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
京城出了两件大事。
一件是傅氏集团现任掌权人傅湛的妻子在正式举办婚礼前,突然神秘失踪。
傅湛疯了似的满世界找人,还对外放话,凡是能准确提供阮微下落的人,赏金千万。
一时间,华国上下里里外外的人,手里纷纷拿着一张阮微的照片,一块帮忙找人。
有的甚至还跟领导请了假,翘班出去找人。
也不是为了钱,就是单纯地想乐于助人。
另外一件,则是扎根于华国多年的地下赌场等灰色产业,在短时间内被雷霆手段连根拔起,消失殆尽。
而作为这些产业归属者的骆容舟,以十亿美金一跃成为国际赏金榜上最贵的一颗人头,全球最顶尖的杀手纷纷化身为赏金猎人,倾巢出动。
作为第一件大事中话题人物的阮微,此时正眯着眼躺在草坪上,沐浴着国外小城温暖的阳光。
阮雨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瘫坐在草坪上埋怨道:“今天跟在我后头的那些人可真难缠,我绕了三条街,才算把人甩脱。”
阮雨原先是因为邹蜜躲到了国外,这才借骆容舟之手跟着追了过来。
收拾完邹蜜后,她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在这座小城混得如鱼得水,还收获了城主儿子的追求。
而她这位权势不小的追求者,也在阮雨帮阮微从傅家脱逃一事中,出了不少力。
阮雨想到刚才那帮追着她不放的人,依旧心有余悸。
她闷声道:“姐,我感觉傅四少迟早要查到我头上,过不了多久,我们得赶快换个地方待了。”
得亏这座城市与世隔绝,消息闭塞,华人更是少得可怜,这才没人认得此时躺在草坪上小憩的东方少女,正是赏金千万的“逃跑新娘”。
阮微用手遮了遮刺眼的阳光,闷声道:“我觉得这么躲下去,总归不是一个办法。”
阮雨一脸惊讶地看着她:“你不会想去‘投案自首’吧?”
她之前故意勾引过傅湛,想试试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姐姐是否真心,也想趁机让姐姐看看,往后她若是跟着傅湛,将会过什么样的生活。
但阮雨失败了,也没能让阮微打消对傅湛的那点幻想。
到后来,她根本没想到,傅湛竟会不顾门第之见,毅然决然跟自己的姐姐结婚。
那时候,阮雨还当阮微真的遇到了良配。
直到当年父母惨死的真相曝光……
阮雨看着阮微闷闷不乐的样子,打趣道:“姐姐,我们可是亲姐妹,你要真想回去,这一千万与其给别人赚,还不如给我。”
阮微鼓着腮帮子瞪了她一眼:“你个小财迷。”
阮雨顺势提议道:“今晚城主府举办假面舞会,你与其待在房间里看书,不如跟我一块去玩玩,放松放松心情?”
假面舞会,意味着每个人都会戴上面具,谁也不认识谁。
阮微在阮雨连番的攻势劝说下,最终点头应下。
晚上。
阮雨拿了一套爱丽丝的衣服给阮微换上,自己则套了一身小魔女服装,一到舞会现场就去找她的追求者玩。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阮雨已经在这里混得如鱼得水,不亦乐乎。
阮微戴着面具穿梭在人群之中,伴随着音乐声在舞池间舞动着。
有时候碰上打扮优雅的男士上前邀舞,阮微婉拒后,退到一旁喝着鸡尾酒,静静欣赏着这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晚间凉凉的风拂面而来,吹散一地愁绪,转而化为热情洋溢的舞蹈,肆意宣泄着俗世凡尘的快乐。
只是,在阮微离开宴会去洗手间的路上,她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
阮微警惕地停住脚步,往后一看,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
持鸟头杖、带有三头犬。
看到他手持的鸟头杖和一旁的三头犬,这一身装扮的似乎是冥王哈迪斯?
阮微用当地语言问了一句:“刚才,是你在跟着我吗?”
男人并没有回答,而是抬步向她走来。
阮微警觉地意识到一抹危险的讯息,立刻转身就跑。
后面的男人快步追在她身后,很快在洗手间的位置追上她。
男人将人锁进空无一人的洗手间,反手“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不待阮微反应过来,她已被重重压在洗手台上。抬头的瞬间,男人凶狠又霸道地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来势汹汹,不给阮微丝毫反抗的机会。
男人的力道之大,像是要硬生生将人嵌进他的骨血之中才肯罢休。
他狂热而痴迷地吻着她,仿佛对待一件这世间最珍贵的宝贝,即便是在感觉到阮微故意咬破他的唇舌时,依旧不肯将人放开,任凭铁锈般的血腥气在唇齿之间肆意蔓延。
阮微反抗无果后,忽然主动抬手搂住男人的脖子,配合他完成这个绵长而悱恻的热吻。
男人因为她的主动,身子倏地一僵。
阮微抓住机会,一脚踹在他身上,终于将人狠狠踹开。
男人闷哼一声,面上的痛苦之色一闪而过,声音喑哑:“宝宝,你这是想谋杀亲夫?”
阮微没说话,一把上前揭开他脸上的面具。
面具之下,是一张清俊矜贵的脸,正是傅湛!
阮微清冷蹙眉:“好玩吗?”
傅湛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轻笑:“不好玩。我找了你这么长时间,你却一直故意躲着我。”
阮微扭开头,淡淡说道:“我们已经离婚了。”
听到这话,傅湛神色一黯。
他强忍住心中的暗涌,声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哽咽:“我没签字,就不算离婚。”
“在我知道全部的真相后,你觉得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吗?”
傅湛执拗地看着她:“为什么不可以?他们不是我动手杀的,你不能把这份罪名强行加诸在我身上。”
阮微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但她心里始终没办法过去这个坎。
她微垂着眸: “但他们还是死了。”
死在了善良这两个字上,多讽刺?
傅湛不管不顾地抱住她,眼底充斥着病态的占有欲。
他似疯魔了一般:“杀死岳父岳母的那家人已经全死完了,我一个都没放过。我现在就让人去挖开他们的坟墓,鞭尸个三天三夜,让你消气。只要你不走,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求你,你不要再跑了好不好?”
阮微挣开他的手,淡漠地往后退:“我不是这个意思,也没想让你做这些。”
他红着眼,声音落寞:“所以,你恨的是我,对吗?”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他掏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在身上刺了一刀。
阮微吓了一跳,连忙去夺他手上的匕首,但傅湛的力气大到根本掰不开他的手。
“我欠他们的命,现在还给他们。”
他一刀又一刀地往自己身上刺,任凭鲜血四溢,整个人却像是感受到任何痛苦一般。
阮微吓得眼泪瞬间落了下来,泪水很快模糊了视线。
她根本没办法阻止傅湛,哽咽地说着:“不要……你不要这样……”
在没听到阮微确切的回答之前,傅湛一直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只用近乎卑微的语气,一遍遍地乞求她:“宝宝,跟我回家好不好?我求你,跟我回家好吗?”
他用沾满鲜血的手,亲自将匕首交到阮微手里:“要么结婚,要么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