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不做胸外按压之类的急救,还要银针?
周围众人面面相觑,有西医干脆就当苏灿乱来。
先前幸灾乐祸看着他的人,这会儿忍不住嗤之以鼻,直接泼凉水。
“原来是学中医的小子,可惜今天在场赴会的大都是西医,哪来的银针给你。”
“最重要的是,我从没听过有人能用银针吊心脏病患者的命,你这不是胡搞吗?”
哪怕是先前友善提醒的人,都不禁陷入犹豫。
每一秒的流逝,对钟泽江的病情都十分不利。
苏灿顾不得解释了,只能大声催促道:
“没有人能提供绣花针,曲别针吗?”
“只要是尖锐点的针状物,都可以!”
“在场这么多医生,总能有人携带针管吧!”
叫他这么一提醒,有人拍了下脑门,豁然开朗。
“针筒我有!可是这个针,真能给钟院长针灸吗?”
说话的是一个小儿科的医生,出于职业病随身带着一个小针筒。
苏灿看他满脸怀疑的样子,什么都没说,只等着用事实证明自己。
同时,他迅速道了声谢,接过针筒就拔下针头,双手用力,将针头的空心完全挤压下去,成为真正的针。
整个过程,不到几秒钟。
苏灿双手开工,在另外几个人提供的别针、针头辅助下,有条不紊地下针,扎入钟泽江的胸口要穴。
曲池、风府、神门……
有些偏门穴道,连经验最丰富的老中医都看不出有什么作用。
苏灿脑中的《神阳无极功》,却是提供了这种情况的最优解。
因钟泽江没有任何病根,完全是突发性的心脏病。
只要找到刺激他发病的病因,控制住发病的病态,就能将人救醒。
苏灿最先当机立断的一针,已经保住了钟泽江的性命。
当一针接一针,灌输自身的真气,进入内视。
苏灿看钟泽江迟迟昏迷不醒,再一看他当时明明病发,十分痛苦还要走到厕所。
种种线索串联到一起,他脑中灵光一闪,蓦然想到一个可能。
“是不是会场的音响太响了,钟院长是老年人,受不了巨大噪音的刺激!?”
这很可能就是导致钟泽江突然发病的原因!
要知道厕所在酒店走廊深处,相对来说受会场音响噪音影响也最低。
在这里,除了哗哗的水声,听不到那些震耳欲聋的噪音。
找到发病源头就好办了。
苏灿果断一针拔出,封闭老人的听觉。
紧随其后,用真气舒缓他耳部饱受蹂躏的神经。
如此按摩、针灸兼施,不知不觉五分钟过去。
周围围观的人担心钟泽江的病情,没一个人提前离去。
还有人以防万一,拿出手机拍摄苏灿整个救人的过程。
苏灿就算再全神贯注救人,也习惯性分出一部分注意,提防旁人。
当发现有人在拍自己,苏灿稍稍侧过脸,没让对方拍到全貌,只让自己大半身体和手上动作入镜。
事实证明,苏灿的治疗效果立竿见影。
起初,不少人还当苏灿这个小中医是死马当活马医。
没有任何专业器具,就直接用蹩脚的各种针具,对钟院长展开针灸刺激。
有些人抱着阴暗的想法,就等不及看着小中医因为自负,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他们再站出来,踩着骄傲自满的小中医扬名。
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随着针灸按摩渐入佳境,苏灿手下的钟泽江,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好转。
一丝丝血色,慢慢爬上苍老的脸庞。
甚至他原来痛苦的神情,都因为封闭了听觉,舒适地放松下来。
“不是吧,这样也行!?”
所有人瞪大眼睛,傻傻地看着钟泽江眼皮颤动,悠悠转醒。
先前瞧不起苏灿的中医手段,完全质疑中医不能急救吊命的人,这会儿脸都火烧火燎的痛。
洗手间里鸦雀无声的静。
震惊、不敢置信、狂热、崇拜、敬佩。
所有人看着苏灿的目光,已经发生全然的转变。
医者仁心,还年纪轻轻就有这么高超的本领。
他们这么多人,真的比不上这个小年轻。
在所有人静静站在那里,神色复杂看着苏灿的时候。
随着苏灿一根根拔出针,钟泽江的听觉恢复,人也彻底睁开了眼睛。
“咦,我怎么在这里?”
钟泽江缓缓坐起来,纳闷儿地看着周围。
俨然对病发之时,他本能自救性的举动,失去了印象。
苏灿微微一笑,这时候对钟泽江道:“钟老,你感觉怎么样?”
“您刚刚是被大会的音响噪音刺激到,突发心脏病,幸好我们及时发现,对您展开急救。”
“像您这样上了岁数的老人,建议还是随时带上救心丸比较好。”
让苏灿这么一说,钟泽江昏迷前的记忆瞬间回笼。
看着周围人的站位,还有苏灿蹲在自己身前的表现。
人老成精的钟泽江,哪还不知道其实就是面前这个年轻的小医生救了自己。
他激动地抓着苏灿的手谢道:“小伙子,真是谢谢你。”
“心脏病突发只有四分钟抢救时间,是你及时救了我,才挽回我这把老命。”
“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在哪家医院就职?”
苏灿救人只凭良心,压根也没想到这位钟院长报答自己。
他淡淡一笑,起身摆了摆手。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钟院长无需在意,我就是做了该做的事而已。”
“大会已经开始,我还得尽快返回自己的位置,先告辞了。”
说完,不等钟泽江着急的挽留,苏灿径直走出洗手间,一眨眼没了身影。
“这才是真正的做好事不留名。”
“比起人家小神医的觉悟,我们真是差太远了啊……”
洗手间里,众人看着苏灿云淡风轻,救完人离去,心里对他的钦佩,更是加倍暴涨。
这些来自羊城各个医院的医生,都已经忍不住,想回去跟人打听苏灿的来历。
“可惜啊,为什么来参加大会的都要穿礼服,如果是穿着各家医院的制服,也许能凭标志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