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的。
这酒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夹杂着食物的散发的酸味。
王越有点不太舒服的动了下鼻子。
这盛太太是喝了多少吃了多少？
在他还以为盛云起要不悦的时候，却只见男人面色依旧如常，连脚步都没停顿一瞬，就把怀里的女孩抱进了浴室里。
“王越，去喊人准备醒酒汤。”盛云起的声音穿过卧室的门模糊的传入王越的耳中。
王越立即反应过来，不仅要准备醒酒汤，还要找人过来收拾屋子，再给这两位主子准备换洗的衣服。
他赶紧应了一声，先离开了房间。
程棠醉醺醺的靠在浴缸里，眼神也迷迷蒙蒙的，眼尾泛着胭脂色，和她化上的眼影染在了一起。
这化妆品的质量这么好，居然一点儿都没掉，完完整整的在她脸上待着。
盛云起拿着毛巾想要给她擦脸，却见她在看到毛巾的那一刻，猛地往后一躲。
“不要动我的脸。”
明明喝醉了，居然还记得不给别人看自己的脸，她双手捂住：“不要洗脸，不要洗脸。”
不能让别人给她洗脸。
盛云起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见她这么排斥，把毛巾往边上一丢：“好，不洗。”
听到他这么说，程棠这才把捂住脸的手给松开。
她晕晕乎乎的把手臂搭在浴缸，忽然，眼睛半睁着，像是在看人，又像是在看空气，锁骨和肩膀暴露在空气中，在灯光下皮肤白的晃眼。
盛云起就这么盯着她，喉结滚动了两下。
程棠张了张嘴，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自由和理想，需要靠牺牲自己的幸福来实现吗？”
也不知道是在问谁。
像是想到了什么，盛云起的面色一沉，他猛地站起身来，转身就要走。
“好难受啊。”程棠的手朝着空气中抓了一把，有点自嘲的笑了笑，“其实我本来就没有这种东西的，所以也不存在什么牺牲。”
从来没有拥有过的东西，又谈何牺牲。
盛云起的脚步一顿，转过头去看向她。
她嘴角带着淡笑，却很像是苦涩，盛云起觉得自己的心口猛地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他又蹲在她的面前，抬手想去抚她的脸，程棠手快的拦住他的动作。
“别碰我的脸，别碰。”
盛云起手僵了一下，立刻收回了手：“好，我不碰。”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就连在醉了的状态下，还是那么警惕别人碰她的脸。
她的脸……
盛云起对上她那双半阖的眸子。
算了，早晚，他会看到她的真面目的。
只是不卸妆就睡觉肯定不行，听说化妆品对皮肤的刺激很大。
盛云起抽了块大浴巾，把程棠从浴缸里抱了出来。
房门口传来敲门声，王越的声音传了进来：“少爷，你和太太的衣服已经准备好了，白的是太太的，黑的是您的，给您挂在门口了。”
盛云起应了一声，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已经睡着的女孩。
几分钟后，他将人从头到位包裹的一点都也不露出来，把挂在门口的白色袋子取了下来，离开房间，敲响了对面的门。
……
厚重的落地窗挡住外面大片的阳光。
程棠睁开眼睛，只觉得太阳穴像是被无数根针扎了一样，她难受的皱起了眉头。
昨晚的记忆很快就如放电影一般在她的脑海中开始过，只是过到一半，就突然卡带了。
她只记得自己喝醉了酒，然后顾青和孟写意就把她带了回来。
然后她好像记得自己躲在浴缸里，眼前有个男的？
是盛云起？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滑滑的，看样子是洗干净了睡着的。
一想到这，程棠瞬间就清醒了。
再一看，身边那张熟悉眼睛正直勾勾的望着她。
程棠吓了一跳。
顾青笑眯眯的看着她，手捏了捏她的下巴：“爱妃，你昨天伺候朕伺候的很舒服，我马上安排人抬你做贵妃。”
程棠一脸的黑线，拍开她的手：“我昨天怎么回事？”
顾青也不跟她开玩笑了：“昨天我刚把你送到盛少爷那边没多久，他又把你送回来了，说你吐了他一身，嫌弃你，妆是我帮你卸的，别担心，他没看到。”
这话是盛云起让她这么说的，毕竟程棠被抱过来的时候身上裹着干净的浴袍，而里面空空如也，估计是盛云起给她洗的澡，连衣服什么的都是后来她给帮忙换上的。
大概是怕程棠不好意思，所以才让她这么说的。
程棠默了默。
“原本盛少爷给你安排了醒酒汤。”顾青起身指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一个碗，“不过你睡的太死了，就没给你喝，是不是头还疼？”
“疼。”程棠难受的皱了皱眉。
果然不能宿醉，太难受了。
“疼的话多休息一会儿。”顾青起来换衣服，“盛少爷给酒店续了房，吃的酒店也会到时间送来。”
程棠闭了闭眼。
总觉得好像漏掉点了什么。
是她喝醉了，所以脑子也不清醒了吗？
“还有哦。”顾青突然又凑近，笑嘻嘻的看着她。
程棠只觉得头疼：“什么？”
“你说盛少爷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你了？”顾青好整以暇的打量着程棠那张完美的素颜，啧了一声，“昨天我和孟老师抱你回来的，他看到孟老师碰你那脸黑的不成样子，占有欲好强。”
还有一个，就是盛云起把她送来的时候把她裹的严严实实的一根头发都没露出来。
明明只隔着一个走廊的距离，还把人裹的这么严实，啧，占有欲实在太强了。
“你胡说什么？”程棠推了一下她的肩膀，“你快走，吵得我头痛。”
喜欢？
他盛云起是谁。
会喜欢她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人吗？
她不过是帮他挡桃花的工具而已，各取所需，等时间一到，就一拍两散。
甚至可能未来都不会再有交集。
……
程家别墅内。
程菀裹着被子，整个人瑟瑟发抖。
她录完口供，在警局被留了一天，才刚刚被送回来。
放在被子上的平板上还显示着一段视频的最后一个画面。
光着身子的她躺在酒店铺着红毯的走廊上，做着一些非常恶心的动作。
这些视频网上都传疯了，虽然打了马赛克，但是发布视频的人早就标注了她的名字。
甚至还有人把正对着她的那个监控放了出来。
张晗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扇了过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你要是成功了也就算了，你看看你，把我们程家的脸都丢尽了，他们都知道，我和你爸生出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
不仅如此，还有人在网上嘲讽他们为了一个不要脸的女儿，丢了一个嫁入盛家的养女，得不偿失。
早知道当初就不大张旗鼓的把她认回来。
亏她还去找程棠和盛云起帮忙，说她是被陷害的，害得自己丢了脸面。
结果监控录像一应俱全，一个根本没帮的意思，一个压根儿人都见不到。
原本想争一个好名声，到头来也什么都没得到，还因此失去了名声。
张晗的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她对程菀是有三分愧疚的，对她好的时候是真的好，不过更多的是觉得她没读过书，以为她好拿捏，结果她这么疯，根本控制不了。
既然如此，这颗棋子对她来说就没什么用了。
“你给好好的待在房间里，我会让人把窗户都给封了，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允许，你别想踏出程家一步，跟外人联系。”
张晗把的所有电子设备一收，毫不留情的‘嘭’的把门关上。
程氏是做食品生意的，前段时间订单疯狂暴涨，生意好的让程启明都合不拢嘴，虽然他对做生意一窍不通，但是签个字什么的还是会的，这两天好不容易订单少了，他才有时间休息。
全靠盛云起坐稳了这执行总裁的位置。
虽然他总共只来过公司一趟，但一点没有影响，再加上后续的一些改革制度，如今程氏是水涨船高。
程启明在公司忙晕了头，根本不知道在外面发生了这么多事。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那些员工远远的用一些很奇怪的眼神看他。
他问身边的助理：“发生什么事了？”
助理很奇怪：“程董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助理轻咳一声，拿出手机翻了两个视频出来。
程启明接过手机，两秒后，他脸色铁青的把手机往地上一砸，骂了一句脏话。
助理心碎的看着被砸烂的手机：“我的手机——”
“都什么时候了还手机。”程启明快步的走出电梯，“赶紧安排车，我要回去。”
助理只好心疼的把自己的手机抱了起来，跟在后头。
一进家门，程启明就从门口拿着扫把往楼上走。
张晗见状赶忙去拦人：“启明你等等，你别冲动。”
“等等？你知道网上现在是什么情况吗？”程启明脸上满是怒意，“你知道我公司里的那些员工是用什么眼光看我的吗？我程启明生不出来这么不要脸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