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微转头一看,发现原先在化妆间里的化妆师已不见踪影,站在她身后的居然多日不见的骆容舟!
外界传闻,骆容舟自落到傅湛手里后,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一直等亲眼看到骆容舟现在的模样时,阮微才知道所言非虚。
一道长形刀疤从他眼前穿过,几乎划破他半张脸,看上去触目惊心。尤其是当他冷眼看过来时,越发显得整个人苍白而阴鹜。
阮微一脸震惊地看着他:“怎么会是你?”
原本以为,骆夫人以阮雨做要挟,将骆容舟救走后,他从此会销声匿迹。
没想到,他居然还敢来。
而且,还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阮微和傅湛的婚礼现场!
“你那么不想看到我,可我偏偏来了。”
骆容舟微哂,野痞的脸上透着几分嗜血的狠辣。
阮微立刻去找手机,但还没等她的手碰到手机屏幕,脑子突然一晕,意识渐渐混沌,整个人直直倒了下去……
再次醒转过来时,阮微已被五花大绑,倒吊在一个废旧仓库的房梁上。
她的头顶下方是一口煮至沸腾的油锅,冒着滋滋热气,强烈的失重感和热意让她苏醒的那一刻格外难受。
阮微一睁眼,就看到骆容舟那双深邃如潭的眼眸,正静静凝望着她。
看到她醒来,他的嘴角扯出一丝异样到甚至有些怪异的弧度:“难受吗?我在傅湛手里,每天过的可都是这种日子。”
他的身边站着一排清一色的黑衣保镖,衬得他整个人越发肃杀而冷冽。在他周遭,整个荒凉而破败的仓库好似一个人间炼狱。
阮微眉心紧蹙,立刻意识到此时的情况早已超出她想象。
她不知道骆容舟是如何混入婚礼现场,但现在可以明确的是,骆容舟绑架了她!
甚至,还有可能拿她要挟傅湛。
阮微陷入沉思,清冷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只是,她的这般态度落在骆容舟眼里,无疑成了一种无形的挑衅。
骆容舟突然暴怒,看向她的目光如毒蛇一般:“你为什么不说话?难不成跟其他人一样看不起我?”
他当了这么多年的私生子,对自己的出身一向敏感。
尤其是当他距离傅氏集团继承人的位置只差一步之遥时,又被傅湛拉下马,狠狠跌落深渊。
巨大的反差不仅没让他破除对出身的芥蒂,反而让他在这件事上更加冲动易怒,甚至疯狂到暴怒。
骆容舟伸手去拿鞭子,扬起手冲着阮微而来。
但就在这个时候,仓库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
傅湛单枪匹马,孤身一人出现在仓库门口。
骆容舟看向他所在的方向,冷冷一笑:“你总算来了!”
他筹谋了那么长时间,等的就是现在这一刻。
但他的这句话,并没有得到傅湛的回应。
因为傅湛进仓库后的第一眼,看的就是阮微的位置。
确认她相安无事后,他这才冲着骆容舟说道:“我已经照你要求一个人来了这里,你现在就把人放了。”
“我只说了不想让她死,你就得一个人过来,可没跟你保证过会放了她。怎么、你这是在质疑我?”
骆容舟扬起手上的长鞭,直接冲着傅湛的方向而去。
长鞭在半空中被傅湛一把抓住,骆容舟往回拽了两下,力气没拼过。
他直接把吊住阮微的绳子往下放了几寸,阮微下意识地大叫起来,吓得傅湛立刻松了手。
骆容舟这才满意,一鞭子狠狠甩在傅湛身上。
“这就对了。你让我不痛快,我就百倍千倍地还到你的女人身上。”
骆容舟一连甩了好几鞭,傅湛身上顿时鲜血淋漓。
阮微立刻大喊道:“不要,别打他!”
“这就心疼了?”骆容舟冷笑一声,“放心,这还只是个开始。”
他在傅湛手里遭受过什么,这次,就一样一样地还给他。
一开始是鞭子,后来是刀,枪,最后是火钳。
当阮微看到骆容舟拿出烧红的火钳,就要往傅湛身上烫时,她再也控制不住。
“你走啊!不要再管我了!不管你做什么,他今天都不会放过我们两个人的!”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骆容舟现在就跟从前的江泽没什么区别。
相比之下,他比江泽更狠,行事更毒辣。
今日眼看着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骆容舟绝对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放过这次机会。
他要的,是傅湛的命!
但无论阮微怎么赶他走,傅湛始终无动于衷。
他不顾身上的伤口,试着上前抹去阮微面上的泪水:“别哭,我只是把我欠你的命还给你而已。”
阮微拼命摇着头:“我不要你还了,你走吧,我原谅你了。”
傅湛一点点往阮微所在的位置靠近:“别哭了宝宝,我陪着你。乖,我一直都在。就算是死,我陪你一块死在这里。”
只是,他每挪动一步,骆容舟就一鞭子甩在他身上。
但他好像不知痛楚一般,一步步走向阮微。
终于,他走到她跟前。
只是,就在他想要站起身的时候,骆容舟突然一枪打在傅湛的腿上。
傅湛重心不稳,以手撑地,没让自己倒在地上,但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足以可见他此时的痛苦和煎熬。
骆容舟冷眼看着这一切,嘁了一声:“不愧是骄傲一世的傅四少,就连中弹都不肯倒下。不过,我偏生就想看你跪下!”
骆容舟一脚踹在傅湛身上,试图想将他踹倒在地。
但他的后背如同铜墙铁壁般,饶是骆容舟这个自小在贫民窟里长大的混混头子,都没办法踹动他分毫。
骆容舟一气之下,直接用枪抵住阮微的头:“跪下!不然,我现在立刻杀了她!”
在他准备扣动扳机时,傅湛拼死拦住他:“不要,我跪!”
“砰”地一声!
男人毫不犹豫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