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她的跟踪计划算是泡汤了。
楼上，姜云曦和薄战已经落座，二人简单的聊了两句，薄战开始问正事。
“最近秦素华没什么行动。”
姜云曦把自己从薄云沉那里探听来的消息如实地传给薄战，可他却不相信。
“三婶，你还愿意跟我合作吗？”
“我说的是真的。”
姜云曦知道他想问什么，直接就点头了。
“你如果不相信，也可以自己去查，这个消息是我从薄云沉这里得知的，你知道的，他没有理由骗我。”
这倒是实话，薄云沉可以欺骗任何人，但对于姜云曦却是毫无保留的，薄战自然没有理由不相信。
但同样的，他也不相信秦素华一点行动都没有。
如果说薄云沉真的没撒谎，那唯一的解释就是秦素华开始提防他了。
他摸着下巴，冷冷一笑。
“这么说来，我那小叔应该也被防备了。”
“怎么说他也是秦素华的亲儿子，她倒好，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信不过。”
姜云曦没能听懂薄战是什么意思，但也没吭声，等着他的下一步行动。
薄战的手指放在桌上轻轻地敲了两下，眉头紧紧皱着。
他对姜云曦的话永远都是半信半疑，并不会全然相信，而现在他看着姜云曦那真诚的眼神，还真没法从她这得到确切的答案。
“你不相信我，对吗？”
姜云曦替他说了出来，轻松一笑。
“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这些全部都是真话，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不如取消合作吧。”
姜云曦现在只觉得身心俱疲，以前她没怀孕的时候，倒还可以应付这些事情。
但现在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姜云曦目前虽说没有太大的感觉，孕吐就非常频繁。
整天也吃不下什么东西，偶尔闻到一些特定的味道，还会呕吐的更加剧烈。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撑到什么时候，也许以后给薄战提供线索的机会会越来越少。
即如此，那还不如现在就把话说清楚。
姜云曦拿出空白支票，“我之前收了你那么多钱，却只给你提供了两次线索。”
“可能对于你来说，这笔钱花的很不值，没关系，我可以退给你一部分。”
她说着，就要在上面写数字，却被薄战拦住了。
“我从来没觉得那些钱交到你手上自己亏了，但你要说秦素华什么都没做，我确实不太相信。”
“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被忽略的东西？”
姜云曦眼中却闪过一抹惊讶。
她怎么感觉薄战有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感觉呢？难道他的目的不是针对秦素华，而是针对薄云沉呢？
想到这，姜云曦眼珠转了转，试探着说了一句。
“秦素华最近确实没有什么动静，但薄云沉有。”
“他做什么了？”
果不其然，薄战立马迫不及待的询问出声。
这下姜云曦心中有数了，微微扬了扬唇。
“他没做什么，只是秦素华管他太严，心中很不服罢了，最近他们母子的关系也非常紧张。”
“而且我听说秦素华的公司里来了两个新项目，非常重要，而现在也都交到薄云沉手中去处理了。”
“这两个项目一旦出了差错，很可能会导致投进去的本钱全部打水漂。”
顿了顿，姜云曦又继续道：“你应该知道，对于你们薄家这样的大公司来说，好几个亿虽然不是什么大数目，但也足够让秦素华喝一壶了。”
“所以现在秦素华和薄云沉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这两个项目上，所以他们才没有什么动作。”
听完这些话，薄战眼中掠过一抹了然。
对于姜云曦的说辞，他是相信的。
而且他在公司里的职位本身就不高，秦素华也不会给他放太多的权力，所以薄战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
如果姜云曦不告诉他，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被他知晓。
“谢谢。”薄战点了点头。
“虽然你并没有给我提供太多的帮助，但这两条线索也已经足够了，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帮我？”
“什么？”姜云曦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愣了一下。
“我帮你不是因为我讨厌秦素华吗？我在薄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不针对她呢？”
“那薄云沉呢？”薄战又继续问道。
“就算你再怎么讨厌秦素华，她也是薄云沉的亲生母亲。”
“据我所知，薄云沉对你的帮助可不少，你就忍心让他的母亲变成一无所有吗？”
“这是两码事。”姜云曦淡定一笑。
“秦素华对我不好，我报复的也只是她一个人，就算她以后真的落魄了，那也是她自找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说我同情她，那不就等于害了自己吗？这一点我分得很清楚，你不用说那么多。”
他俩都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敢说。
薄战本来只是想试探一下姜云曦，但没想到她给的答案这么漂亮。
行，那就当他什么都没说。
想到这，薄战勉强挤出一抹笑。
姜云曦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她去陵园的时候，得知林玉棠已经搬走了，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薄家人做的这件事呢？
想到这，姜云曦询问道：“其实我今天来见你也是想跟你聊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这关系到你们薄家上一代的恩怨，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意？”
“没事，你可以说说看。”
薄战的嘴一向滴水不漏，而且他可以说是个笑面虎，除了跟他很熟的人以外，别人根本不想从他嘴里听到真话。
这一次姜云曦也只是试一试罢了。
姜云曦朝外面看了两眼，压低声音。
“我知道秦素华是第三者上位，而你爷爷也早已去世，但我很好奇你奶奶去哪儿了？”
她之所以这样问，也是想看看薄家是真的不知道林玉棠一直都在陵园，还是明知道，但碍于秦素华的存在，不敢接她回来。
姜云曦这话才刚落下，薄战的脸色就变了。
“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啊！”姜云曦赶紧摇头，“我之前只是偶然从薄云沉嘴里听到了一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