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兰这边治了一个病人又治一个病人,夏国华这边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表面上看,夏国华这边一直排着长队,但是实际上,只要夏若兰面前出现空缺,立刻会有人主动顶替。
这样一来,维护了夏国华的面子,夏若兰一个上午也没闲着。
到了中午十二点,学徒们已经做好了饭菜,夏国华治完手头上一个病人,这才慢条斯理地收好银针。
“今天上午的治疗就到这里了,需要治病的请下午再来。”
夏若兰面前原本就没几个人,现在根本不用担心排队的问题,她给一个病人治疗完后,站起身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同时用消毒的银针,在自己胳膊上扎了两针。
“说起来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给人治病了。”
等到病人都走了,夏若兰转过头来笑容满面的看着夏国华。
“这么说你以前也给这么多病患治过病?”
夏国华刚刚就觉得,这小丫头医术高明,果然如她所说,此前有过好几年的学医经历。
“是的,我师父在西宁县有一个医馆,也是像夏爷爷这样的老字号,过来治病的人很多。
一开始都是由我师父坐诊,后来随着师父年岁增加,身体越来越不行,医馆评时主要是由我和另外一个学徒坐诊。
所以我虽然年纪不大,但却积累了不少经验。”
夏若兰微笑着解释了一下自己的实际经验,夏国华听着点了点头,难怪这小丫头看着不像新人,原来果然有几把刷子。
“洗手来后院吃饭吧,我对你今天的表现挺满意的,我甚至想着,要是我夏国华的后辈有你这样水平的年轻人,我夏国华随时可以死而瞑目了。”
夏国华领着夏若兰来到后院,学徒们已经把饭菜摆了上去。
简简单单的三菜一汤,这还是来了客人之后加了一个菜。
夏若兰知道自己的爷爷一向勤俭节约,即便这一辈子积累了无数的财富,他依旧过着最简朴的日子。
就连吃的饭菜,也很少放什么调料,真正的将养生做到极致的人。
夏若兰从小跟在爷爷身边,一直以来吃的都是这样的伙食,所以她身材高挑苗条,一点不见肥胖。
两人落座,学徒把米饭和筷子拿了过来,夏国华吃饭之前不好意思地解释了一句。
“我老头子请你吃素菜不是怠慢你,而是我一直以来的饮食习惯,希望你能够见谅。”
夏国华能够解释这么一句,足以可见对夏若兰的看重。
“是素菜能够养生,爷爷以后一定能够长命百岁的,我觉得爷爷为了自己的健康,素食为主,少量荤腥,这样其实挺好的。”
夏若兰十分赞同夏国华的做法,毕竟自己的爷爷,可是活到九十多岁还精神抖擞的老人。
可见他那一套养生之法,确实有过人之处。而且这是老爷子这么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自己现在有什么资格去改变?
“你这小丫头,年纪不大,想法倒是老道,我们家里跟你同年纪的晚辈,跟你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夏国华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之中有遗憾有欣赏。
两人沉默地吃着饭,夏若兰也不挑食,每样蔬菜都吃上一些,吃过饭后还喝了一些汤。
两人几乎是同时放下饭碗,夏国华又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虽然都是寻常的举动,可是每一个细节都透着亲切,都透着熟悉。
夏国华总觉得这小丫头似曾相识,而且她也很了解自己。
可明明两人是第一次见面,这种莫名的熟悉感,真是奇怪的很。
吃过饭后,夏国华去睡了一会午觉,老人家虽然年纪不大,但却一直认为午睡可以让人下午精神更好。
哪怕是睡上一个小时半个小时,整个下午都会精神抖擞。
夏若兰知道老爷子这个习惯,所以她自觉的来到内室看书。
夏若兰拿着医书,才看了几眼,就有一个穿着长衫,二十多岁眉清目秀的年轻人急匆匆的赶过来了。
门外的学徒客气的叫他少爷,夏若兰循着声音抬起头,果然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只是那张脸庞,此时稍显稚嫩,跟记忆中的样子还是有所差别。
来人正是自己前世的生父夏清汉,年轻时候的夏清汉毛毛躁躁,不喜欢医术,只喜欢结交好友,可是对于自己的父亲又十分敬重。
还有那么点小小的占有欲,也就是说,并不喜欢别人跟自己的父亲太过亲近,生怕别人抢了自己的父爱。
今天上午夏清汉还没过来,中午却突然过来了,由此可见,应该是有人中午给他打了电话,因为对父亲的重视,夏清汉气势汹汹的杀过来了。
他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是哪样的毛丫头,竟然能让自己的父亲另眼相待。
“你这个丫头,谁让你在我们家的医馆随意翻书的?谁让你对我父亲献殷勤的?我夏清汉来了,你可以走了知道吗?”
夏清汉声先夺人,连看都没看清楚夏若兰,远远的就已经开始说话,可见他心中有多么着急。
“是夏爷爷允许的,我和夏爷爷一见如故,他允许我在医馆行医,他也允许我在医馆随意翻书。”
夏若兰站起身来不卑不亢地看着面前的青年,夏清汉以前是自己父亲的时候,夏若兰跟他说话就没试过弱。
现在两人之间的年龄只相差了几岁,夏若兰更不可能怕他,对他也没有什么畏惧之色。
“你别欺负你父亲年纪大了,就想用花言巧语忽悠他老人家,父亲老糊涂了,我可没老糊涂。
你不就是隔壁平善堂的那个小医生吗?你接近我父亲,还不就是为了你医馆的事情?
像你这样心思不单纯的人,没有资格接近我的父亲。
我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靠近他,背地里用什么方法接近,劝你现在打消念头,不然你那家医馆永远都别想开起来了。”
夏清汉恶狠狠地指责着夏若兰,夏若兰只是笑看着面前的夏清汉,原来自己的父亲年轻的时候就是这副样子。
暴躁易怒,还有些想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