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九又补充道:“我说的普通人里可没有你,心思缜密,杀伐果断,照我看来,你比大魔头鸿钧有过之而无不及。”
申古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一些事可以说,一些事不可以说的,自己从前的那些经历只有一部分是可以查到的,而那些只不过是自己想让其他人看到的而已,绝大部分都是谜团。
下四境虽然只是一些凡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但是其凶险程度却比上五方厉害多了。
毕竟那里个人实力的高低并没有太大的差距,不会像上五方这样,没差一个大境界就几乎像是完全两个世界一样,仙人境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杀掉这天下的所走高山境。
而在下四境,就算是申古这个天下第一,也不可能同时面对一千个训练有素,却根本不会武功的士兵,当然如果是暗杀的话那另当别论。
上五方的人大多醉心修炼,只有那些修炼到了尽头,再无一丝可能前进的人才会有心思忙其他的事情。
就像孔为真,被白小蝶捡回去之后,就只知道埋头修炼,实力虽然突飞猛进,可是却几乎没有常识,甚至就连初次见面的申古,都选择毫不犹豫的相信。
现在修为尽失也未尝不是好事,修行漫漫,也不是非要与谁攀比,要说真要攀比,其实还是与自己攀比。
不论中间走的是坦途还是弯路,如果你能登顶,就算走的弯路又有何妨,可如果是死路,那么即便一开始走的是光明大道,最后半路中断,有有何用。
申古不是仙人,并不知道那条路才能最终登顶,但是他知道,如果途中出现打劫的人,那么无论走的那条路,就都不可能走到尽头。
眼下孔为真应该就在某个地方当自己的凡人,之前申古以为这里的凡人就是普通人。
可是这一路走来,才发现凡人是凡人,是蝼蚁,而高山境流水境才是普通人。
毫无仙力的凡人想在这里活下去,几乎是不可能的,相信孔为真这些年也受了不少苦。
这与他当初懵懵懂懂在森林里不一样,在那里被欺负就只是肉体上的痛苦,在人与人之间被欺负,那将会一场大修心。
人可以不在乎生死,但是绝对没有人会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这个“其他人”可能不是路人,但是绝对会有自己在乎的人。
像孔为真在乎的就是白小蝶,而申古在乎的当然就是那位仙子了。
申古目前并没有命人去查那名仙子到底是谁,因为他懂情爱,也自诩了解女人,自己可不能一上去就霸道的去接触,他要小心翼翼的为自己制造“意外”的相遇,再一点一滴的与她接触,走进她的心里。
而且现在自己的修为远远不够,得等修为更高的时候,再出手也不迟。
至于仙子会不会有道侣的问题,申古早就考虑到了,不过他并不怕,哪怕对面是仙人,自己也能让他让出地方。
仙人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高不可攀,哪怕是对于以前的申古也一样,但是现在,申古却并不太在意。
这并不是说申古张狂,而对他来讲就是事实,而且如果真要对付一个仙人,申古也不会选择用武力镇压的,那样得不偿失。
到时候当然是用计策,或者用暗杀来的更快,更安全,也更隐蔽。
申古这次来,也没有提前通知白小蝶,也没通知孔为真,他要看一看眼下最真实的孔为真。
既然都决定帮白小蝶把宗主职位拿下来,那么孔为真作为白小蝶的左膀右臂,也必须得培养好。
靖山门现在虽然一跃成为了超级势力,但是毕竟只是一座山门,里面的长老供奉弟子仆役,鱼龙混杂,人心不齐。
其中肯定会有见钱眼开之人,想要赢得更大的利益来勾结外人,所以申古要把一些人间帝王的权衡之术交给他们。
这个他们并不是指孔为真,孔为真需要负责的就是今后的武力震慑,而权衡之术还需要找其他人。
至于白小蝶,申古可舍不得玷污了她的纯真,再说就算与白小蝶说了,她也不会学的,如果学了,那她也就不是白小蝶了。
申古调息了一下体内的仙力,拿出酒水和了一口,酒是普通的酒,自己的三味酒,可是要留到与白小蝶再喝的。
申古突然看似不经意的问道:“你之前说你女儿被离火真气侵蚀,现在一直用九叵寒冰玉维持生命是吧?”
鹤九一愣,他不知道申古为什么要突然说这个事,不过还是说道:“没错,要不然我堂堂一个仙人也不会混的这么落魄,连一件趁手的仙器都没有。”
申古说道:“你其实也能猜到我在夏火杂货铺的身份很高,其实我比你想象的还高。”
“之前紫金喊我东家,只不过我手里拿着杂货铺大东家的令牌而已,这个令牌可以无条件调动杂货铺的一切资源,甚至是任何一个掌柜的罢免。”
“但我其实非但不是夏火杂货铺的东家,也与夏火杂货铺没有任何联系,甚至很久之前我们还是敌人。”
鹤九的眼神一凝,说道:“也许这些事我本不该听。”
申古微微一笑说道:“放心,既然我选择说了出来,就证明这些事没什么不该听的,不然我也不会说。”
“你也不用担心,这块牌子既不是假的,也不是我偷来抢来的,而是被人赠给我的,确切的说就是夏火杂货铺的东家给我的。”
“当然不是白给,说来我还是吃亏的,因为我所付出的,远远不是这一个铺子能比的。”
“我与你说这些,就是想跟你说,你如果需要九叵寒冰玉,我可以一直给你供应,甚至是无常的,或者如果有人能够治好你的女儿,我也会为你找来医治。”
“而我所求,相必你也能猜到。”
鹤九没有惊喜,也没有生气,只是平静的说道:“你的胃口也微妙太大了,这与你的实力并不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