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狼一样竖起耳朵,像狗一样,不停的嗅着空气里面的气味儿。
他并没有发现异常,可就是有一种令他毛骨悚然的感觉,突然出现。
作为杀手,杀人的本事,自然重要,保命的本事同样重要。
方才,他只觉得背后冒出一股凉气,至于为什么,他说不清楚,可那种感觉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到底是谁?
到底有没有人呢?
年轻人左手抽出藏在大腿上的鲨齿匕首,而右手则从背后掏出一把沙漠之鹰。
“滚出来,别藏头露尾的,我已经看到你了。”
其实,他根本没有发现,只是一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可是他这么一吼,真的有人走出来。
“你就吹吧,我躲在这里,就连最狡猾的狐狸也发现不了。”
“你只能朦朦胧胧感觉到,似乎有人,如果我不出来的话,你还是会通过,对吗?”
“不过,这里的蚊虫太多,我可不想白白便宜这些害虫。”
闪出来的人,当然是徐然。
年轻人吓坏了,他没想到自己这么一吼,还真的吼出人来了。
沙漠之鹰直接对着徐然的额头。
“竟然是你。”
年轻人心里别提多恐惧,这是他提前布置好的路线,即使他的上级都不知道,徐然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他不是应该一直躲在那里,直到确定安全了,才能抬头?
他又是怎么先自己一步来到这里。
年轻人脑海当中有太多问号,可是现在不是他疑问的时候。
徐然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位年轻人,他发现这个年轻人与他曾经遇到的一人非常相似。
倒不是说模样相似,而是感觉相似。
“你不是华夏人,是朝国人吧。”
“你来找我是为了给金子成报仇吗?”
一开始,徐然还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哪路人马,当他看到这个人他明白了。
金子成是被秦子明打死的,可秦子明是什么德性,这些朝国人想必也知道查来查去,最后肯定会查到自己头上。
再加上,自己现在风头正劲,那些人想不注意到他都难。
年轻人强压着扣动扳机的冲动,直接告诉他,现在应该少说废话,直接动手。
可他没有半点把握。
“看来,金先生真的是死在你的手上,我没找错人。”
这些朝国人的确查到了徐然头上,可是他们没有直接的证据,因为两人无怨无仇,徐然没有杀人动机。
他们还是怀疑是秦子明搞的鬼,可碍于秦家的名声,他们不敢明目张胆找秦子明报仇。
但是他们朝国人一向重视名声,金子成又是国内非常有名的空手道大师。
就这么无缘无故客死他乡,他们必须要个说法。
所以,本着宁枉勿纵的原则,年轻人就被派过来,干掉徐然,也算给朝国民众一个说法。
可他怎么没有想到,徐然的身手如此高,而且,他正是干掉金子成的人。
徐然笑眯眯的走下来,“你这是什么表情?很意外吗?”
“你不应该觉得意外,你应该能想到,当你的枪口对着我脑壳的时候,就会有如此的下场。”
“你们这些朝国人挺有意思的,为了那可笑的面子,非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你们争这个争那个,到头来又能守住几个呢?”
“本来大家把那件事情忘了,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老死不相往来,不是挺好的吗?可是你们非要为他报仇,而且,还差点伤到了我朋友,你说我能放过你吗?”
徐然的口气非常平和,倒不像是在进行一场生死搏杀,反倒是教训不长记性的小辈一样。
“就为了一个徒有其名的空手道大师,而得罪我这么强大的对手,你们也真够蠢的。”
徐然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出手伤人的人,可是这些人总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非要找他麻烦。
年轻人听完他这番话,不由得冷笑。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是想让我放过你,你做梦。”
“金子成是否徒有虚名,还轮不到你来说,他是我们朝国人的偶像,他的死,必须要有人负责。”
“本来,我见到你突然在这里拦着,我心里还有些担心,可是你说了那么多废话,其实就是在掩盖你内心的恐惧,对吗?我手中这支沙漠之鹰跟了我很多年,就像我手臂的一部分一样,而我们距离这么近,你根本逃不掉。”
“你是有点本事,可你脑子不好使,那就怪不得别人。”
“准备受死吧。”
年轻人一边说着,可是他的注意力始终在徐然身上。
他这辈子所有的鲜花,掌声,荣誉,都是靠杀人获得的,而这次失手,势必会对他的声誉有所影响。
可没想到徐然竟然是个秀逗的人,明明已经逃脱了,竟然主动过来送死,看来老天爷都在帮他。
徐然见这个年轻人还这么执迷不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那我没什么好说的。”
“我之所以过来堵着你,不是要跟你推心置腹,我对你们朝国人没什么好感,犯不着这么做。”
“那么问题来了,我为什么还是过来了呢?那是因为我打算用你的人头,做点事情。”
年轻人面色一变,不由得全神贯注起来。
“呵呵,你这个人还挺有意思,放心,我一会儿尽量做到一枪毙命,让你少受点痛苦。”
“小子听好了,你是死在朝国第一枪王的枪下。”
“你们华夏不是说地下有阎王爷吗?等你去见了阎王爷,千万要告诉他,杀你的人叫都泰兴。”
砰的一声枪响。
沙漠之鹰近距离射击,威力极大,只要被其击中,很难生还。
而且,都泰兴又是用枪的好手,他连续开出三枪,每一颗子弹都封住了徐然即将逃跑的路线。
在他看来,徐然死定了。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让他傻眼。
徐然站在那里,身体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动,就好像他身体的每一个关节,都是独立分开似的。
子弹擦着他的衣服,全都打空。
都泰兴面色惊变,他来不及思考,转手又是几枪。
子弹打完了,他顺手将手中的鲨齿匕首甩出去,直插徐然的肚皮。
同样,所有的攻击,再次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