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思议的看向灰三叔，他在说什么？他将阴术种子之毒，逼进了这些老鼠身上？
“你不用震惊，老鼠本就是多子多孙的物种，你们人类不是也有一句话吗，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你们人类每年杀死的老鼠，又有多少呢？”
“区区这几只，算得了什么！”
听他说这几句话，我甚至怀疑他的本身不是老鼠，有谁会对自己的同类这么残忍呢？
也许，如灰三叔之前说的那样，老鼠的情感和人类本就不同，我不应该用人类的情感规则，去推定老鼠的；要么，灰三叔就是一个超级利己主义者。
“那你老婆翠芬呢？”
“嘿嘿，你也看见了？”灰三叔背着手，朝垃圾站外面走去。
“那是她心甘情愿替我承受的，她是我的女人，她应该这么做。”
“你把一部分毒性逼入到你女人，体内？”
灰三叔斜着眼睛看了看我，不禁笑道：“那她还要感谢我呢，要是没有我，如今的她，和垃圾站里的那些老鼠没有两样！”
“怎么说？”
“你以为凭借她的修为，能成现在这样吗？翠芬不过是一只普通的小老鼠，毫无修为，是我，帮助她成为了一个美貌的女人！”
“她可以和人类生活在一起，可以穿漂亮的衣服，可以逛街，她今天的一切，都是我给与的！”
我大脑里出现一个画面：灰三叔站在垃圾桶前边，看着穿梭不止的许多老鼠，他从中挑选了一只看起来最乖巧顺眼的，带了回去。
这只，就是翠芬。
……
“陈四钱，事情怎么样了？”
白先生比我还着急，我回到家的时候，他一直在我家门口等我。
“你说去办事，去了那么久？办什么事，是不是和阴术种子有关？”
灰三叔给我的震撼实在太大了，我现在心烦意乱，根本没心思回答白先生的问题，他追着我进屋，一边问东问西，一边告诉我，吴却的情况不太好。
“怎么回事？”
“哎呀！何院长给我打来电话，说吴却这两天发疯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他清醒的时候，就不停的喊你名字，问你怎么还不去救他！”
“四钱，你说，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吴却？”
之前我担心幕后人就藏在精神病院里，又害怕吴却出事，就想请他老婆把他接回去，再由我使用术法将他安抚住，可是他老婆那情况，怕是早就想他死了，根本不会去管他。
我叹了口气：“能怎么办呢，吴却这样子，我现在也没办法！”
“那个，你、你手里不是还有一颗奶糖吗？”
我一愣，看向白先生：“你什么意思？”
“你别急呀，我的意思是说，反正吴却已经中毒，治不好了，与其这么痛苦，倒不如……”
“不行！”
“哎呀，你别急着反驳我啊，我是这么分析的！”白先生坐在我旁边，认真道，“虽然现在被红眼人咬伤的后遗症还没有显现出来，可那谁说的准呢，万一这东西潜伏时间长怎么办？”
“要是被咬伤的人，也中毒了，又怎么办？”
“一个人传播，整个人类社会很快就会陷入不受控的程度，到时候你又没有解药，难道要将成百上千的人都杀死？与其如此，不如趁着现在……”
我承认，白先生的说法不是没有道理的，在人类都已经无能为力的时候，牺牲小半，保住群体，是最为理性的选择。
可现在不是世界末日，我也不相信阴术种子真的没办法解。
我站起身：“走，先去看看吴却吧！”
我们又去了精神病院，见到了吴却，他情况确实不好，人消瘦了很多，清醒的时候都有些萎靡。庆幸的是，我们去的时候，他刚好是清醒状态。
“四钱，四钱，你能不能救我？”他不断问我同样一个问题。
见我没有回答，吴却忽然颓废下来，眼神也变得落寞起来。
“对不起，我之前说了谎，骗了你们！”
“你、你骗我们什么了？”白先生问。
吴却抬起头，说道：“我变成这个样子，的确是吃了一颗糖，可是，却不是什么路边的新品尝鲜，那颗糖是我老婆给我的。”
“啊啊啊？”
我们震惊不已，我看了白先生一眼，他也看着我，又想起当时吴却老婆的神情，和她屋内很可能藏着的男人。
“你说那颗糖是你老婆给的？她又是从哪里弄的？”
“我不知道，那天她笑嘻嘻的将剥好的糖塞进我嘴里，我也没多问，就吃了，然后就成了这个样子！”
“那你老婆有没有吃？”我问。
吴却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没看见她吃。”
得到这个线索后，我必须要再去一次吴却家，见一见他老婆。
吴却告诉我，他老婆叫刘红，比他小五岁，没有什么正经工作，一直在家当家庭主妇。夫妻二人结婚多年了，也没有孩子。
白先生再次敲了门，刘红开门看见我们，脸色立即黑了下来。
“哼，怎么又是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刘红，你为什么要害你的丈夫，吴却？”我大声质问。
刘红神情一下子呆滞了，反驳道：“你别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害吴却了？你血口喷人，小心我去告你！”
我故意掏出手机：“好啊，你不告我，我还要告你呢，你想杀了吴却！”
“你你你！”
刘红大步上前，将我的手机按下来，“我没有，你别胡说。”
“那你紧张什么？那天，你给吴却吃了一颗糖，然后他就疯了，那是什么糖？你又是从哪里弄来的？”
刘红脸色越来越难看，解释道：“不过就是一颗糖，吃糖犯法吗？”
“再说了，那也不是毒药……”
刘红到底是女人，几句话没说完，就心虚起来，在我和白先生的逼问下，她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
“好好好，我承认，我承认是我给他吃了糖，好吧？呜呜呜呜！”
“那糖，是牛三给我的，他说这不是毒药，吃了不会死人，就是能让人发疯，这样，吴却就会被关进精神病院了，我和牛三，我们……”
“你们就能和夫妻一样，一起生活了，对吧？”白先生点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