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古一抬拎着酒和肉的手无所谓的说道:“边喝边说。”
叁不治扭头便走:“我去拿碗筷。”
不多时,两副碗筷摆在了桌子上,申古叁不治二人对面而坐。
申古看着叁不治替自己把酒满上之后,眉头一扬:“先说好消息吧。”
叁不治唑了一小口酒,咽下去之后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个种子的祛除办法我找到了,火克木,我给你在伤口处拔几个火罐就好了。
那小虫子等我开一副药也能逼出来。
问题不大。
至于那毒,也有对症之药。”
说到这,叁不治夹了口猪头肉后,又给自己倒了碗酒。
见叁不治倒完酒,申古举杯,跟叁不治敬了杯酒:“既然都能治,那坏消息难道是这几副药有冲突?”
申古此话并不是无的放矢,所谓久病成医,长年治伤,自然知道许多药都存在药性相冲的特性。
叁不治点了点头:“问题出现在你体内的剧毒和寄生虫之间。
如果先用药杀死寄生虫,那么所用之药就会和剧毒融合,产生异变,而异变后的毒,我没把握在你死之前解开。
想到如果先去解毒,那么所用之药,就会迅速滋养寄生虫,使其疯长,这么说吧,毒没解开呢,你就一定会死。”
说着叁不治打怀里掏出一白色纱布包,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只巴掌大的虫子尸体。
这虫子乍一看和普通甲虫好像没什么区别,浑身黑亮黑亮的,只是这虫子并非六足,而是八足,每足有四个环节。
虫子的头很小,只有米粒那么大。
只是头虽小,牙却很大,牙也不是普通的牙,而是锯齿状的大钳子。
申古不解的问道:“这难道是?”
叁不治点了点头“这就是那寄生虫长大后的样子。
我用药之后,短短半盏茶,它就长成了这个样子。
如果是在你体内治疗的话,估计你会被活活撑死。”
饶是申古这种老江湖,一想到那种场面,也不禁心中一寒。
申古喝了口酒给自己压了压惊,问道:“那是只治种子挺的时间长,还是也治虫子挺的时间长?”
叁不治没有犹豫直接解释道:“如果只治种子的话,按照现在毒性蔓延的速度,和虫子生长的速度来说,半年必死。
而如果治疗虫子的话,那么虽然变异后的剧毒,从毒性上来说是要强了许多,但是扩散的速度则会慢上许多。
所以二者之间其实并不难选择。”
申古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思量了一阵说道:“就依你所言,治虫子。”
申古说这话并不是破罐子破摔,而是之后自己是要去上五方的,到了哪里,肯定会有救治自己的办法,所以现在要尽可能保证自己活的长。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申古接着问道:“如果选择治虫子的话,那我大概还能活多长时间?”
叁不治听完一脸为难:“这个具体时间我也不知道,毕竟一切都是我的估算,具体情况还是要等治疗之后才能知道。”
申古又喝了一杯酒之后道:“行,就这么定了,你准备准备,尽量快点,我赶时间。”
叁不治点了点头:“好,来我敬你一杯。”
二人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喝到了半夜。
第二天申古起来之后,脑袋昏昏沉沉的。
坐在床边,一抬手就把盆里的凉水,隔空掬了过来。
洗了脸后又放回了盆里。
衣服穿好后,先是去看了眼叁不治准备的过程,接着又去了河边继续修炼。
如此又过了几天,叁不治终于准备好了。
第一步是先拔火罐。
只是这种火罐肯定和普通的火罐不一样。
说是火罐,其实说是小炉子更为恰当。
因为这小炉子并不是密封的,而是在外面有一道小门,用来添加燃料的。
燃料也不是普通燃料,都是一些点燃之后会形成浓烟的名贵药材。
炉子只有一个,所以叁不治需要一直看着火候,一旦觉得差不多了就需要立马换伤口,不然只凭着炉子本身的温度,就足以对伤口造成更大的损伤。
换的晚了不行,换的早了也不行,换的早了,就不敢保证种子会被杀死了。
选了一间较小的房间,叁不治事先用布条把门窗都堵死了,接着又先在屋子的火盆里点起了一大捆干枯药材。
接着先让申古把衣服脱了趴在床上,然后把小炉子点着,用打钳子夹起来。
在申古的后背随便找了一个地方,用力的扣在了上面。
之后就是枯燥的添药,挪炉子。
随着屋子里的温度越来越好,浓烟越来越多,叁不治身上的衣服也渐渐少了。
兴许这烟都是从药材里飘出的,所以问起来非但不呛人,反而还有淡淡的药香味。
炉子刚贴到申古后背上的时候是不热的,想到还很凉。
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申古也感觉到背后的炉子慢慢的温暖了起来。
之后就是灼热的感觉。
许是药材燃烧的温度只有这么高,所以炉子的温度并没有继续升高。
幸好灼热虽然难受,但并不是不可忍受。
即便这样,不长时间之后申古身上的汗就下来了。
而旁边的叁不治则早从旁边的大水桶里擓了几瓢水浇在了自己身上。
申古其实也不是不能忍,只是没必要忍,于是就管叁不治要水喝。
可没想到被叁不治一口回绝了,理由是喝水会降低温度。
无奈的申古只好继续忍着。
只是这次治疗注定是漫长的,毕竟需要一个伤口一个伤口的烫过去。
同时总是在如此热的环境下,自然避免不了打瞌睡。
等他再醒的时候,是被叁不治拍醒的,申古从敞开的窗户看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下意识的看了看计时戒指,已经亥时了。
从卯时开始,到亥是结束,一共九个时辰。
刚想说点什么,叁不治却一把抓住了申古的左手。
两眼放光的看着申古手指上的计时戒指,咽了口唾沫说道:“这戒指你卖多少钱?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