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吃糖,吃糖!嘿嘿嘿!”往外走的时候,我又碰见了那个给我糖吃的精神病人,我一开始满脑子想的都是吴却,根本没留意他在说什么,等我反应过来,已经走过了。
“嘿嘿嘿,吃糖,吃糖,你也吃糖!”
我转过身,问何院长:“医院里经常给病人发糖吗?”
“偶尔,生病的人跟小孩子似的,需要哄,糖果是效果最好的东西。”
我见那人手里拿着一颗糖,不住的想要递给我,我又走了回去,接过他手里的糖。
“给我?”
他点点头:“吃糖,吃!”
我看着那包装纸,有点陌生,不是市面上经常见到的,也没什么牌子。
“何院长,这是你们发给病人的糖吗?”
何院长摇摇头:“不是,咦,奇怪了,他这颗糖是哪里来的?”
白先生道:“会不会是家属探望的时候,给他买的?”
“不会,家属探望拿来的东西,都会送到护士站,由护士收好,然后在一点一点的给到病人。”何院长说完,又唤来当班的小刘,问她认不认识这颗糖。
小刘摇头:“不认识,这几天没有家属探望带糖果来的。”
“还有,087号,他也没有家属啊!”
小刘这么一说,何院长才想了起来,她说,这个087号病人是几年前收治的,一个人疯疯癫癫在天桥底下流浪,说不清家是哪里的,他们找寻了几年,也没找到他的家人。
“那这样的人,根本不会有人来探望啊!”白先生道。
“有,我还真想起来了!”小刘惊了一下,“三天前,有个老人站在门口徘徊,招呼着087号过去,我看那老人有点可疑,就问他要做什么。”
“他说,他认识087号,几年前一起在天桥底下流浪过。”
“那老头给他糖了?”
小刘摇摇头:“这我没看见。”
我思考了一下,对何院长说:“我很怀疑这颗糖的来历,希望您派护士去搜一下087号的床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糖,另外,给087号换一间单人病房。”
我刚说完,白先生就惊讶起来:“四钱,你怀疑问题出现在这颗糖里?那、那个老人不就是幕后黑手了?”
“我不知道,暂时还不确定。”
何院长答应了我的请求,我带着这颗糖,和白先生离开了精神病院。
来到一家饭馆,我们要了两斤饺子,先把肚子填饱。
我盯着糖翻来覆去的观察,白先生等不及了,嘴里塞着饺子,瞎指挥起来。
“哎呀,陈四钱,你光盯着看,能看出花来呀?不如拆开包装看看!”
我觉得他说的没毛病,就将那包装捻开。
里边是一颗雪白雪白的奶糖,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白先生将脸凑的很近:“哟,还是奶糖?这白白的,什么都没有啊,但凡有几粒小芝麻,我都能怀疑是你说的什么种子。”
我对着阳光照了一下。
“啧,你照它干嘛?要不尝尝?要是吃下去不对劲,那肯定就是糖有问题。”
我递给他:“你尝!”
“我我我、我就算了!”他尴尬的笑了笑,“我可不想变成红眼睛,见人就咬。”
“你说,要是不能尝,那就拿去化验?我有一朋友,在化验室工作……”
不等白先生说完,我就问他,你还有一朋友?你这是有多少朋友啊?
白先生得意的一笑:“白某人行走江湖,要的就是交友广泛,我白事通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
我捏着奶糖翻来覆去的看了几眼,最后还是把它好好的包回了包装纸。
“哎,陈四钱,你接下来打算干什么?”
“我想去幸福胡同再看看。”
“吴却家?嗯,也行,正好顺便再去苏军家看看他老婆怎么样了,我陪你一起去!”白先生吃完,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将茶水一饮而尽。
我们先去了吴却家,大门紧闭,没人在家。
无奈,又去了苏军家,苏军家的门也是关着的,白先生敲了敲,苏军听见是白先生的声音,这才赶紧来开门。
“哎呦,是你们啊,你们可算来了。”
苏军急忙将我们邀请进去,我问他,这几天他老婆情况怎么样?苏军一脸无奈。
“哎,别说了,她难受我也难受,你们自己去看看吧!”
我们刚走进院子,就听见屋内传来嘶吼的声音,不像人的,像是某种野兽,我和白先生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过去,从窗户里一看,苏军老婆张桂花已经疯魔的不成样子。
她头发蓬乱,双眼红的吓人,屋子里的东西全都被她咬烂了。
白先生吓了一跳,说:“她这情况怎么比吴却的还严重?”
“吴却?你们说吴却?吴却怎么了?”苏军显得很惊讶,都住幸福胡同,他认识吴却一点也不稀奇。
我这时候有个想法,吴却和张桂花同时中了阴术种子,难道是巧合?还是另有其他原因呢!
“张桂花的情况比吴却严重,看起来,她比吴却更早中招。”
“啊啊,那,那怎么办?”
我从身上掏出那颗奶糖,说道:“是不是的,只能试试看了,苏军,把这颗糖给你老婆吃了。”
“啊?吃糖?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让她吃糖?”
“哎呀陈四钱你是不是疯了?她都这样了,你还嫌她疯的不够,还要再给她下点猛药?”
张桂花大声嚎叫着,苏军和白先生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吵,场面一度很混乱,我根本来不及解释,因为张桂花的情况真的很糟糕。
她再吃不到人,我怕她连自己都给吃了。
“死马当活马医,别问那么多了,先给她吃。”我说的无比坚定,不容置疑。
这种气场直接让苏军不敢再问,他点点头,接过奶糖,伸手就从窗子里递了过去。
“桂花,吃、吃糖,吃糖!”
此时的张桂花见东西就往嘴里塞,根本不用怎么喂,她一把抓过那糖就塞进了嘴里,三下两下的就咽了下去。
我们站在窗子外面,静静地等待接下来的反应。
几秒后,张桂花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不动了。
“啊!我老婆死了,我老婆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