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珺禹没想到的是,他那对任性的父母,竟然说游山玩水,就真的跑出去了!
虽然殷随并没有辞成官,皇帝不想放殷随走,可留得住殷随的人,留不住他想偷溜的心。
干脆给殷随个钦差头衔,让殷随和莫羡舒,边玩边监察着地方官员的治理情况。
彼时他们的小姑娘才几岁大,出去玩自然也带着小姑娘。
小姑娘取名殷黎,是殷家、傅家、莫家共同的团宠娇女。
毕竟莫珺禹要读书习武,可殷黎不用,她只要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可以。
那放纵的样子,每每让莫珺禹咬牙切齿:果然是一生之敌!
偏偏他只要向长辈们告殷黎的小状,殷黎后脚就会跟去装可怜,长辈们最疼惜殷黎,看到她委屈的样子,根本不舍得说重话。
以至于最后,无论谁对谁错,莫珺禹都是受罚的那一个。
面对殷黎这个小恶魔,莫珺禹常常会后悔,当初在殷黎出生前,为何会信誓旦旦说,自己一定会疼爱她。
“哥哥,我跟爹爹娘亲出去,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呀~”
殷黎坐上远行的马车,用萌萌哒的小奶音嘱咐莫珺禹。
莫珺禹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挤出个笑:“我知道了。”所以你这个小恶魔,赶快走吧你!
“哼哼,哥哥,如果我回来,被我知道你又不按时吃饭,不早早睡觉,我一定会打你的!”
莫珺禹浑身一凛,倒不是他打不过殷黎,怎么说他都跟着赵荆义学了好多年的骑射武艺,殷黎只是个小萝卜头。
问题是,殷黎能真的打他,他不敢动殷黎啊!
“放、放心吧,我一定按时吃饭!”
殷黎了这才满意。
马车渐行渐远,直到过了拐角彻底消失不见,莫珺禹才从被殷黎威胁的‘恐惧’中恢复过来。
“啧,真是小恶魔,以后长大了该怎么办。”
莫珺禹开始发愁,小恶魔这么跋扈,长大了肯定更能惹是生非,他得快些入朝做官,好罩着小恶魔。
却听一旁的小桃笑出了声:“少爷和小姐的关系真好,小姐很关心少爷呢。”
“哈?桃姨,你从哪里看出来的。”莫珺禹撇撇嘴,那小丫头根本是在折磨他!
小桃唇角弯弯,跟凌华成亲后,更是添了成熟的魅力:“小姐表现的那么明显,大家都能看出来啊。”
“少爷您不是忙着看书,就是勤勉练武,废寝忘食,哪次不是小姐硬拽着您出来吃饭睡觉的?”
莫珺禹愣了愣,忽然想起来,每次殷黎来捣乱,他抓着她去理论,最后的结尾总是去吃饭,或是去睡觉。
原来她是担心他饮食不规律,故意为之吗?
莫珺禹还是不敢相信:“那她就不能好好来叫我吗?每次不是弄乱我的书,就是毁了我的字。”
小桃摇摇头,语重心长:“少爷,您还好意思说!夫人哪次好好喊你按时吃饭,你都磨蹭到最后。”
“也只有小姐能治你了。”
莫珺禹挠挠头,独自回了房间,但是看到空落落的屋子……
“啧,小恶魔一走,还挺想她,要命,我什么时候喜欢受虐了。”
等殷随和莫羡舒,带着殷黎回来的时候,已经是莫珺禹参加科举高中的时候了。
莫珺禹中了第三名探花,明明已经是万千学子中,前三名的佼佼者,却仍然很不满意。
毕竟,他爹当初是状元,他才是个探花,岂不是说,他仍然不如他爹?
郁闷。
以至于跨马游街的时候,也眉头紧皱,心不在焉。
周围众人无不感慨:“莫公子真是谦虚啊,即便考中了探花,仍不骄不躁,值得敬佩。”
再加上莫珺禹模样上乘,又是三甲中最年轻的,京城无数少女的关注,都被莫珺禹夺去了。
状元和榜眼在旁啧啧叹气:“瞧瞧,他还在那计较排名呢,殊不知第一第二名的风头,根本越不过他去。”
莫珺禹完全没有中举的惊喜,以至于状元和榜眼也不敢太过表露自己的喜悦,生怕被人说‘喜形于色’。
三人各怀心思,不苟言笑,好在周围的人依然很热闹,许多绢花从四面八方扔到他们身上。
这也是跨马游街的乐趣之一,往年还会有人统计谁获得的绢花最多。
可今年有个莫珺禹,结果根本不言而喻。
状元和榜眼唏嘘心疼的看着莫珺禹身上的绢花,被莫珺禹面无表情的抖落一地。
“莫珺禹,你也快弱冠了吧,看到那些绢花,当真没有半点想法?”
莫珺禹冷漠:“什么想法?”
“喜欢娇软的女孩子啊,想成亲啊的想法?”状元问道:“对了,我记得你还有个妹妹?”
“你应该很能理解女人心吧……”
“呵,别跟我提殷黎。”莫珺禹目视前方:“女子除了我娘,都是恶魔!”
就在这时,一朵颜色奇异的绢花砸到莫珺禹身上。
绢花不似平常的粉色、红色,而是蓝色,花芯更是晶莹剔透,莫珺禹仔细辨认,竟然是蓝宝石!
下意识循着花落的地方望去,就见一名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冲他挤眉弄眼。
“真是……”莫珺禹嘴上嫌弃,脸上却浮现了笑意。
把一旁的状元和榜眼都吓了一跳:“莫珺禹,你该不会对个小孩子一见钟情了吧!那年纪,你至少还得等十年。”
“呸,会不会说话。”莫珺禹没好气道:“那是我妹妹!”
“啊这……”状元和榜眼面面相觑。
好家伙,前脚刚说完妹妹的坏话,后脚见了妹妹又开心得不行。
你这厮,其实是口嫌体正直的妹控吧!
不管这两人怎么想,莫珺禹跨马游街一结束,便跑回了家。
“哥哥,你跑那么快,是不是想我了呀。”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坐在游廊上,两条腿腾空,一前一后的晃悠。
“咳,谁想你了,我是跑回来看娘的,娘亲和爹爹呢?”
“哥哥,有个小道消息,你要不要听呀?最好不要这个时候去找娘亲哦。”殷黎眼睛危险的眯起。
莫珺禹一哆嗦,他记得这个表情,每次殷黎想使坏,都这个模样。
“你想干什么?”
“哥哥居然这么戒备妹妹,妹妹好伤心啊,亏我路上给你挑选了好多礼物,天天想着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