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云背好小背篓,他右手食指和拇指捏在一处,放在唇边轻轻一吹,再次对着山中吹了一声口哨。
听到温书云的呼唤,两只在山林里撒欢的狗,像两阵旋风一样朝着远处飞奔而来。
温书云和夏若兰一人牵了一只狗,肩并着肩往山下行去
今天看似收获不多,但是野生的铁皮石斛却是价值不菲,唯一的问题是,不知道供销社收不收这种名贵草药。
一般而言,供销社收购的草药,都是那种比较常见,也比较常用,又容易获得了草药。
野生铁皮石斛生长条件苛刻,不易采摘,因为它的药用价值,所以也是非常名贵的中草药。
下山的路有两只狗牵引着,夏若兰觉得自己手上和脚上几乎不用使什么力气,只要跟着小黑的节奏,迈动脚下的步伐,一直往前走去,很快就能下山。
温书云一直在向她请教草药的知识,特别是刚刚采摘的野生铁皮石斛,更是被他反反复复问了两遍。
温书云实在无法想象,这株看着像野菜一样的植物,竟然是仙草之首,有这么高的药用价值。
夏若兰讲解的认真,温书云也听得十分认真。夏若兰十分聪明,讲解的时候都会引经据典,有时候甚至倾向于对书本上内容的背诵。
温书云对她的记忆力和渊博的知识感到惊叹。以前人人都说这丫头是个傻子,但是谁又能够想到,这丫头不仅不傻,反而比谁都更加聪明。
聊天的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两人来到山下。这里说是山下,其实也不过是因为,有几十户村民居住在这里,真正的山下,应该是沿着村子里的上路继续往前直到县城。
“书云哥哥,今天谢谢你了。”
夏若兰把小黑脖子上的牵引绳还了回去,温书云伸手接过,绳索上还有着小丫头手心的温度,温书云把牵引绳捏在手心暖洋洋的。
“你不用跟我客气,谢谢你陪了我一上午,我今天感到非常开心。”
温书云把装着五倍子的蛇皮袋递了过去,夏若兰伸手接过。
今天又有这么多的收获,想想就觉得非常开心。
两人各自回家,此时于文英午饭已经做好,米饭还是管够,但是桌上的菜却没之前那么丰盛了。
虽然于文英什么都没说,夏若兰却已经猜到,估计是上次买回来的肉菜又吃的差不多了。
国庆这几天,大家都在忙着抢收,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西山村的中稻和晚稻一般是这个时间点开始收成。
几个哥哥每天光着膀子在地里不停干活,眼看着手臂都黑了一圈,夏若兰看着都觉得心疼,她虽然有不少本事,但是前世毕竟是城里的孩子,做农活还是不行。
大家干得多吃的却只有一般,夏若兰如何能够不心疼?
之前四个哥哥从山里运回来的竹子,现在已经全部削好,几间简单的小屋子搭了起来。
爸爸和爷爷趁着之前有时间,把厨房的灶台搭建了起来,洗澡房和厕所还需要买些水泥回来抹在地上。
这年头仅仅是勤奋还不行,手头上必须有点钱,遇到事情才周转得开。
简单吃完午饭,家里所有的人全部的地里而去,夏若兰清洗完今天采摘到的野生铁皮石斛,决定把这东西在灶台上烘干,这样才能保存的更久。
一个下午忙忙碌碌,转眼到了晚上,大家在地里忙了一下午,大哥因为干活最猛,手臂上和脚上裸露的皮肤全部被划伤了。
夏若兰看着心疼的不行,大哥却好像恍若未觉,嚷嚷着明天早上还要继续下地干活。
夏若兰去外面转了一圈,回来时手上又拿着止血的草药,她把草药用石头捣碎,就拉着大哥的手,主动帮他敷起了草药。
田小祖只觉得伤口处凉凉的,心里却暖洋洋的。妹妹虽然今天什么都没做,可他心里没有任何怨恨,特别是看到妹妹看他受伤心疼的样子,田小祖更是觉得这个妹妹这些年没有白疼。
田小祖回来时已经热的冲过凉,现在一身干干净净,夏若兰给他涂完手上的伤口,又蹲下身子帮他涂腿上的伤口。
田小祖只觉得腿上痒痒的,田小国等人看到大哥受到了妹妹的特殊照顾,一个个羡慕的不行。
“妹妹啊,你不能厚此薄彼啊,二哥我身上也受了不少伤,你咋就看不到?大哥受的伤你就看到这么清楚?这不公平啊!”
田小国完全是调侃自家的妹妹,他干活没有大哥这么猛,受的伤也比大哥更少。
而且农村的孩子,经常地里干活,山里钻来钻去找野果,哪有不受伤的?
那些细微的伤口,都是让它们随着时间的推移自行愈合,以前即便受的伤再重,也从来没看过医生,更不可能敷什么草药。
“妹妹,还有你三哥和四哥呢,我们今天在地里干活,身上到处被稻谷的叶子割伤。虽然伤的没有大哥严重,但还是想让小妹帮忙处理一下。”
两个人完全是出于对大哥的羡慕,这才非要妹妹帮他们处理伤口。
“行啊,你们一排排坐好,把胳膊和腿全部伸出来,我来流水线作业。”
夏若兰知道哥哥们的心思,她今天虽然上山采草药了,但却没有下地干活,做些后勤工作还是可以的。
田小国带着两个弟弟在床边坐好,大家一起默契的等待着妹妹的服务。
夏若兰勾着嘴角微微一笑,就把刚刚才给大哥敷过的草药,直接拿过来,在他们每个人的伤口上都擦了两下。
“好了,这样就可以了。”
夏若兰把用剩下的草药渣滓扔到一边,接着拍了拍自己的小手,非常满意眼前的成果。
“这样就好了?妹妹啊,你这完全是区别对待呀!给大哥伤口上敷药,全部都是用的新鲜草药。
给我们兄弟三个敷药,就是用大哥用剩下的药渣子,这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我不服,我不高兴,呜呜呜~”
田小强年纪最小,这时候带头反抗妹妹的偏心,还抹着眼睛,假装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