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哪一种，是对的？
哪一种，对温柔更好？
这会儿，万千情绪，就好像蜘蛛网一样，弥补在顾伟生的脑子里。
………………
同一时间，另一边叶墨与温柔的家。
书房里，烟酒气息浓厚。
烟雾弥漫之下，整个空间看着乌烟瘴气。
豪华的椅子里面，叶墨无力靠着靠背，不断拿着手机，询问自己手下，寻找温柔的进度。
那边却仍旧回应毫无进度。
闻言，叶墨随即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而后狠狠将手机，砸在了地上。
这些日子，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砸了多少手机了。
春暖花开了。
他的温柔还没回来。
他真的很害怕，这辈子，跟温柔就这样错过了。
他也很害怕，温柔正在忍受非人的折磨。
早上父母发来了温柔的语音。
听上去，她的声音，十分正常，但是因为看不到她的脸，他还是觉得，很不放心。
他现在恨透了他们两个人。
甚至很多时候，会起一种，回家杀了他们的念头。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叶墨不耐烦地点了一根烟，而后打开了电脑里的英雄联盟。
又看着门口位置，冷冷说道，“滚进来。”
很快，门开了。
何云清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款步走了进来。
看到何云清，他完全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开了游戏。
心情太压抑想杀人的时候。
他就很喜欢来这个游戏。
打打杀杀。
游戏里面还在等待匹配队友。
他仍旧没有抬头，去看何云清一眼。
何云清继续保持着端庄淑女的微笑，情绪没有受到半点儿影响，“爸妈说明天晚上，让我们回家吃饭……”
他深深蹙眉，“自己回去……”
何云清，“你妈特地说了，要你也回去。”
叶墨，“不回……”
他现在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
何云清，“妈说了，你要是不回的话，知道后果的……”
叶墨，“…………知道了。”
叶母对温柔做了什么，何云清一清二楚。
叶母说过的，只要叶墨不听话，就将这句话搬出来。
他一准听话。
这是今天，她第一次实践。
倒是没想到，居然真的这么成功。
虽然叶墨现在冷漠，但是她相信，会日久生情的。
就算没有，那也无所谓。
大家各玩各的，互不影响。
只要能配合她，维持住表面的体面，那就够了。
她从来没有，一定奢望从叶墨这里得到爱情。
何云清，“妈还说，让我们尽快要个孩子……如果我半年内怀不上的话，你后果自负……”
哪怕嫁给叶墨，她的地位也没有完全稳固。
只有生了孩子，地位才能完全稳固。
所以，她需要一个孩子。
叶墨，“何云清……”
何云清，“嗯？”
叶墨，“你就这么空虚吗？你贱不贱？跟一个你不爱的男人上床，很有意思吗？”
何云清，“没意思……但是人在江湖，我也身不由己。”
叶墨，“你可真是不要脸，滚出去吧，这个问题，我需要考虑一下。”
何云清笑了笑，直接转身离开。
关门之前，她仍旧没什么情绪，“牛奶记得喝了，可以助眠。”
叶墨没搭理她。
这个时候游戏匹配队友完成。
直接进入了，选角色环节。
他直接选了个剑魔，想要在上路乱杀。
刚刚何云清所说的问题，让他觉得心烦意乱。
从也不是，不从也不是……
让他触碰温柔以外的女人，他恶心。
可要是不碰……
那温柔，就危在旦夕。
呵。
这种命门被人抓住的滋味儿，可真是让他崩溃。
从小到大，他从来就没这么委屈过。
想到这里，他当即恶狠狠地拍了几下鼠标。
这个时候，游戏开始了。
他迅速买了装备，开始在上路乱杀。
单杀对面上单后，他又开始在野区乱杀。
入目而来的，每一个游戏角色，都是他的父母。
在游戏里，他人挡杀人，佛挡煞佛。
一路所向披靡……
不一会儿，他一个人，就杀穿了对方的野区，还有上路。
这个剑魔，让对面的人瑟瑟发抖。
也让他的队友们称赞不已。
聊天页面，全都是各种彩虹屁，可叶墨却全然不搭理。
现在，他除了杀人什么都不想干。
很快，他带着队友取得了游戏胜利……
当游戏画面停止在胜利页面的时候，全世界再次安静了下来。
外面，夜色森然。
他环顾周围一圈，入目的皆是孤独寂寞。
这个房子里，所有的角落，都有温柔的影子。
目光所及，皆是回忆。
为了麻痹自己，他直接打开了旁边的红酒，开始对瓶吹……
一瓶接着一瓶，可是，他除了眼前晕眩之外，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他的脑子仍旧清醒。
心脏的疼痛，仍旧在继续。
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想念温柔。
他他妈的，现在到底将人生过成什么狗样子了？
这他妈的，还是叶墨吗？
那个随心所欲的，潇洒恣意的叶墨，去哪里了？
被他的爸妈杀了。
呵。
他想，是不是只有自己死了，才能让他们清醒？
他真的很想死了算了。
可是，因为温柔在他们手里，他现在就连死都不能够。
这可真是，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他觉得自己整个人大概会完全疯掉的吧。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得到解脱……
几瓶红酒下去，叶墨终于昏昏欲睡了。
他趴在桌子上，宛如行尸走肉一样，全身无力。
整个灵魂，好像都被酒精，抽离了身子。
“嘟嘟嘟——”
就在这个时候，叶墨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来电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可是叶墨却昏昏沉沉的，根本没有睁开眼去看手机。
电话的另一边，此时，顾伟生正坐在沙发上，握着手机，等待那边叶墨的接听。
但是响了很久都没有回应。
最终，顾伟生挂断，而后又打了几遍。
全都是一样的。
顾伟生深深蹙眉，忍不住自言自语，“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他怎么不接电话呢？”
他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应该将温柔在自己这里的事情，告诉叶墨。
并且将温柔的遭遇，也全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