精致的俊容更是紧张的不像话:“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坐在这里?”
苏流萤蜷缩着自己的身体,将自己的脸颊全然深深埋进臂膀里,听着冷秋夜的低唤,这才有了细微的动作,仰着小脸看向他,如小鹿般盈盈的眼睛透着说不出的伤意。
冷秋夜的眉头狠狠一蹙,低低的再次询问:“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苏流萤没出声,呜呜的哭了起来,泪眼磨砂的看着他,红彤彤的小脸儿尽是泪痕,眼底浮动着委屈!
冷秋夜心底一紧,深邃的眸子划过心疼,伸出胳膊把人抱起,大步流星的离开酒吧!
车子的速度不算很快,他惦念着她的不喜欢快,一个小时之后的公寓,
冷秋夜拿着刚刚被热水浸泡过的毛巾,轻柔的动作擦拭着苏流萤的脸颊,温柔的语气低低沉沉:“这么大了还哭鼻涕,你还当自己是三岁的小孩子呢?这么爱哭?”
苏流萤抽抽搭搭的,哽咽声不断,看起来伤心极了:“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还有没有爱了?太讨厌了!”
这耿直的大男孩,没法聊天了!
随即小脸一挪,哼哼唧唧的拒绝:“你走开,我不要你擦了,你谁,我要你擦干嘛,你走你走,我再也不要理你了,你也别理我咱俩谁也别里谁,你就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冷秋夜哭笑不得,对她耍赖的模式有些无奈:“我就只是说了你一小句,好嘛…你就有这么多句在等着我,你这是把委屈都撒在了我身上?”
“不行吗?”
苏流萤轻飘飘的一个反问,直接把冷秋夜给问怂了,连连点头:“行,行,我的存在就是给你出气的,你尽管说,任你撒气,有什么想发泄的尽管来就好,我绝对听之任之,由你主宰,成不?”
“噗嗤!”
苏流萤被冷秋夜跌宕的语气逗笑出声,人不许的弯起了眉眼,心情蓦然好了很多。
冷秋夜放下毛巾,同坐在沙发上,神色尽是温柔:“好了,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苏流萤摇摇头,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冷秋夜皱眉,试探出声:“不想说?”
“不知道该怎么说!”
粗粝的指腹,顺了顺她的发丝,冷秋夜耐着性子笑了笑:“好,不想说咱就不说,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我随时洗耳恭听!”
苏流萤依旧泛着淡淡晶莹的眼底,浮动着一抹闪烁,直直的看着冷秋夜,抿了抿唇角:“我们会一直这么好吗?”
他一笑:“会!”
长卷的睫毛划出弧度,她的声音带着落寞:“可是,我以为我和她也会一直很好很好,我从来都没想过,我们的关系会变成这样!”
“很糟吗?”
苏流萤点点头:“嗯,很糟糕!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道怎么就把事情变成现在这样了!”
冷秋夜轻轻的拦过她的肩膀,拥进自己怀里:“没关系,那不是你的错!”
“可是…可是…!”苏流萤犹豫着,尽显小女人的娇态,带着温润如玉的软绵!
“相信我,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冷秋夜不等她说完就开口出声,他不允许她这样质疑自己!
苏流萤蜷缩着指尖,不再纠结:“我想小飞了,我们一起去看外婆,顺便把小飞接回来好不好?我想把他待在身边!”
“好!”没有迟疑,冷秋夜直接答应!
第二天天还没亮,冷秋夜开车载着苏流萤直奔宾市!
知道了真相的苏流萤,对眼前的外婆颇有些敬佩,再次相见,心底五味杂全,因着苏婉的关系,本能的总是有些小心翼翼。
相反的,外婆的心境却因着他们的关系而欢愉,拉着苏流萤做这做那,说着如果冷秋夜敢对她不好外婆替她出头惹的冷秋夜叫苦连连,为自己打抱不平。
小飞的智商受阻,见到苏流萤孩童般的发出雀跃的嬉笑,含糊不清的叫着妈妈,氛围一时之间其乐融融!
他们在宾市待了三天,在第四天的时候,接到陆紫妍的电话,说是冷世君出了车祸受伤了在医院,希望他们能尽快的赶回去!
冷秋夜没着急动身,而是先给白云峰去了电话,让他前去了解具体事宜,随后在决定自己回不回去,却不想在打电话的途中被外婆听了去!
外婆一脸的严肃,对冷秋夜强烈要求尽快赶回去,为人之子的责任跟义务,是为人最基本的原则,这是雷打不动的底线,就算有着天大的心结,也不能丧失为人的初衷!
冷秋夜乖宝宝般的全都虚心接受,连连点头,当即收拾东西,快马加鞭的赶了回去!
经过几天的相处,苏流萤对外婆有些不舍,央求她和自己一起回去,被外婆婉言拒绝,无奈,只能一脸不舍得悠悠上车,一步三回头的看着!
他们上路没多久,冷秋夜就接到白云峰的电话,顺势车祸是真,受伤是真,腿部骨折,并不说有多严重,可是却需要长时间的被人照顾休养。
“需要我们搬到老宅吗?”抱着小飞坐在后车座上苏流萤,率先开口询问。
冷秋夜摇摇头:“不需要我们亲自照顾,我会给他安排个好点的护工!”
苏流萤听见冷秋夜的说辞,眉头不自觉的一蹙,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声:“还是做不到原谅吗?你心底还是在介意?”
冷秋夜顺着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不能说原不原谅,我只是有点放不开,毕竟介意了这么多年,对他的恨意几乎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我暂时还没办法调整自己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