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月的表情颇为讽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
“从始至终,你们压根就没把我当成薄家的四少奶奶来看待,尤其是你,到现在都叫我薛小姐,而不是四少奶奶。”
“你敢说你从来没想过跟薄云沉在一起吗?”
姜云曦不敢说她喜欢薄云沉,别管承认与否,外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姜云曦即使说上千遍万遍不喜欢他,想必也没有人会相信。
而薛明月问自己这句话,必然也是带着答案来的,她否认也不会有人认为她说的是真的。
看到薛明月情绪有点激动,姜云曦赶紧道:“我觉得这并不重要。”
“别管怎么说,在辈分上我是他的嫂子,他是我小叔,而你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你才是陪伴他终生的人。”
姜云曦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站起身。
“我今天过来只是想把这笔钱还给你,并没有别的意思,公司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站住。”薛明月叫住她,“姜云曦,有时候我搞不懂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现在只想赚钱。”
姜云曦并没有去看薛明月,但这番话却是她的真实想法。
儿女情长什么的,绝对不是人生的全部,她也从来不会为了薄云沉而放弃一切。
说到底还是要忙公司的事,只有把财富和权力牢牢的握在自己手中,她才有资格去决定别人的命运。
这一点姜云曦始终坚信。
就像秦素华那样,她手中握着财富人脉和权势,就能把自己折腾的生不如死。
姜云曦从来都没幻想过自己还有回到薄家的那一天。
就算将来薄云沉在跟秦素华斗争的时候真的赢了,也未必能够堂堂正正的回到薄家。
薛明月眼中的疑惑越来越重,“你难道真的会放弃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吗?”
“这辈子永远都没有跟他在一起的机会,只能看着他和别人结婚生子,白头到老,你确定你真的能接受吗?”
姜云曦当然接受不了。
虽然薄云沉给过她很多承诺,但能不能兑现谁也不知道,更不知道以后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破船还有三千钉,秦素华一定会誓死反扑,薄云沉能不能招架得住,的确是个未知数。
姜云曦深吸一口气,“我觉得这些问题对您来说都不算什么,您也没必要问这么多。”
“最起码现在云沉还在你身边,不是吗?”
姜云曦微微一笑,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这段时间一直在公司和医院打转,陵园那边的动静好久没注意过了,她必须得过去看看。
张伯都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了,还要为了她的旅游业一直操心,姜云曦心中是很过意不去的。
薛明月甚至都没回过神,姜云曦就已经离开了,速度很快。
可她心中却觉得不平衡,为什么姜云曦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薄云沉的心,自己费尽心思却没有任何进展呢?
不管是家世、长相、还是性格等等,薛明月都认为自己不输姜云曦。
她也实在想不通姜云曦身上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薄云沉对其这么喜欢。
看着手里那张支票,薛明月叹了口气。回薄家了。
姜云曦开着车,整整一个多小时,才终于赶到陵园。
老远她就看到一个苍老的身影,正提着水壶在给花草浇水,此人正是张伯。
姜云曦下了车,摘下墨镜,快步走过去,“张伯。”
听到声音,张伯赶忙转身,喜笑颜开。
“三少奶奶好久不见了,最近忙什么呢?”
“张伯,你精神很好啊!”
姜云曦看到他的慈祥又灿烂的笑脸,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张伯朝远处一指,“三少奶奶在外面忙事业,我一个人照顾着重大的墓地,还要忙着旅游业那边。”
“一开始我也以为我吃不消,没想到啊,还真坚持下来了,身子骨也比以前硬朗了不少,瞧瞧,我这老寒腿都好久没犯了呢。”
二人闲聊几句,姜云曦很自然的接过张伯手中的水壶,帮他照料花草。
“对了,张伯,我帮你请了几个工人来一起干活。”
姜云曦不好意思的开口,“本来应该是我跟你一起做事的,但公司那边确实抽不开身。”
“而且我母亲也醒了,我得过去照顾她,所以只好请工人了,对不起。”
姜云曦心中是很愧疚的。
想当初她刚来陵园的时候,见张伯年纪大了,便想着自己多做一些事情,帮他老人家分担一些。
可没想到后来发生的事情就完全在姜云曦意料之外。
旅游业发展到现在不温不火的,姜云曦的账户上也进不了多少钱,而她要做的事情有很多,那点钱连个角都对不上。
姜云曦不得不把公司抢回来,也算为了完成自己父亲的遗愿。
张伯摇头,“少奶奶太客气了,我闲着也是闲着,做些事情也不会让自己胡思乱想,你也不用再派人过来,人一多我还嫌吵闹呢。”
“张伯,你就别再推迟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姜云曦已经浇完花草了,又低下身,把菊#花整理一下。
“对了张伯,最近这边有没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事儿啊!”张伯一皱眉头。
“这边风景确实不错,又刚好赶上了秋天,墓地后面的红枫开了一片片的,不少人都到这边来玩。”
“上个月进账不少呢,我正准备过两天就把钱打过去。”
姜云曦点点头,她正要开口,张伯又道:“还真有一件事儿,住在陵园附近的那个老太太搬走了。”
“搬走了?”姜云曦惊讶的站起身,“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段时间。”张伯指着林玉棠所住的方向。
她之所以认识张伯,是因为旅游业刚展开的那天,林玉棠是第一个游客。
当时姜云曦和林玉棠聊了几句,张伯刚好过来给她送水,就看见了。
当时他只觉得那老人有点眼熟,但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她了。
一提到林玉棠,姜云曦有点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