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把莫羡舒吓了一跳,宅子是她今天才新买下来的,不应该有人来找她。
更何况还是在傍晚,莫非……是宅子主人?
可是一手交钱一手给宅子,她已经和宅子主人钱货两讫了,她还特意跟对方说,不要打扰,还要将她的行踪保密。
回想起宅子主人拿了钱就赶紧离开的样子,莫羡舒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
不会是宅子主人欠了债,债主找上门来了吧?
她该早点想到,这么爽快的卖宅子给她,肯定有问题!
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门外的敲门声已经停了,莫羡舒的心脏却开始跳得‘咚咚’响。
“人走了吗?”即便如此,莫羡舒也已经不敢在宅子里停留了,重新收拾好包袱,悄悄打开门探头观察四周。
见似乎没有人在,才悄悄走出。
不料还没彻底走出门,便撞进某人的怀里。
男人灼烫的气息拂过耳尖:“夫人别皮,小心身子。”
莫羡舒睁大眼睛,震惊不已:“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大概是因为,这座宅子就是我买下来,并找人卖给你的吧。”殷随也不隐瞒:“羡羡是我最亲近的人,羡羡的想法我多少能猜到。”
莫羡舒反应过来,回忆起自己过分顺利的逃跑过程,才发觉居然有这么多破绽。
她是拿来地图研究,可如果不是从侍女、小厮口中,她怎么会知道正好县衙附近有宅子要买。
宅子的主人还每天在固定时间,去馄饨摊吃馄饨。
还有县衙的后门,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喜欢偷懒的小厮看守,那样的话,县衙岂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从后门闯进来?
怪不得宅子里菜刀都没有,可不就是因为殷随不许她拿菜刀那些东西,觉得不安全吗?
她怎么现在才想到呢?
一孕傻三年,她一定是怀孕怀傻了,才这么迟钝的!
“夫人,我们回家吧。”殷随可怜兮兮:“羡羡不在身边,我睡不着。”
莫羡舒涨红了脸,敛眸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谁信你啊,大骗子,还不都是因为你!”
殷随很诚恳的道歉,并且说了不少好话,也没有劝动莫羡舒回县衙。
所以他退而求其次,和莫羡舒一起住在了新宅子里。
第二天,县令大人在夫人失踪后,便跑去不知名宅子里过夜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
而且越传越离谱。
“不是吧,大人竟然偷偷在县衙附近买宅子,难不成是偷偷养小妾?”
“夫人刚不见,就急不可耐的去找小妾,真是太过分了!”
“没想到啊,大人平时跟夫人伉俪情深,背地里居然……”
“害,谁说不是呢,这就是男人。”
殷随上午回到县衙,处理完事务,应莫羡舒要求,中午去菜市口买了菜带回去的时候,听到这些谣言,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他什么时候偷偷养小妾了!
县令大人委屈,县令大人需要羡羡亲亲抱抱来安慰。
然而回到宅子里,什么都没得到,就被莫羡舒推进厨房。
“孩子说他饿了,想吃肉,但是没菜刀无法切,大人你想想办法。”
莫羡舒面无表情,还另外补充道:“不许你从县衙里喊人过来,再那样监视我,我就带着孩子去找叶姑娘,让叶姑娘为我做主!”
这事儿如果告诉大哥,大哥那么古板的人,肯定会觉得殷随做的没错,还会帮殷随训她。
可叶姑娘绝对是会理解她的,还会叫来柴封他们都帮着她。
殷随:……
羡羡还很是知道该找谁帮忙。
从未拿菜刀切过菜的县令大人,只得屁颠屁颠的独自往返县衙,拿菜刀等工具,挽起袖子切菜。
第一次切菜,动作生涩,切出来的成品大大小小。
莫羡舒忍不住笑出了声,但半点没有嫌弃的意思,挑眉让他让开,开始炒菜做饭。
殷随瘪嘴:“羡羡,你是不是嫌弃我笨手笨脚,想丢开我了?”
莫羡舒戏谑:“怎么会呢?殷大人多虑了。”
“那羡羡听到我被人误会,不安慰我,我切的菜,也不夸夸我,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羡羡不爱我了。”
莫羡舒忍不住捏捏他的脸颊:“阿随,你怎么比我还会胡思乱想?你说的这些话,在话本里都是女子说的。”
有殷随无理取闹,莫羡舒甚至失去了闹人的先机,这就是先发制人吗?
殷随覆上她的手,亲昵的蹭着她的掌心,眸光潋滟:“羡羡,那话本里,接下来都是怎么说的?”
莫羡舒不怀好意:“一般书里的男子,都会说,你烦不烦啊,总是胡思乱想有意思吗?”
殷随表情僵住,暗暗唾弃,他都给羡羡搜罗来了什么话本啊,改日一定要挑些全是甜言蜜语的话本给羡羡看。
至于现在,他对莫羡舒的回答不满意,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殷随一手揽在她略略丰腴的腰肢上,一手捏起她的下颌,趁她不意,吻了上去。
“羡羡不肯安慰我,我就只能自己来了。”
莫羡舒愣了愣,发觉自己又被殷随牵走了节奏,决意攻回来。
主动攀上他的肩头,继续加深这个吻。
殷随心中一跳,羡羡这么主动,莫非他把羡羡感动来?
羡羡是不是愿意跟他回县衙了?
心里放松,殷随的感觉便上来了,不知不觉脸上泛起了红晕,水汪汪的眼眸望着莫羡舒。
“羡羡,我好像……”
莫羡舒却在此时快速从他怀里退开,坏笑的眯起双眼:“殷大人,我怀孕了,你不能乱来哦。”
“孩子饿了,我要去吃饭,你自己解决。”
殷随低头看着自己,很是无奈,他也想吃他的‘饭饭’。
生孩子,果然是两个人一起难受的事,等羡羡这次卸了货,绝对不要第二个!
殷随深吸一口气,强让自己冷静下来,绷着脸故作云淡风轻的到莫羡舒那边一起吃饭。
只是看到殷随隐忍幽怨的样子,莫羡舒止不住的好笑。
等到饭后,莫羡舒仍毫不心软,不留情面的把殷随赶去刷碗。
当赵戎合、竹素、耶律可,还有听说莫羡舒失踪,殷随跑去喝花酒的柴封他们跑来,就见莫羡舒躺在院子的摇椅上晒太阳。
而堂堂的县令大人,系着围裙,挽着袖子,正在勤勤恳恳做家务。
唉?怎么和想象中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