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冷静,大家冷静一下!”陈村长站了出来。
我是陈村长看着长大的,他和我爷爷关系也不错,自然不想看着我就这么死了。
众人安静下来,陈村长又说道:“四钱这孩子我了解,他不是那种人,我想,他一定是被那个女尸控制了,才做出了这种事。”
众人一脸茫然。
“女尸出现,祸害全村,她肯定要找个引路人,怎么,他能祸害你们,就不能祸害陈四钱了?这孩子倒霉,不过是那女尸第一个盯上,祸害的!”
“他和我们一样啊,都是受害者!”
还是陈村长高明,几句话就扭转了我的处境,嗯,我是受害者,你们不要冲我来。
“村长,你是说,陈四钱被那女尸迷惑了?”
陈村长点点头:“很有这种可能!还请沉月道长救救四钱。”
沉月:“……”
这沉月老道一直觉得是我害了他徒弟,对我仇恨很大,现在还让他救我,他心里是一百个不情愿啊。
但是,他是五光观的道长,再大的个人恩怨他都要隐藏起来。
“我只能尽力一试!”
沉月又说道:“现在天色太晚了,先把陈四钱关起来,等我准备准备,明天晚上就给陈四钱驱邪!”
于是,我就被关在了老三家的杂物房里。
老三怕我冷,半夜给我送了一床被子,后半夜,我蜷缩在被子里正睡的香,隐约感觉身边有动静,睁眼一看,是灰三叔。
我裹着被子坐起来。
“三叔,这么晚了,什么事儿啊?”
那灰三叔鬼精鬼精的,咕噜着一双小眼睛,说道:“唉,我实在是担心你啊,就跑来告诉你,孙侄子,你可千万别听那臭皮子瞎说,千万不要去走阴啊!”
“这是为什么?”
“她忽悠你呢,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什么你有尸丹就能去走阴,那走阴可是九死一生的风险,搞不好你就留在了阴间,回不来了。”
“我看啊,她就是想要你的命!”
“怎么说?”
“你就不想想,臭道士能那么快找到这院子,肯定是有人通风报信。”
灰三叔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急忙问道:“三叔,我有件事想问你。”
“我爷爷去世的时候,是你带着你的徒子徒孙抬的棺,你和我爷爷的关系很好吧?”
“我都说了,你爷爷对我有恩。”
“我爷爷睡了那棺材,尸身不腐我知道,可是他现在失踪了。”
灰三叔看着我:“你该不会认为,是我把你爷爷的尸体藏起来了吧?天地良心,我藏他干嘛啊!”
我看灰三叔说的真切,也不像是在说谎。
他又嘱咐了我几句,就从窗户跳了出去,我重新躺下,想再睡却睡不着了。
翻来覆去的,脑子里都是最近发生的事。 我感觉我这半个月,过的比我前边的十几年都艰难。九夫人一直在我身边,她肯定是对尸丹有所图,不知什么原因,她不直接从我身上掏了去。
九夫人说我爷爷是自己跑掉的,可我不相信这种说法,起初,我怀疑是被灰三叔藏起来的,但是他一口否认了。我觉得我真是个不孝子啊,最近光忙着保命了,都没有想到去找爷爷。
我想找,可是,我要去哪里找?
翻来覆去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到了第二天早上。
他们又关了我一天,晚上的时候,我听见门外有动静,不一会儿,有个后生开门将我带了出去。
此刻院子里已经摆好了法坛,大门外熙熙攘攘的围了很多人。
和祁家屯那次不同,祁家屯的鬼屋已经深,入人心,他们白天都不敢靠近,更别说晚上去围观抓鬼了。不过今天这次,他们就是要看看老道士能不能从我身上把鬼抓出来。
我被押到了法坛前,他们用麻绳捆绑着,生怕我跑了。
“陈四钱,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交出女尸,我就让你少受点苦!”
沉月趁机在我耳边低声说着,我一愣,扭头看向他,沉月的脸在火光掩映中,显得阴暗无比,一双眼睛尽是贪婪。
我瞬间明白过来,这臭道士也不是啥好人,他也在打女尸的主意!
我岂是那软骨头之人?靠着出卖老婆活命?简直可笑。
见我不屈服,那沉月拿出了一样东西,一根很粗的鞭子,上面湿乎乎的,也不知道沾了什么东西。
“诸位,陈四钱这是被女鬼附身了啊,必须用我这驱邪鞭狠狠抽,打,才能将女鬼打出来!”
我爸一听,急道:“那还不把人打死?”
沉月:“放心,我这鞭子落在他身上,打的都是那女鬼,你别看他会疼痛,都是假象,其实,女鬼出来后,伤害不到他分毫。”
我爸不说话了,众村民默默点头,信了这臭道士的胡说八道。
“陈四钱,最后一次机会,你当真不要?”他又问了一句。
“怕死就不是你爷爷!”
“好!”
啪!
臭道士反手就抽了我一鞭子,这一鞭打在身上,的确酸爽,我灵魂都快被他抽散了,脸上感觉火辣辣的。
第一感觉,我破相了?
紧接着,第二鞭,第三鞭接连打在我身上,我站不住,扑通一声滚在了地上。
我自小性格倔强,越是疼,越是咬紧牙关不出声,那沉月老道便说道:“你们看,我说他不会有事吧?”
“道长果然道法高超!”
“道长厉害啊,不过,这要抽多少鞭,那女鬼才会出来?”
“乡亲们,附在陈四钱身上的女鬼十分厉害,我要多抽几鞭子,才能将她打散。”
就在沉月准备再抽我的时候,忽然阴风大作,雷声自头顶劈开,悠悠然的,从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众人回头,就见漆黑无比的村口处,阴雾弥漫,那大雾之中隐约走出一个人来。
那人走的很慢,身上带着铃铛,她在唱歌。
唱的什么听不清楚,只觉得阴森恐怖,就像是鬼片里的招魂歌谣,就在众人议论不止的时候,我看清楚了,那人穿着一身喜服,脚上套着红色绣花鞋,正一步步的走来。
“老婆?”我内心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