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对吴世良来说无疑是煎熬的。
明知道田佳丽在那边做什么,明知道即便他现在过去也不会遭到拒绝。
可他就是没有迈出那一步,哪怕是掩耳盗铃也好,总之没进行到最后一步,他都还能安慰自己说什么都没发生。
这样以后不管是工作还是相处,都能更自在些。
田佳丽还在那边卖力表演,那声声句句,都在冲击着吴世良的神经。
他还未曾亲眼见过女生取悦自己,心里好奇得紧。
可又不敢真的过去观摩,生怕自己忍不住会做些什么。
毕竟田佳丽是自己工作团队的人,还跟自己有过那么一段过往。
他怕肖若琳知道了接受不了,也怕周亮等人发现端倪。
魔音绕耳不断引诱着他,他连关门的勇气都没有,怕不小心看到了什么,怕自己会忍不住诱惑走过去……
而另一边,田佳丽也没好受到哪里去。
身体有需要是真的,但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
她就是故意喊得大声喊得妖 娆,想让吴世良主动一下。
一次的释放,两次的颤抖,三次的泪水不受控制滑落,田佳丽已然筋疲力尽。
可还是没等到想等的人,没得到想要的满足。
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口,田佳丽恨恨地骂道:“这个胆小鬼,难道还怕我会黏上他吗?也不看看肖若琳是什么人,我有多大的胆子跟她抢?我会比他更怕事情曝光好不好!”
然而念叨也无用,田佳丽的热情也慢慢地褪去了。
此时铺天盖地袭来的疲惫感,有身体上的也有精神上的。
她便也没有起身洗漱,勉强用纸条收拾了下残局,就钻进了被窝里。
临睡前,她的脑子里还在想着:“等我走了他收拾房间的时候,看到床上的印记跟床头留下的残局,会不会后悔呢?又或者他也会幻想我在这个房间里做的事情,会在寂静的深夜里想起我?”
到底是喝了酒,酒精未完全消散,她很快又再次睡着了。
而这边安静以后,吴世良也长出了一口气。
身体的燥 热依旧,但家里还有旁人,他也就打消了冲个冷水澡的念头。
这一夜,两人分睡两边,一个睡得安稳,一个辗转反侧。
第二天清早,田佳丽穿戴整齐,打着哈欠出了房门。
“吴哥,你今天要去县政府报道的吧?得起了呢!”
她倚在门边,神色平静看上去就是很友善地提醒。
吴世良从被窝里钻出脑袋,满脸幽怨。
“知道了,你赶紧收拾一下走吧,注意点儿别让人看到了。”
“放心吧!”田佳丽撩了下头发回应说:“我包里有口罩墨镜,一会儿捂严实了再出门,保证不给你添麻烦。”
说罢她便扭着身子进了卫生间,吴世良也才拿起手机看了时间。
也才五点半,等田佳丽收拾完顶多六点,外面没什么人。
抓了抓睡得乱七八糟的鸟窝头,吴世良仰头长叹:“下次说啥也不能带人回家里住了。”
几乎一晚上没睡,得亏吴世良身体好能熬得住。
他一直等到田佳丽离开才起床。
洗了个热水澡,浑身气孔打开,人也精神了许多。
昨天他就给赵定国跟邹骏达都打了招呼,说是今天走马上任。
调任书早已经准备好,就等他今天去过下手续,再跟蒋思瑶完成交接了。
为了表达重视,一大清早邹骏达就等在门口迎接。
二人刚一碰面,邹骏达就热情地上前拉住吴世良的手说:“可算是等到你了啊!你小子是真墨迹,再不来我都要以为你在那边待久了不想回来了呢。”
吴世良笑着回应:“怎么可能呢?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小孩子都懂的事情。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走到现在,为了这次晋升差点连命都搭进去了。”
这般直白的回答,引得邹骏达忍俊不禁。
“我还不是怕你在那边一家独大习惯了,不想回来受人管束?不过你这不藏着掖着的劲儿我喜欢,好男儿志在四方,教育局那地方不适合你,没什么发展必要,你待着也屈才。”
还在县政府门口呢,周边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他愣是一点儿都不带避讳的。
看得吴世良都忍不住小声提醒:“邹老哥,咱私下关系好是私下的事儿,在外头要不还是收着点儿?”
不料,邹骏达眉头一挑,脸一板直接质问:“收什么收,有什么好收的?你有大才,而我惜才,我盼着你早点回来执行旅游开发计划,这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儿,旁人看到了也不会说什么!”
吴世良尬笑着没搭话,由着他带领自己往前走。
只是,邹骏达并没有带他先去完成上任流程,而是直接把他带到了县长办公室里。
关上门,邹骏达笑眯眯地问道:“吴老弟,你这次可是帮了我大忙啊!”
“啊?”吴世良一头雾水。
“你还不知道?”邹骏达反问道:“林景丰那草包的事儿你没听说?”
吴世良更纳闷了:“林书记他怎么了?”
邹骏达笑得更贱:“上次赵书记等人落水,林景丰的反应跟作为被有心人捅了上去。加上这次清扫事件,他第一时间没想着怎么配合,还在知道自己一个熟人被牵扯进去的时候通风报信……”
至于这有心人是谁,不用猜就已经很明显了。
当时在场的没几个,看不惯林景丰的就更少了,他又只碍了邹骏达的事……
作为一名党员,作为春萝县的县委书记,他能力不行也就算了,居然还行如此背刺之事,自然让上面更加不满。
虽说被制止得及时,没有铸成大错,但市长这个位置他也坐不住了。
林景丰受了个处分,又被贬去临县做了个副县长。
邹骏达兴奋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接连两次的大清洗,县政协和教育局基本上你说了算,县政府现在归我管,只要咱们兄弟俩好好配合好好联手,这春萝县就是铁板一块儿!”
吴世良迟疑道:“那上面没再下派一个新的书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