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知道苏流萤就在里面,那会在茶水间,目送着苏流萤进了办公室不是?
午餐时间结束接近一个多小时,那个女人没再出过办公室一次,她已然明白,这是在等冷秋夜一起下班。
不管怎么说,她压抑不住自己心底的那股醋意,尽管她明了苏流萤的身份,
看不见也就罢了,摆在眼前,再想忽略,很难,
文件来的太及时,解救于她一颗难耐跳腾的心脏,所以她没有丝毫迟缓,直接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也不否认,这里面私心盖过了公事!
敲门声落,久久不见男人的声音传来,她也不急,就那么直直的站在办公室门前纹丝不动,
难得能有机会好好欣赏,上乘胡桃木的精雕纹路,耐心是最起码的储备。
她对时间一向敏_感,足足过了五分钟,男人好听的嗓音才传了出来,
那一刻,她是幸福的,就算看不见人,只听声音,就能让她的心跳,失了短暂规律。
深呼吸,调整好加快的心绪,她是万万不能在那个男人面前显露什么的,否则随时都有被请出这栋大楼的危险,她承担不起。
手里的文件成了她今天最期待的任务,一贯的动作开门,进门,本能般直直走向办公桌,
办公室算不得大,可也不能说小,办公桌和门之间的距离有多远,她是最清楚的,因为每天都会被她数不下十遍,
在当初央_求着往日情分,加上她全倾投入努力,进入这栋大楼,坐在距离这个男人最近的办公桌办公,脚下的这段路就仿佛幻化成了她的呼吸,伴随进骨子里,
可她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自己当成呼吸一般的存在,伤的体无完肤。
人类是灵敏的,所有的感官都是生物中最出色的存在,
洋装着平时速度的女人,在进门的那一刻,按照习惯,几乎连头都未抬,直朝办公桌走去,
嗅觉太过灵敏,在她的大脑还未做出下达指令的判断,视线已然转变方向,
沙发上,就那样直直的撞进了女人的眼底,心脏线图猛然发出不规则的鸣_叫,大脑一片空白,
曲瑶瑶手足无措,脸色如调色盘般变幻着颜色,
她竟不知道,自己有一天,在这间办公室里,能看见这样的情景,
就算刚在外面被放空五分钟,她也没往这方面想,
不是她太单_纯,而是她比谁都了解那个男人,不管在生活中他是怎样的脾_性,至少面对工作,他的严谨绝对是顶尖的。
单薄的身体有着瑟瑟的颤意,越发显的孤凌飘逸,犹如空气中浮荡的尘埃,卑微而柔弱,尽其全力挣扎,也只能任其逐流,
或许不能称之为柔弱,因为她是曲瑶瑶,她的骄傲不允许。
失神只在一瞬,曲瑶瑶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唇角微勾,尽显职业休养,“总裁,这份文件需要签字!”
嘴角的微笑是她最坚强的后盾,最起码的职业修养她还是有的!
那人对曲瑶瑶的话置若罔闻,维持着原有的姿态一动不动,似乎在固执的坚持着什么。
怀里的小女人有点待不住了,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晕染整个脸颊,引人遐_想。
用着指尖用力拧着男人的大_腿,咬牙切齿,“签字!”
这男人,可恶的让人牙根痒!
“我的理由!”某人铁了心的坚持到底,丝毫不受外在影响而所动!
脑袋被男人禁锢,苏流萤只觉得牙根处,有淡淡的咸腥味侵染嗅觉,
开始让他来沙发上工作,的确是出于无聊,
顺势躺进他怀里,她承认,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不舒服,
想着自家男人被那么多女人惦记着,能舒服才有鬼,
小人作祟,全然让她忽略了两人的姿势,直到曲瑶瑶的惊现,她才发现,这样的姿势到底有多暧_昧,
不用看都知道,此时看着他们的女人,脸色会有多难看,
使劲瞪大眼睛,用力给眼前嘚瑟的男人点颜_色看,强烈表达出自己的不满,简直就是小人行径,
两人独处,这样的暧昧很正常,可就这样大大方方的让别人看着,算怎么回事?
再说这里还是他的办公室,工作的地方,
那人又是他每天都需要面对的亲_亲秘书,和他又有着那样的关系,
苏流萤实在是想不通,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的?
“你先签字!”
挣脱禁锢不是没有办法,关键在于,其过程势必会更显亲昵,苏流萤不想。
他的小女人怒了,四个字吐的极为咬牙切齿,
他笃定,如果不是顾忌现场有第三人,肯定会毫不犹豫的伸出爪牙,在他手腕上狠狠落一牙印。
算了,暂且饶她一次,再说他也没现场直播的兴趣,松手,签字!
钳制暂时得到解除,苏流萤逃似的快速起身,预感不怎么秒!
冷秋夜哪里是会轻易放手的人?
眼疾手快,几乎在金色钢笔落地的那一刻,大掌就伸了出去,
“啊!”
苏流萤脚步还没来得及站稳呢,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顺着力度就撞进了男人胸膛里,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低呼。
“跑什么跑,你男人在这,还想往哪跑?”
男人戏谑的声音砸进苏流萤的耳朵,她只觉得脸上火_辣_辣的一片,烧灼的厉害,
这个男人的脸皮,得有多厚!
绕是强装镇定的曲瑶瑶,脸色也终于变的难看起来,思绪怔愣,
认识那人这么久,她还从未见过今天这样的他,
褪去了一贯的清冷疏离,一下子变的狂_野_邪_妄,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痞_子_性,
仿佛一池隆冬清水,瞬间幻化成炽热的光焰,莫名烧灼成漫天大火,扣人心弦,
唯一不变的,就只剩下那股高贵优雅,这样的男人,注定耀眼而醒目。
“如果没有其它事,曲秘书可以出去了!”
男人醇_厚的嗓音还残留着那会的雅痞,此时却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刺穿了她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