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声色的将喝完的汤碗,放在一边桌上,殷随弯身在她软软的唇上落下一吻。
“啾~”
莫羡舒愣住,瞬间脸红羞恼:“阿随你、你怎么突然……”就亲过来了!
殷随满脸无辜:“娘子一直盯着我的嘴巴,我以为娘子是想索吻,却不好意思说呢。”
莫羡舒脸红得更厉害了,她看殷随的眼神有那么热切?
太不好意思了!
莫羡舒羞得直低头,完全不敢看他。
殷随微微一笑,主动凑到她耳边,温声:“我长高也不要紧,娘子不用踮脚,我低头就好。”
莫羡舒:有没有人能告诉她,为什么一个小傻子会这么撩!
“咳,你个头长了,衣服好像也短了。”莫羡舒连忙转移话题,拉着他的手腕,比划着已经短掉一截的衣袖。
“正好也快到换季的时候,咱们去量制新衣服吧!你放心,你娘子我赚钱了,就算是裘皮大衣我也买得起!”
殷随心里感动,连忙敛眸遮挡住涌动的情绪,还从未有人对他的照顾,体贴入微到这种地步,他的小娘子果然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秋冬季节变幻不定,莫羡舒怕突然降温,会来不及裁制新衣,便连冬天的衣服,一起给殷随准备着了。
换上新衣,莫羡舒越发觉得,自家相公貌美如花,想要好好的呵护起来啊!
不过……
“相公,机会难得,咱们要不要去县城里逛逛,买些你用的书本纸砚来。”
莫羡舒可没忘记,自家相公明年四月是要去府试考一考的人,虽然只是去玩闹,但该有的东西不能少。
殷随抿抿唇,寻常人家不会有人将一个‘傻子’想做的事记在心上,可他的小娘子不光记得,还付出行动支持!
“好,既然娘子想来玩,那我只好奉陪喽。”
嘴里说着傲娇的话,却悄然握紧莫羡舒的手:“娘子打算去哪玩?”
莫羡舒好笑的嗔他一眼,却没有戳穿他,指着一个方向道:“书铺在那边,我们走吧。”
换上新衣的殷随俊美儒雅,莫羡舒俏丽可爱,走在路上很惹人注目。
但当他们知道殷随就是殷家的那个傻子后,对两人和睦的羡慕,就变成了惋惜和自得——长得再好看,还不是个傻子?莫羡舒再会挣钱,事业有成,还不是嫁给一个傻子,做冲喜娘子?
人心的平衡就是这般微妙,当别人过得比自己好时,会嫉妒,当别人不如自己时,又开始安于现状。
然而,无论是怎样的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旁人的生活,都与你无关。
可总有人不安分守己,喜欢对别人指手画脚,以寻求自己的存在感。
书铺里,莫羡舒正在和殷随挑选笔墨纸砚。
莫羡舒不懂这些,但既然是给自家美人儿相公用,肯定是要拿最好的。
书铺老板也认定莫羡舒是大主顾,乐呵呵的给莫羡舒拿最好的笔墨纸砚来。
偏偏这时,另一个在旁挑选书本的公子,认出殷随来,直接嗤笑出声:“给傻子用这么好的笔墨纸砚,简直暴殄天物。”
“还当他是当年书院里的第一名啊,区区一个傻子,还懂得怎么拎笔吗?滚回家玩泥巴才更适合!”
殷随瞥那人一眼,目光微沉,他记得那人应该是叫做童牧,他没出事离开书院前,还是同窗,只是他课业次次排名第一,而童牧是万年第二,因此对他很是不服。
没想到现在,童牧见到他,还是会冷嘲热讽。
“暴殄天物又如何?我买得起,就是想用上好的宣纸,做草纸给我相公用,你也管不着。”
莫羡舒眼神不善的看着找茬的人:“怎么,我赚得银子,还得劳烦公子教我怎么花?恕我直言,你算老几啊,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童牧脸气得一红:“跟谁稀罕管你似得。”
“不稀罕你多什么嘴,图证明自己不是哑巴吗?”莫羡舒冷笑,此时书铺老板也将莫羡舒要的东西包好。
莫羡舒懒得理莫名其来蹦出来找茬的人,拿着东西,牵着自家美人儿相公就走,就是逛街的好心情全没了。
“可恶,怎么会有这种人,招他惹他了,就对着咱们喷?疯狗!”莫羡舒气呼呼。
殷随捏着她软软的小手,含笑:“娘子不气,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他叫童牧,以前在书院的时候,成绩就不如我,连我都比不过的人,不足挂齿。”
莫羡舒眨眨眼睛,轻笑出声:“相公,你是在炫耀吗?”
殷随出事前是远近闻名的天才,普通人怎么能跟天才比。
不过听殷随一说,莫羡舒平衡了。
“看来相公走后,童牧取代你成了第一名,现任第一,遇到前任第一,跑来秀优越感了呀,哼,他也就这点心胸了。”
“既然他跟相公是同窗,明年是不是也要参加府试啊?我诅咒他考试垫底!”
殷随思忖,童牧恃才傲物,虽然人心胸狭隘,但根据他了解的童牧的水平,不至于在府试就落榜,至少不应该止步府试。
不过既然童牧惹到了小娘子,他不介意用别的方式打击一下童牧。
童牧不是自视甚高,认为他只配玩泥巴吗?
那就让童牧考试的排名,不及他这个玩泥巴的,童牧自尊心强,这打击效果,绝对比童牧考试垫底还要来得刺激。
思及此,殷随微微翘起唇角,他得再努力一些,等府试的时候,给娘子长脸!
两人相携回家,却看到殷府门前停靠着好几辆马车,无比热闹。
殷随一愣:“好像是父亲回来了。”
可是怎么那么早?
往常殷父出门,没有半年也要有四五个月,这次竟然才三个多月便回来,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中秋节,回来阖家团圆的吧。”莫羡舒笑道:“我们快去见父亲吧。”
殷随不这样觉得,他的父亲他很了解,不是会惦记着佳节往家赶的人,有时候连过年都会不回来,何况是中秋。
带着疑惑,两人一起进了屋,去向殷父请安。
可还没见到人,便听到一道爽朗年轻的声音:“殷随表弟,好久不见啊!表弟不记得我了?我是你表哥傅书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