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皇帝的傲娇,注定没有结果。
殷随觉得,不论能力,以他初入官场的资历,京兆府尹的职位已经够高的了,他有的是时间慢慢积累,不急于一时。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莫羡舒,只要莫羡舒高兴,比他自己得了任何赏赐都要开心。
“你和大哥不是一直都想收回莫家祖宅吗?现在终于拿到了,有没有很欢喜?”殷随眉眼温柔的看向莫羡舒。
莫羡舒纠结:“我是很高兴啦,可是莫家祖宅,不会是你用自己的什么东西换来的吧?”
“当然不是。”殷随道。
“是吗?”莫羡舒满脸不信:“分明你帮了陛下那么多,陛下又是赏罚分明的人,怎么可能什么赏赐都不给你。”
“我可没做什么事,却给了我那么多赏赐,快点老实交代!”
“唔,真的没什么,”殷随故作为难的摊手:“陛下一直很喜欢你,难得你立了功,给你赏赐正和他心意。”
“真的不是用我的赏赐换来的,至于我,大概是陛下想多磨练我吧,你看,我还年轻得很呢,总不能给我加官进爵吧。”
“再说了,你我夫妻一体,我本来就是入赘,赏你不就是赏赐我吗?”
莫羡舒被他绕来绕去,迷迷糊糊的竟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就当是如此吧。”懒得纠结,莫羡舒继续去厨房做点心,但依然没有殷随的份。
“哼,谁让你一开始卖关子的。”
莫羡舒蒸的是奶糕,十分软糯,莫珺禹小朋友也能吃,给莫珺禹小朋友喂了一些后,莫羡舒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还剩下的,便让小桃拿去,给府里的人一起分了,并且勒令,给任何人分都可以,就是不能给殷随!
被记仇的殷少尹大人:……
殷随望着她边吃边得意的小模样,忍不住一笑,忽而倾身上前,吻了上去。
莫羡舒猝不及防睁大眼睛,紧接着就被他桎梏在了怀里,动弹不得。
“嗯,不愧是娘子,又奶又甜。”殷随得逞之后,狐狸般的眯起双眼。
莫羡舒羞愤难当,摆着奶糕的碟子就在面前,谁知道这厮竟然从她嘴里夺食。
什么又奶又甜,究竟指的是奶糕还是她啊喂!
显然,殷少尹大人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点心。
或者说,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点心,比他的小娘子更美味。
今天,传旨的太监公公十分忙碌,除了来县主府传旨,还有很多旨意要去传达。
叶双风从那天和竹素和解后,便从莫羡舒那里搬走,去了竹素在京城的宅子里。
让传旨的太监找了半天,才将旨意传达给叶双风。
“竹素,你听到了没?我升官了!陛下认可女人从军,还给予了我封赏,我距离实现我做将军的梦想更近一步了!”
叶双风一激动,跳起来就抱住了竹素。
竹素按着欢天喜地的叶双风,嘴角微微上扬:“知道了,我听见了,公公还在呢,你先克制点。”
“咳咳。”意识到自己在别人面前失态了,叶双风连忙在地面上站定,正故作冷静的打算掩饰刚才的时候。
就听传旨太监轻笑了一声,对着竹素慈祥道:“咱家从见到你开始,就没见过你笑。”
“你那么阴鸷的人,当初放你在戎王殿下的身边伺候,咱家还担心,看来是咱家多虑了,你在外面也过得很好。”
“如今先太子的案子水落石出,陛下也说,过几天事情忙完,就为当初牵扯进案子里,被污蔑处斩抄家的人平反。”
“你家肯定在平反之列,多年的愿望,也实现了。”
竹素敛眸拱手:“谢谢公公,宫里的时候,如果不是公公您照顾,竹素早就死了,谈什么现在。”
虽然赵无极他还没有杀死,但他收获了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还有许多能够温暖他的朋友。
他的执念已经轻许多了。
“咱们这样的人,一生没儿没女的,咱家也是把你当自己的孩子照顾,现在见你过得好,咱家也心满意足了。”
传旨太监看看叶双风,忍不住拉着竹素小声询问:“这位可是陛下看重的将士,你跟她究竟是什么关系?”
“她知不知道你挨过一刀?嫌不嫌弃你啊?咱家这有一本伺候女人的秘籍,改日送来给你。”
“虽然咱们缺点东西,但可以用别的方式弥补!看上了就别怂,咱家还是希望你能幸福的啊。”
竹素嘴角一抽,本来还想解释一下,他和叶双风之间是正常交往,但想到他口中的秘籍,可耻的都应了下来。
并且:“我等着您送秘籍来啊。”
除了叶双风,燕夙、李茂生也获得了封赏。
燕夙被提拔为了大理寺卿,主掌大理寺所有事务,李茂生则获得了他梦寐以求的京兆府尹的职位。
李茂生自己都不敢相信,他都成了京兆府尹,那殷随岂不是要更厉害?
结果小心的去打听,得到的却是,殷随没有升职。
也就是说,殷随现在,是他的属下?
李茂生目瞪口呆,总觉得事情玄幻了,皇帝陛下分明那么看重殷随……
但饶是如此,他也不敢打殷随的主意,他能破格升职,都是托殷随的福,他不是恩将仇报的人。
给各方的封赏都发了下去,京城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
更有人已经根据封赏的厚重,心里做了计较,思考谁是皇帝心中最看重的人,赶着上去送礼巴结。
其中最受欢迎的,就是燕夙了。
燕夙烦不胜烦,让燕老板夫妇直接把门关上,任谁都不开门。
燕老板不是没见识的人,自家儿子如今是皇帝面前的红人,那些人才来送礼,但送礼必然有所求。
万一是让自家儿子做不好的事呢?
何况,树倒猢狲散,自家儿子若是失势了,这些人恐怕只会落井下石。
他们都是普通人,清清白白人,做清清白白事,左右他们家也不缺钱,不攀附那些他们弄不明白的势力。
燕夫人虽然觉得这样全都拒之门外,有些可惜,怕得罪了他们,但儿子和相公都不说什么,她也就不插嘴了。
就是难免好奇:“说起来,朝廷一下子扒拉下去那么多人,岂不是有很多空闲的职位?”
燕夙耸耸肩:“娘,不然,您以为外面的那些人,是为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