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的左腿剧痛,下意识的就要蹲下,可他强忍住了。
这种时候一点点的失误都足以致命,虽然忍住了却肯定对自己的行动造成了影响。
申屠已经没有心思去寻找下黑手的那人了,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不然死的就是贫道了。
虚晃一刀之后,申屠忍着剧痛,越上墙头。
刚到墙头,又退了回来,申屠软着身子,跌在了地上,他的胸口插着一把短剑。
从墙外的黑暗中又出来了一名飞花大盗。
是了,从来没有人说过飞花大盗就是十个人。
还活着的五人面露苦涩,这下连逃跑都成问题了。
张青一边对敌,一边喊道:“诸位兄弟,如今寡不敌众,咱们还是各显神通,各自逃命吧。”
其实张青就算不喊,其他人也是这么打算的,想到张青这么喊,还有一些画蛇添足的嫌疑。
其他人也都不自觉的与张青拉开了距离,连飞花大盗都能有十一个,那张青为什么就不能也是飞花大盗?
眼看着其他人都离自己远远的,张青的目的也达到了。
因为他们离自己选了,那他们的敌人也离自己远了,至于面前的这两个敌人,张青还没放在眼里。
几乎是同一时间,张青和金翼飞处都出了变故,金翼飞的武功突然变了一个路子,从阳刚变成了阴柔。
两名敌人措不及防之下,应对失误,被金翼飞直接取了性命。
张青也第一次拿出了自己的武器,竟然是铁箫,连点几下,飞快的放倒了对面的二人,只是肩头也挨了剑。
张青得手之后,没有去援救他人,转身就往外跑,天知道到底有多少飞花大盗在暗处窥视,此时逃走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金翼飞解决对手后,和张青的决定正相反,他转身去援助已露败势的李无病。
得了金翼飞相助,李无病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二人合作之下很快的就解决了对手。
二人刚要分头去帮助袁刚和施万全,才逃走的张青就飞了回来,落在地上再也没爬起来。
这也正是金翼飞没有独自逃跑的原因,外面必定还有高手掠阵。
随着张青飞进来的,还有一名飞花大盗,这名飞花大盗一进来就冲着金翼飞冲了过来。
一交上手,金翼飞心中一凛,这个人与其他的人明显不在一个层次,期间的差距就好像是师傅和徒弟一般。
事实上金翼飞是比这个人弱一些的,可是他凭着自己在两种至刚至阳和至阴至柔间转换,硬生生的托平了。
打了二十多招,这名飞花大盗终于开口道:“听说残荷教白藕使金翼飞,天生双性,得练两种神功,可于至刚至阳,至阴至柔间相互转换,如今领教,果然名不虚传。
同时也听说你金翼飞行走江湖,是残荷教中少有的不愿以势压人之人。
我佩服你,所以你大可放心,与我做对,其他人今天是必须死了,唯独你,可以活命。
这并不是我的怜悯,而是你这样的人,应该活着。
当然我也真的是怕残荷教满天下的追杀我。”
金翼飞没有说话,却点了点头,残荷教的人虽然从小备受冷眼导致性格古怪,可却并不傻。
只是金翼飞重信,除非其他人都死光了,不然自己就不会停手。
当然以如今的形式来看,剩下三人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最先坚持不住的是袁刚,他的气先泄了,对面的敌人看准时机,两把长剑插入了他的胸膛。
袁刚不愧为铁骨铮铮的汉子,即便胸腔插着两把剑,自然回屋这拳头,在两名敌人自以为胜利的瞬间,用拳头砸断两柄剑,接着在一拳头砸在了一个人的脸上。
那人的整个脸连带着面具都被打烂了,面具的碎片插入肉中,两只眼睛也被扎瞎。
偏偏这伤并不致命,此人双手捂脸,疼的在地上直打滚。
另一名对手在袁刚出拳后,以断剑把他的脖子割了下来。
解除危机后,一掌把在地上打滚的同伴打晕,以免他受这些皮肉之苦。
李无病与施万全本来对战五个人,如今袁刚一死,二人的压力有多了一分。
李无病一边招架攻势,一边喘息粗气说道:“爷们,没想到今天咱们就要撂在这了,能跟你这样的汉子死在一起,我也知足了。”
施万全道:“老爷子,说的是,咱们汉子死也不能白死,怎么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
李无病没有接话,他已经接不了话了,一张嘴就算是血沫,手里的长枪断成了两截,枪头插在他自己的腹中。
血腥味伴随屎尿的骚臭味,瞬间弥漫了整个院子。
李无病一起,施万全开始拼命起来了。
一双拳头四面开花,六个人一时间竟然被他压着打。
只是这种形式并不长久,眨眨眼的功夫,施万全的拳头就不属于他自己了。
这些人剑快手也快,心狠招更狠,生生的把施万全的一双手削掉了。
失去双拳的施万全,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脸色刷白的施万全,偏偏挤出了一个笑脸,轻声说道:“杂碎们,我在下面等着你们。”
随着长剑的插入,施万全也倒了下去。
施万全一死,金翼飞与那人也停手了。
停手之后金翼飞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看着地上的这些尸体,半晌之后从没说过一句话的金翼飞开口了:“这些人都是汉子,他们不该就这么死去。”
那人点了点头:“他们的骨头的确很硬,也的确不该就这么死了,我会按照同伴的规格厚葬了他们。”
金翼飞道:“还不够。”
那人问道:“还不够?”
金翼飞点了点头道:“至少他们该有一块自己的碑。”
那人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思虑了半晌,才下定了决心道:“好。”
金翼飞点了点头,深深的看了这人一眼,然后就头也不回的从大门离开了,他是残荷教的白藕使,他不怕任何人的报复,觊觎。
此院事了人散,狗肉馆的王老二却没有走,他在等,等一个猜测,他也不知道这个猜测会不会来,或者存在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