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曦点点头,“我是来这看守陵园的,不知道还有没有空余的房间能让我住下?”
那人更惊讶了,“三少奶奶来看守陵园,这不是玩笑吗?”
那些做少奶奶的个个都是吃香喝辣,整天风吹不着日晒不到的,哪有亲自看守陵园这一说?
老者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但看姜云曦确实没开玩笑,而且还提着行李箱在那站着。
他点点头,“进来吧。”
事情到这一步还算顺利,姜云曦跟着他走进去。
绕过长长的小路,她终于看到了薄家的祖坟。
一个又一个圆坟和牌位出现在眼前,姜云曦看的心中发颤。
她不断的在心中默念着二十四字,希望祖国能够保佑自己,五星红旗能够保佑自己,这才感觉心中舒服了很多。
那些个坟堆一眼望不到尽头,牌位上有黑白照,也有彩照,从二十多岁到七八十岁,年龄不等。
姜云曦看了两眼之后就不敢再看了,而那些白色的菊#花撒落在好几个坟堆跟前,在这黑暗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之美。
老者走了很长时间,终于在两个房间门口停下,指着其中一个空房道:“前两天薄家有人过来说会有人过来守陵园,我还以为是开玩笑呢,没想到真有人来了,还盖了这个房子。”
“但我也没想居然是薄家的三少奶奶,你是不是犯什么错了?”
姜云曦尴尬的笑了笑,“这事太,长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加上天色也不早了,我先住下再说吧。”
“也好。”
那老者点点头。
姜云曦走过去。
说是房子,其实就是一个集装箱改制的。
这种房间盖起来非常快速,一晚上就能完工,但缺点是不太牢固。
好在陵园这里没有什么人来,而且他们这座城市地势很好,平时也没有台风什么的。
秦素华果然是能有多敷衍就多敷衍,生怕多用点心就会让姜云曦对她感恩带德似的。
等姜云曦收拾好一切后,她走出房门准备对那老者致谢,没想到他就在门口站着。
“我叫姜云曦。”她很客气的伸出手。
那人跟姜云曦握了握,手干枯的像树枝,还很冰凉。
“你叫我张伯就好,我是薄家的守陵人,已经在这待了快四十年了,你是我见到第一个跟我一样过来守陵的。”
姜云曦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可能这就是得罪秦素华的下场吧。
但看张伯的样子显然还有话没说。
他想表达的是,守陵园虽然不是一个艰苦的工作,但这里用与世隔绝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姜云曦年龄才刚刚二十出头,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怕是后半辈都出不去了,想想都觉得惋惜。
俩人寒暄了一会儿,姜云曦也算了解了一些大概情况。
这里埋葬着薄家很多的祖先,往上追溯十八代都能找到。
而姜云曦每天要做的就是清扫陵园。
比如把那些杂乱的菊#花归置好,又或是清除一些杂草,扫扫灰尘,清理照片等等。
这种活并不难,但对于张伯这种已经上了年纪的老者来说,就这么一点活都足够他干上一整天了。
“谢谢你啊,张伯。”姜云曦笑了笑,“时间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就要跟你一起干活。”
说这话的时候,姜云曦始终都是笑着的,并没有垂头丧气,仿佛她来的不是晦气的陵园,而是薄家的另一处房产似的。
张伯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姜云曦回到房间关了门,这才长叹口气。
“秦素华,我真的很谢谢你给了我这么一个清静的地方。”姜云曦低头苦笑。
陵园的确很清静,死人不作数,这里只有她跟张伯两个人。
至于未来怎么走,姜云曦也没有一个太过具体的第计划。
她打算明天把这里的工作做完之后就去附近的镇上看看。
那里有薄季岑名下的产业,如果能找到一些可盈利的机会,姜云曦的生活也会得到很大的改善。
第二天一大早,姜云曦起来时就见张伯已经在陵园中忙碌了。
他弯着腰,还带着一个小板凳,每干一会活就得停下来休息休息。
年过六旬的他看起来格外疲惫,时不时喝口水,那浑浊的眼睛眺望着远方,也不知道是在回忆什么,又或是惋惜什么。
姜云曦赶紧洗漱好出去了。
“张伯,我来做吧。”姜云曦拿着一把小铁锹在他跟前蹲下。
陵园这里虽说比较偏僻,但风景还是不错的,远处是连绵不绝的大山,在云层和雾气中只能看到大致轮廓。
而她们跟前的花草上有着清晨的露水和清新的空气,而且四下寂静,不会有人来打扰。
谈谈心,聊聊天,或者种一些瓜果蔬菜什么的,俨然就是世外桃源的生活。
张伯只笑了笑,姜云曦跟他一起干活。
“你说你是三少奶奶?”
张伯对姜云曦的身份还是充满了好奇。
她点点头,“是的,我嫁给三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在家闲着没事,所以我是特地到这来守陵园的,也是守我的丈夫。”
“你的丈夫?”
张伯停下手中的工作,“你刚才不是说你嫁给三少了吗?”
“对啊!”
姜云曦还纳闷呢,“三少就是我丈夫,他三个月前出海的时候死了,我是特地来为他守陵的。”
“不可能!”
姜云曦话才刚说完,张伯就摇摇头。
“三少奶奶,你一定是搞错了,咱家三少活得好好的,怎么可能死了呢?”
姜云曦也没当回事。
这张伯一看就是很久没出过陵园的了,对外面的天气肯定不了解。
而且薄季岑死的时间也不长,只有三个月而已,薄家肯定不会通知的这么到位,他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姜云曦正要解释,可张伯接下来的话却让她震惊不已。
“三少奶奶,你有所不知,薄家的人若是死了都得进陵园的,但我在这里一直守着,没有一天离开过,可从来没在这见过三少的牌位。”
“而且薄家这都好多年没有办过丧事儿了呀,这究竟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