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泽琰的忽然出现,显然打乱了荣川的所有计划。
他甩了甩手腕,感觉姜泽琰要是再用力一点,自己的手多半就废了。他的目光在姜泽琰和岑琗身上来回扫了扫,已经是第二次了,每次姜泽琰都在岑琗身边,是巧合吗?
荣川有些恼怒,因为有姜泽琰在他要带走岑琗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骆冰,叫人把荣先生请出去。”姜泽琰发话,其他人哪敢说个“不”字?
“姜先生……”荣川见几名保安已经向自己靠了过来,立刻道“不劳姜先生费心,我自己能走。不过,姜先生怎么总喜欢管别人的私事呢?这似乎不太合适吧?”
岑琗深吸了一口气,她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荣川这么不要脸的嘴脸,曾经那个翩翩少年都是装出来的吗?
她冷笑道“如果荣先生说的是原告与被告的私事,那咱们大可以在法庭上见。大可不必单独相见。”
岑琗话出口,荣川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法庭?”
姜泽琰有些意外,岑琗和荣川之间的事情他并不了解,但是已经严重到要上法庭的程度了吗?
“没错。我一再让步,你却步步紧逼,既然如此,那不如彻底做个了断。”岑琗已经恢复了冷静。
“你就不怕……”
“我没什么好怕的。荣川,虽然我不清楚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别打我儿子的主意。”
荣川一噎,李峰适时走了出去道“荣先生,请您即刻离开月楹国际,如果您执意留下继续骚扰我们的客人,那么,就请您去警局走一趟吧,我们已经联系了警方。”
荣川脸色彻底黑成了锅底,他伸手指了指岑琗,道“岑琗,咱们走着瞧。”
岑琗看着荣川离去的身影,眼中逐渐凝聚起一层寒冰来。荣川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她没跟家里任何人说过自己的下落,邢玥也不可能会把自己的行踪告诉荣川。
“先生……”骆冰和李峰疏散了围观的人,然后走了过来,轻声对姜泽琰道“人已经走了。”
姜泽琰点了点头,他已经看到了岑琗二人的行李,便问“已经找到住处了?”
岑琗回神,这才想起,姜泽琰刚才又帮了自己一次。
“嗯……姜先生,谢谢……”
姜泽琰却说“不必客气。是工作人员的失职,没有早点发现他闯进来。不过,你跟这位荣川先生似乎渊源颇深?”
岑琗苦笑,“说来话长,都是孽缘。多亏了姜先生两次帮我解围。今日我跟三七要搬家,等过几天想请姜先生吃个便饭,还请姜先生不要拒绝。否则,我真不知该怎么谢谢你才好了。”
姜泽琰看了看她怀中正拿眼角偷偷瞄着自己的三七,想来是刚刚受了委屈,小家伙闷闷不乐的,但看着自己的时候眼中还是透着希冀的光芒。
于是,姜泽琰犹豫了一瞬后,点头答应了下来。
一旁的骆冰却有些意外,老板已经多久没有答应过这种私人邀约了?
这时,岑琗的电话又锲而不舍的响了起来,岑琗接通,是林皓给她安排的司机杨杰打来的。
杨杰已经到了门口,但是刚才那么一闹,没人再敢把非客人的人员放进来。
岑琗抬头,就见杨杰正在外面对着他们挥手。姜泽琰也看到了,于是提过岑琗的行李箱道“走吧,送你们出去。”
送走岑琗母子之后,姜泽琰转身对骆冰道“骆冰,今晚之前把荣川和岑琗的资料发到我电脑里。”
“是……”
另一边,岑琗拨通了岑棠的电话,待他接通之后,岑琗平静地开口道“哥,你之前的提议,我同意了……”
岑棠愣了一下,随即狠狠地吸了一口手中的烟,问“你想通了?”
岑琗低声一笑,轻声说“我给了他机会,他不要,那就干脆新仇旧恨一起算吧。”
坐在她身旁的三七似有所感地抬起头来看向岑琗,岑琗伸手摸摸他的头,然后轻轻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另一边,荣川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见里面早已有人在等着他。
荣川脸色阴沉,问“你来做什么?”
女人放下手中的杂志,上身微微向前一倾,一手托着下巴,轻声道“我把那么重要的消息告诉你,你就不打算好好谢谢我?”
荣川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嗤笑一声道“你是听说岑琗要在国内办画展,所以慌了吧?”
“嗯?这倒不至于,只不过,已经沉寂了这么多年的人,让她一直沉寂下去不是挺好的吗?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都有好处不是?”
荣川想了想,道“你知道岑琗有个儿子吧?”
“你说那个孩子是她的?”
“哼,算……也不算吧。不过,如果你能把那孩子搞到手,别说一个小小的画展,你就是要她的命,她估计也会双手奉上。”荣川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女人心里打了一个颤,随即正色道“你想要岑琗的儿子?那孩子不是你的?”
“当然不是。他要是我的种,对我来说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女人愣了一下,轻轻抽了一口气道“荣总,你还真是一条吃人的毒蛇啊。”
荣川扫了她一眼,女人立刻道“实话实说而已,你要不乐意听,那就算咯。不过,你想要这个孩子,总得有个理由吧?”
荣川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道“那孩子的身世,我大概知道一点。如果能证实,那么我们就能拥有一个巨大的筹码。相信我,那价值,绝对比你们千方百计想要搞到手的岑家大得多。”
女人闻言紧盯着荣川打量起来,似乎是在确定他这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思忖了良久,她最终还是松口道“行吧,我就再陪你疯一次,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荣川一笑道“首先,我需要一份那个孩子的亲子鉴定……”
两人的密谋,岑琗和三七还浑然不知。
白天搬进新居之后,三七就一直闷闷不乐。岑琗知道他是被吓着了,所以一直陪着他,逗他开心。
不过三七心思重,晚上的时候竟然发起了烧。岑琗别的什么也顾不上了,连忙叫了车抱着孩子去了医院。
与此同时,姜泽琰正在电脑上骆冰发给他的资料,这时一个电话忽然打了进来。
姜泽琰拿起来一看,是他的好友孙曜,不过孙曜开口第一句话却是“三少,废鱼出车祸了。”
姜泽琰波澜不惊地合上电脑问“挂了?”
“那倒没有,只是这次比较严重。腿断了一根,估计有段时间不能动弹了。”孙曜的语气好似颇为遗憾,废鱼原名费宇,三人家中长辈是世交,所以他们从小就玩儿在一起,多年的老朋友了。
“那正好,让他在医院老实呆着。静养。”费宇是他们三个里年纪最小的,也是最爱玩儿的,姜泽琰这几年收心了,不再跟着他们瞎胡闹。
但是多年来的习惯,这俩只要闯祸了那必然是先给他打电话。
果然,就听孙曜说“不行啊。三少,这次孙曜可能惹上麻烦了。”
姜泽琰捏捏眉心问“在哪儿?我过去一趟。”
“市医院二十七楼,那等你到了我们再细说。”说完,孙曜就挂了电话。
姜泽琰拿上外套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