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你有所不知，那个王麻子真是油盐不进。”
“我们几乎把所有的办法都用尽了，可他就是什么都不说。”
张局长烦躁的抓抓头发，“当初我跟老赵交接的时候，还以为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现在才知道究竟有多复杂，我简直掉进了他给我挖的大坑里面了！”
姜云曦轻轻一笑，“没关系的，张局长。”
“事情再多，头绪总能一点点整理清楚，你也不用那么烦心。”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王麻子的事，所以我想当面问问他，说不定会有收获。”
“好的，姜小姐，您跟我来。“
张局长松了口气，如果姜云曦真的能撬开王麻子的嘴，他对上面也就有交代了。
而且这是一个尘封了十多年的案件，现在很多证据都不足。
如果可以的话，张局长也想尽快结案，只可惜这件事没那么容易。
姜云曦很快就见到了王麻子。
他戴着手铐脚铐，安静的坐在那，眼神空洞，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姜云曦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推开门走进去。
而在她身后还跟了两个警察，生怕王麻子会对姜云曦不利。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姜云曦的声音非常平静，就像在跟他聊天似的。
王麻子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甚至都懒得看姜云曦一眼，只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云曦叹了口气，“我爸去世已经十三年了。”
“如果你愿意说出究竟是谁让你干的那些事情，我可以跟警察好好说说，或者出具一份谅解书，把刑罚降到最低。”
“你觉得怎么样？”
姜云曦实在是被逼无奈了。
面前的人是害死自己父亲的凶手，她当然不会对他有任何好感。
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只怕永远都撬不开王麻子的嘴。
这段时间，警察几乎把所有能用的招数都用到了。
虽然说不能体罚犯人，但警察也破了例，甚至连续好几天都不让他睡觉。
但王麻子撑到最后，直接晕了过去，仍然什么都不说。
如果再继续询问，只怕警察也要向古代那些官员一样用大刑了，可这样是不#人道的。
不到非常时刻，一般不会这样做。
王麻子的嘴确实很硬，姜云曦也想试试别的办法。
王麻子听到了姜云曦的话，脸上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这样还不够吗？”姜云曦有点着急了。
“你要知道我失去了我的亲人，现在我母亲躺在床上都没能苏醒，你觉得对我公平吗？”
“要知道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我还是未成年，相比之下，我觉得我比你可怜多了。”
“而现在已经过了那么久，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愿意说的？”
姜云曦气愤的站起身。
王麻子直到这一刻，脸上总算露出了一抹冷笑。
“你别费工夫了，我不会说的。”
“为什么？”姜云曦非常急切。
“那个人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愿意给你双倍，不，很多很多倍。”
“只要你开得了口，我愿意给你任何东西，也能保证你的家人下半辈子生活无忧。”
“我能把我给的一切都给你，你为什么还是不愿意说出真相？”
姜云曦真的快受不了了，眼瞅着犯人已经抓到，距离真相也只有一步之遥，她根本冷静不了。
王麻子抬起头，脸上带了一抹讽刺的笑。
“你刚才自己也说了，那已经是十多年的事情了，你觉得我还会记得那么清楚吗？”
“记不住，你也得给我说！”姜云曦猛的提高声音。
“人命关天，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像玩笑似的，你也太冷血了！”
“这些年你逍遥法外也占尽了便宜，你快说吧，那人究竟是谁？”
王麻子白了姜云曦一眼，继续低头，一言不发。
姜云曦又试着劝说了一会儿，一点效果都没有，最后她也放弃了。
看王麻子这个样子，想必那幕后之人给他的好处一定不少，否则他不会这么卖力。
那这就奇怪了，据姜云曦所知，姜向东确实没给王麻子任何好处。
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王麻子闭口不谈呢，还是说凶手另有其人？
可她并不记得自己父亲得罪过谁。
姜云曦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被自己给忽略掉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她又试着跟王麻子聊了一会儿，仍然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只好退了出来。
张局长就在外面等着呢，一看姜云曦这垂头丧气的样子，就知道她是无功而返。
“姜小姐，你别担心，我们不会放弃的。”
张局长的眼神异常坚定。
“像王麻子这样的硬骨头，我们之前也碰到过不少，大不了就跟他一直耗着。”
“反正现在我们有足够的理由抓他，他肯定是跑不出去的，也不会被人保释。”
“耗个一年半载，我就不信他还不开口。”
张局长都快气死了，以前那些个硬骨头，拖好几年的都有。
他们拖得起，姜云曦未必拖得起啊！
而且她母亲都那个样子了，姜云曦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耐心呢？
姜云曦确实没有，她叹了口气，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儿。
“张局长，你们在抓捕王麻子的时候，有没有调查过他的家庭？”
张局长一愣，瞬间反应过来了。
“王麻子今年快四十岁了，他的确娶了个妻子，但前几年因为他好吃懒做，他的妻子离开了。”
“据我所知，他还有一个女儿，被法院判给了他。”
“他女儿今年只有五六岁，目前被他奶奶带着，也不跟王麻子生活在一起。”
姜云曦了然的点点头，“那他跟他女儿的关系怎么样？”
张局长哭笑一声，“他都懒得把女儿带在身边，你觉得他们父女的关系能好得了吗？”
“唉，说的也是。”
姜云曦之所以问这个问题，就是想看看能不能从别的方面打开突破口。
再坏的人，心里都有一片净土。
就像很多罪大恶极的人，他们对母亲或孩子是相当重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