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时把目光放在张杏莲身上,以往说话利索的张杏莲,这时候就是哭得抽抽嗒嗒不肯说话。
“你个女娃子,现在班主任和教导主任都在这里,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他们会给你做主的。”
张茂明好说歹说了半天,依旧没有任何效果,最后他没有办法,为了避免女儿二次受到伤害,他决定把女儿带回家,了解清楚了情况再送过来。
“她不肯说,我先把人带回去,她什么时候肯说了,我就什么时候送过来。”
张杏莲是被爸爸押着来上学的,现在又是被爸爸押着回去的。
张杏莲连着一个礼拜都没来上学,夏若兰一个人坐一张桌子一条凳子,只觉得心里畅快的很。
周六的早上,夏若兰正准备出门,却从外出干活的爸妈那里听到一条惊天消息。
死了老婆之后,许久没有露过面的张有财,被人用担架抬回来送到了他年老体衰的爸妈那里。
据说是张有财在镇上的一间老房子里挑水,不小心踢到一块石头,就这么脚下一软倒了下去。
而且他摔倒的位置非常不巧,脑袋正好砸在一块石头上面,当时就出了很多血,被人送进医院抢救,最后诊断出,脑部受到重创,竟然成了植物人。
动弹不得的张有财被亲戚朋友送去了两老那里,现在他一脸浮肿,两只眼睛死死地闭着,除了鼻子下方还有一点呼吸,完全就像个死人。
现在的张有财,自己的性命危在旦夕,更没有可能对夏若兰动手。温书云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的神色很是复杂。
下山的路上,他看到四下无人,悄悄地靠近夏若兰耳边,低声的问道:“这是你的手笔?”
夏若兰只弯着嘴角微微一笑,却不发一言。
“你猜?”
她笑得一脸诡异,温书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不过此时他的心里已经跟明镜一样的。
他现在发现,学好医术不仅能为人看病治病,更能够作为一种保护自己的手段。
比如说这时候,除了知道内情的他,其余所有的人,绝对不会把怀疑的目光放到她身上。
周一早上,夏若兰来到学校,再一次收到消息,张杏莲竟然转学了。
她的身边被安排了另外一位老实巴交的女同学,这位女同学是真的老实,平常就没看到她在班级里说过什么话。
每天低着头,在纸上写写画画,反正也不愿意跟人交流,但也不会去找别人的事情,总之就是那种很没存在感的人。
但是,原本就喜欢安静的夏若兰,觉得这样的同学再好不过。再也不会有人,每天在她耳边叽叽喳喳,更不会自以为了解她的,让她做这做那。
安逸,极度的安逸,让夏若兰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自由的呼吸。
很快期末考试来临,这次夏若兰拿出了自己的真实水平,轻轻松松地考了个班级前十。
不然同学们总是说她,过去都是靠着张杏莲的帮助,这才能够勉强稳住成绩,夏若兰现在就是想让他们知道,自己是有实力的,这样一来,也能用事实轻松的堵住他们的嘴巴。
而且这个班级前十,夏若兰还是故意做错了好几道题目,作文更是有几个地方写的狗屁不通,这才拿了个双科九十多分的成绩。
不过她这个成绩,也足够让很多人闭嘴,毕竟,张杏莲早已经转学,她的新同桌不喜欢说话,这是人尽皆知的问题。
后期的期末复习,夏若兰完全是靠自己学习。最后能取得这个优异的成绩,是很多人心里羡慕嫉妒恨的。
二月份到来,于文英拿着小丫头之前给的一百多块钱买了许多过年吃的零嘴,还给家里每一个人做了一身漂亮的新衣服。
2月10号这天,于文英左盼右盼,终于把几个月出去学本事的孩子盼了回来。
郑老先生的医馆,2月9号正式关门,停止营业,晚上所有的学徒们在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团圆饭,第二天一早,所有的人都被允许回家。
田小祖拿到了郑老先生提前给的过年红包,欢欢喜喜地回到家里。
他在郑老先生的医馆学习了将近半年,在妹妹的帮助下,郑老先生对他很是看重,田小祖感觉到自己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回来的时候,不仅仅带着红包,更是带了一肚子的学问,和浑身上下那因为知识的熏陶充满自信的气质。
田小祖是一大早回到家里的,于文英赶紧拉着大儿子的手左看右看,还从衣柜里拿了一套新棉袄塞到他的手上。
“来来来,我家老大长高了长帅了,看起来就过去更加精神了。这是你妹妹给钱,我找人给你们兄弟们做的棉袄,你赶紧试试看合不合身?”
于文英一双欣喜的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自家的儿子,真是越看越觉得满意。
儿子待在郑老先生的医馆半年,不仅学到了知识,因为那边伙食好,米饭和蔬菜都是管够,大儿子看着明显高大了很多。
相比较刚过去之时的面黄肌瘦,现在看着精气神都好了很多。
“妈妈,这是郑老先生给的过年红包,儿子这半年来没有为家里做过什么事,唯一带回来的只有这个红包,您赶紧收下吧。”
田小祖恭恭敬敬的把红包递了过去,于文英伸手轻轻的一推。
“那可不行,这是郑老先生奖励给你的红包,自然是你自己收着,你别忘了,过完年之后就要开学,说不定这红包能够交你的学费呢。”
于文英笑眯眯的说道,其实女儿最近给了她很多钱,家里的伙食提高了很多,兄妹几个的学费也早已经存够了。
不管大儿子带回来的红包,能不能交他这一学期的学费,于文英都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
只要儿子能够学得开心,吃得丰盛,努力的长个子,她心里就是欢喜的。
“那我们赶紧拆开来看看,我早就想知道里面有多少钱?但是一直想着回到家里让妈妈亲自拆,这才忍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