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蛋!”
大蛇也不隐瞒,他朝前走了几步,如实说道:“当年,她奶奶每天跟我拿走一颗蛇蛋给她吃下,用来保她的命。”
“保命?”我问。
大蛇道:“那女娃是鬼月出生,按理说一生下来就该死的,她奶奶求到我,要我无论如何也要保她活下去,我这才想了这么个法子。”
“她吃了我的蛇蛋,就能保命,条件是等她成年以后,要嫁给我。”
“她奶奶是带他收下过我的婚帖的,那她就是我老婆,我找她,有什么不对?”
大蛇说的理直气壮,黄魅儿忍不住看了看我,我们几个都沉默不语。各行有各行的规则,大蛇并没有违反他们的规则。
可是,那女人已经结婚了,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大蛇索了命?
我于心不忍,大蛇却仗着自己没错,更加理直气壮,认为我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那这样,让那女人给你塑个像,放在家里日日供奉,你受她香火,对你也是一件好事。”
我知道这大蛇虽然有了道行,可行为不正,想跟黄魅儿一样做保家仙,受人香火,根本就不可能,而人类的香火对他们来说,是一大功德。
黄魅儿一拍大腿:“这是个好主意啊,臭泥鳅,你还不赶紧答应了?有了香火受,你的修为可就精进更快了啊!”
那大蛇却委屈巴巴的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我、我还是更想要我媳妇!”
我见他冥顽不灵,也不和他客气了,警告他,最好答应这个条件,如若不然,我才不管你们的规则,我这就出手灭了你。
那大蛇听后,惊讶的半天合不上嘴巴。
黄魅儿在一旁打边鼓,吓唬道:“不是我吓唬你,这陈四钱是个很厉害的阴阳先生,他身上还有鬼丹,想要收拾你,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他现在给你提出这个条件,算是给我面子,如若不然,他用得着和你商量吗?”
大蛇当真吓怕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为了震慑他,我故意捏了个指诀,璀璨的火花在指尖环绕,鬼丹之气散发出精芒。
“我的天老爷!”大蛇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这一跪,吴半仙也差点吓尿了,黄魅儿走过去拍了拍大蛇的脑袋:“你最好识相,要知道,他是人类,可不管咱们那套规则!”
“那、那,我收,我收,只要不杀我,我什么都听你的,魅儿姐!”
“嗯,乖,这就对了嘛!”黄魅儿微微一笑,对我抛了个媚眼。
“那,魅儿姐,我答应收回神通,放过那女人,你是不是答应和我双修?”
黄魅儿眼睛一翻:“我已经是他的女人了,你想和我双修,先问过他答不答应!”
大蛇刚被我吓过,哪里敢问我?他从身上掏出一颗小药丸递过来,说,只要晓红吃下这个药丸,肚子里的蛇胎自然就会消失。
说到做到,我便拿出纸张,写了个时辰和地址,要他几日后,到这个地址去,晓红家自然会供奉起他的香火,此后,他就是晓红家的保家仙。
黄魅儿又对着他警告了一番,要他好好修炼,千万不要犯了大戒,否则,天道都不呼饶他。
大蛇连连点头同意,随即身子一转,消失不见了。
这件事处理的还算顺利,只是回去的路上,黄魅儿告诉我,这次的确委屈了那大蛇。
动物修行,很大程度上依赖人类,就像她们黄皮子讨封是一样的,人类的一句“像”,她们就能跳出畜生界,得道成仙。
而一句谩骂,就能毁掉她们几百年道行,有些心胸狭窄的灵物,会因此记恨,报仇,也说不定。
说到这里,我想起了九夫人之前和我说,他有过一次讨封失败的经历,她想报复的那个人早死了,不过,她把这份仇恨记在了心里,迟早有一天要报应在那人的子孙身上。
九夫人没说那个人是谁,我也没多问。
再说回来这大蛇,最初是晓红的奶奶为了给晓红保命,有求于他,这是两人达成的结果,你情我愿,大蛇从未逼迫;到后来,晓红的命是保住了,活了下来,她反而不兑现承诺了。
这事儿别说给一个畜生了,就是放在人类身上,谁不气愤?
大蛇报复晓红,我也能够理解,毕竟,畜生就是畜生,你指望他念及什么慈悲心肠,法律规范?
那大蛇要不是看在鬼丹的份上,和黄魅儿毫不讲理的份上,是断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过这样也好,他虽然吃了点亏,但对他来说也不是坏事。
大蛇也因此有了一个走向正途的机会,这件事算是有了个圆满的结果。
吴半仙将那药丸给了晓红,她服下后,肚子里的东西很快就消失了,我听后高兴,又和吴半仙畅饮了几杯,这期间,黄魅儿一直跟着我,没有离开。
这可把吴半仙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陈哥,你说嫂子这么漂亮,你咋不早点介绍我认识啊!”
吴半仙喝多了酒,迷迷糊糊的打量着黄魅儿,怎么看都觉得她好漂亮,那哈喇子都要流到酒杯里去了。
黄魅儿很吃这一套,她不会随便喜欢男人,可是她很喜欢男人喜欢她的样子。
“陈四钱,我伤好的差不多了,那个破庙好闷,我暂时不想回去了。”
“嗯,那你要去哪儿?回黄仙洞吗?”
“不要,好闷!”黄魅儿说着,端起酒杯,一脸花痴的看着我,“我就不能跟着你吗?”
“啊?你跟着我?这、不太方便吧?”
“哼,有什么不方便的?之前我提醒过你,留心秦东阳,后来呢,你还不是又跟他混到一块去了?”
对于我没有选择相信她这件事,黄魅儿很生气,她觉得她在我心里的位置,不及秦东阳。
我说,“我就不明白了,你和秦东阳不是好友吗,怎么在背后这么说他?”
黄魅儿哼了一声:“互惠互利罢了,我和他有交情,可也就那么一丁点,至于他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
她说完,一仰头,滋溜一杯白酒下肚,那修长白,皙的脖子后仰着,看着我心里发痒,我急忙端起酒杯,也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