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糕五岁那年,已经长成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漂亮得不像话。
有时候走在街上,都能碰上星探拉她去拍广告。
小米糕顶着这样一张恃靓行凶的脸,难以避免地刚上幼儿园,就有了一打追求者。
某天,阮微去幼儿园接她放学,就看到小米糕小朋友将一束娇艳的玫瑰花嫌弃地丢在地上。
“随随便便一束花就想追我,呵,男人!”
那眉眼之间透露出的清冷和嫌弃模样,跟她爹如出一辙。
送花的小男孩伤心落泪。
旁边另一个小男孩赶紧推开他,箭步般的速度快速冲到小米糕面前。
“小米糕,这是五克拉的钻石戒指,送给你。”
小米糕淡淡地扫了一眼:“我们家的钻石戒指都快堆成山了,早已看腻了,没意思。”
家里有个随便逮着个纪念日就给妈妈送十克拉钻戒的老爸,小米糕早已接受无能。
嘁!
不过是男人争宠的把戏!
小米糕凭借一己之力,成功斩断所有桃花,一门心思践行着“智者不入爱河,寡王一路硕博”的目标。
随便学学的琵琶,轻轻松松过十级。
跟着爸爸偶尔在家弹弹的钢琴,又是轻轻松松考到十级。
甚至于偶尔看看外国的电视节目,都跟着节目学会了好几种外国语言,还主动要求要去上语言班进行系统学习。
傅湛懒得让阮微来回接送孩子,干脆就在家自己教了。
回头去考试,又考了个B2回来。
阮微被小米糕逆天的学习能力折服,就在她以为自家孩子断情绝爱、一心向学时,学校突然来了个帅气的转校生小哥哥。
从此以后,画风突变。
小米糕:“小哥哥,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神吗?”
小哥哥:“?”
小米糕:“你的眼神。”
小哥哥:“……没必要。”
小米糕:“小哥哥,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
“那恭喜你,现在有了!”
小哥哥冷漠扶额:“大可不必。”
小米糕叹了一口气:“你好难撩哦。”
小哥哥淡道:“知道你还上?”
即便小哥哥态度冷淡,但小米糕依旧对他热情似火。
阮微对此很疑惑,还专程问过一次:“乖乖,你怎么偏偏对他情有独钟?”
“因为只有他对我没兴趣呀。”
小米糕被拒绝却依旧透着兴味的眼神,无疑显示了一句话:男人,你成功挑起了我的征服欲!
就在小米糕追小哥哥追得屡战屡败时,傅湛悄悄找到她。
“想不想爸爸帮你追到人?”
转学生的父母跟傅氏的公司有商业合作,还跟钱超燃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按照辈分,转学生还得叫钱超燃一声堂叔。
就这关系,两家人约起来一块吃个饭聚餐什么的,根本不是事儿。
傅湛有心想撮合女儿的恋情,奈何小米糕一口拒绝:“不用,我喜欢狩猎与追逐的感觉。”
傅湛:“……”
这孩子怎么不按剧情走?
不光如此,末了,小米糕还问他:“爸爸,你是不是背着我又在出什么鬼主意?”
傅湛看着自个儿那贼精贼精的女儿,否认道:“哪有,我只是想为你的爱情之路添砖加瓦,省得你以后嫁不出去。”
小米糕嘿嘿一笑:“我要是嫁不出去,就天天赖在妈妈身边,略略略~”
傅湛:“……”
默念无数遍这是亲生女儿,傅湛这才压制住想摁死她的冲动!
他现在才算深刻理解到,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原本是想生个孩子套住老婆,结果却给自己生了个漏风的小棉袄!
为了自己的计划能顺利实施,傅湛好说歹说,小米糕这才同意让他帮忙。
得偿所愿的傅湛一到放暑假,就把小米糕丢到了小哥哥的家里,让那家人代为照顾,自己则是拉着阮微一块去了欧洲度假。
为了保险起见,傅湛临走前还专程交代了顾砚珩。
让他每天跪榴莲之余,别忘了看住家里这个小崽子,别让她一天到晚有事没事就给阮微打电话,异国还抢着争宠的事儿。
就连钱超燃那边,傅湛也没落下,嘱咐他好好盯着小米糕的追爱之旅。
交代完一切后,傅湛美滋滋地跟阮微过起了二人世界。
这个季节,地中海的海景美得宛若一幅油画,湛蓝色的海水,白色的沙滩,飞舞的海鸥在阳光下跃动着闪烁的音符。
傅湛这样的长相和身材,到了国外依旧吃香。
阮微不过是去换件泳衣的工夫,就看到两个金发碧眼的大胸美女冲着傅湛搭讪。
换做最开始谈恋爱的时候,阮微早就醋意大发,立马跑上去宣誓主权。
如今成了老夫老妻,她反倒颇有兴味地站在旁边看戏,顺便欣赏了一波国外妹子的盛世美颜。
听着这两个妹子的自我介绍,她们今年不过才十八岁,身材却颇为有料,前凸后翘的,连阮微一个女人看了都挪不开眼睛。
偏生她们搭讪的傅湛是个和尚,无论两人如何向他抛媚眼,他始终无动于衷,生人勿近的态度冷得吓人。
等到两个妹子终于被傅湛的冷淡吓跑,阮微没法继续看戏,干脆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傅湛瞧了她一眼:“舍得过来了?”
那幽怨的眼神,引得阮微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显然,他早就看到了她。
阮微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
她连忙冲着傅湛一顿吹彩虹屁:“我这不是想考验一下我老公的定力嘛!事实证明,我老公面对36D依旧面不改色,是个居家旅行必备的一等好男人!”
傅湛被夸得心花怒放,嘴角不自觉勾了起来:“知道我为什么面不改色吗?”
“嗯?”
傅湛的眼神在她胸前一扫而过:“因为见过更大的。”
阮微本就身材极好,甚至还因为size问题,导致一开始的模特生涯并没有那么顺畅。
好在后来她足够争气,硬是在遍地都是平胸超模的领域中闯出一片天。
但生完小米糕后,她又大了一号尺寸,越发让傅湛爱不释手。
阮微抬手捂住傅湛那色里色气的眼神,警告道:“你给我收敛一点!!”
傅湛靠在她耳边委屈控诉:“宝宝,你好凶哦。”
男人一撒起娇来,那真叫一个要命。
尤其当傅湛顶着一张再清冷疏离不过的脸时,更是显得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欲。
更别说,这还是在大白天。
阮微看了一眼傅湛那帅气的脸,一下被磨得没了脾气:“那你还不听话一点?”
傅湛咬了咬她的耳垂:“嗯,我听话。只听你的话。”
事实证明,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的嘴。
到了晚上,玩了一天的阮微累得洗完澡躺在床上,后脚傅湛洗漱完之后,就往她的身上蹭,还专挑敏感的地方摸。
阮微说了句“困,不要,想睡觉”,就被傅湛后面一句“你躺着,我来动”给堵了回去。
阮微挣扎了一下没成功,就半推半就地从了。
奈何男人有了第一次之后,就会食髓知味。
后面的几天时间,阮微连下床的机会都没有,连吃饭都是傅湛在床上喂给她吃的。
阮微早上被傅湛亲醒的时候,迷迷糊糊时心里就一个念头,昨晚闹得那么晚,偏生他怎么瞧着一点困意都没有?
但这样的疑惑稍纵即逝,因为傅湛见她醒来后,嘴上的吻很快换到了别的地方,引得阮微完全没了想其他事的念头,全程只顾着颤着身子用手抓床单了。
至于穿衣服,在这几天内更是成了一件再多余不过的事。
两人每天的日常除了吃饭和洗澡外,就是做那事儿。
俗话都说,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但当那头牛连续劳动七天七夜还没打算停歇的时候,阮微率先败下阵来。
她不得不重振妻纲,强烈要求明天必须出门。
在她的强烈要求下,不情不愿的傅湛这才勉强当了一天和尚。
翌日两人出门时,无意中在书摊上看到一本《红玫瑰与白玫瑰》的外国译本。
阮微停在书摊前,拿起书翻了几页,随口冲着傅湛问了一句:“我算是你的白月光还是朱砂痣?”
午后慵懒的阳光落在她身上,照得她整个人浑身上下像是镀着一层柔和的光晕。
在异国他乡的街头,人来人往,傅湛的眼中却只看到了她一个人。
他从身后轻轻抱住她,声音藏着溺死的温柔:“你就是我的白月光啊。”
从一开始到最后,都只有她一个女人。
生意场上,漂亮的女人不少,尤其是他这种级别的,即便什么都不做,主动送上门的都有很多。
或清纯,或美艳,各种类型的都有。
但他一个都没看,心甘情愿守着她一个人过日子。
她是他的一见钟情,也是他的日久生情。
……
蜜月即将结束的时候,阮微跟傅湛顺道去了一趟阮雨所在的小城。
阮雨当时去国外本是短期游学,回国后因为异国恋跟国外小城的城主儿子闹过一次分手,但最后兜兜转转,还是跟他结了婚。
阮雨前不久刚怀了孕,阮微去看望她的时候,肚子已经显怀。
她的丈夫细心备至地陪伴在她左右,生怕她磕着碰着,连走路都恨不得抱着她走。
爱或不爱,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阮雨的丈夫,一看就是爱她爱到了骨子里。
阮微原先还担心阮雨一个人在异国他乡会过得不好,如今却是真正放下心来。
看着阮雨的丈夫为她忙前忙后的样子,阮微不禁感慨道:“他可真疼老婆。”
傅湛轻轻蹙眉,忍不住问:“我不够疼你吗?”
他一向是个高高在上的少爷做派,清傲惯了,但宠起人来也是真的宠。
阮微跟傅湛吃饭,从来没有自己夹过菜,碗里永远是满的。有他在的时候,阮微甚至没自己动手吹过头发。
他知道她所有的喜好,甚至能将她的身份证号码和手机号码倒背如流。
旅途全程,不说行李了,愣是连包都没让她提过。
两人有次出门碰上大雨,傅湛二话不说就把阮微背在了背上,为的就是不愿让她的脚沾湿。
他们俩基本没吵过架,往往阮微不高兴说几句,傅湛最多沉默着不说话,转头就把她不高兴的点全解决了。
无论做什么,傅湛的视线永远不会离开她,给她有恃无恐、全天下独一份的偏爱。
蓦然之间,阮微能想到很多很多傅湛爱她的画面。
仔细想想,又好像是每个瞬间。
这世上的爱情大抵如此。
是乍见之欢的心头一热,也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岁岁年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