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样子,她不会不会知道吧。”
越知微开玩笑的问了一句,没成想看到万俟隅不自然的抿了抿嘴,移开了目光。
“不是吧,那小丫头真的不知道你是个男的,难怪和你这么亲昵,越知微是真的没有想到,她现在也不害怕万俟隅了,抱着双臂啧啧称奇,”这样说起来,你也是不容易呀,时时刻刻还得注意到不能暴露身份。“
“佩服,在下佩服。”
万俟隅不想要搭理她,但耐不住越知微一直转着眼睛在打量他。
他转身就想走。
“唉唉唉,等等,别急着走呀,怎么说我和你也是有共同秘密的人了,你怎么还能对我这么冷漠呢。”
越知微长腿一跨,死死的挡在万俟隅的面前,“不准走,我还有些话没说完呢。”
万俟隅有些不耐烦,盯着越知微,早知道就不该出来了,这人是真的麻烦。
越知微眼睛转了转,有些不怀好意的看着里面说:”你要是不听我的,我现在就直接进去,跟那个小美人聊一聊我们之间的秘密。“越知微笑了笑,得意的看着万俟隅”你说,她会是什么反应呢。“
越知微真正的疯起来,谁也拦不住,她感兴趣的,就算是打破砂锅,她也要问到底。
看着万俟隅没有在准备离开的趋势,她嘿嘿的笑了笑,像一个准备调戏良家妇女的女流氓一样,眨了眨眼睛,凑上去,”第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万俟隅有些不舒服的往后退了退,她凑得实在是太近了些,要不是越知微的脸上只有好奇,没有那种令人作呕的猥琐表情,要不然万俟隅根本不会给她机会靠近。
名字,自己的名字。
“万俟隅。”
“什么!!”
越知微一下子跳了起来,惊疑不定的盯着眼前人。
她脸涨得通红,一下子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越知微一时之间就连基本的礼貌都忘记了,有些无力的用手指着他,就连指尖都在打着颤,她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你是谁,你再说一遍你是谁。”
声音也打着抖,口齿也都不是很清楚了。
实在是不怪她,这名字实在是有些太过惊悚了些,万俟隅是谁,在八年前,他是万俟家正正经经的继承人,越知微和他是同一辈,从小到大,家里人都不知道在耳边念了多少回,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万俟隅的名字几乎贯穿了她整个的少时时光,别人家的孩子总是乖些。
越知微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几乎有些畏惧万俟家的这位继承人,八岁就到融合期了这不是怪物是什么。
要不是东陵太远,她那时候太小,她是一定要去瞧瞧怪物长什么样子的。
她想着等长大,就总是会有机会见到了,没成想,在八岁以后,就再也没有听说过万俟隅的消息了,东陵万俟家大院里的那把火烧的整个仙界人尽皆知。
那时候她太小,没有太多关注,只知道万俟隅从那以后就在也不是所有世家子弟羡慕的对象了,毕竟一个闯下大祸,又叛逃家族的罪人没得什么好标榜的。
越知微倒不是不相信他的话,这是一时之间有些意外。
不过,出乎她的意料,怪物长得还真的是不错呀。
“说说吧,你现在又算是怎么回事。”越知微回过神来,在看他的女装就又是不一样的味道了,“说实话,你这样子穿还真的是挺不错的。”
越知微疯狂的在万俟隅的雷区上蹦跶着,时不时还要刺那么一两句。
生怕万俟隅不会生气。
万俟隅不理会越知微言语间的调侃,再说人家说的也没有错,只是带了几分的玩笑性质,难得有人记得过去的自己,万俟隅一时之间倒也没有那么想要快点离开了。
“外头都是如何传的,或者说你们这些人之间是如何传的。”
“你这是在和我说话。”
普天同庆呀,越知微终于和万俟隅说上话了,还是这么正正经经的说话,越知微也收殓了几分,身子微微斜靠在围栏上,“你想知道吗,话说,我倒是听说青雎榜的榜首和美人榜的榜首都是一个叫万俟隅的人,先前我还在纳闷呢,这怕不是个假名字吧,和谁撞上不好,偏就和你撞上了,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就是本人。”
越知微一人自说自话,话匣子打开就收不回去了“那把火烧的大呀,整个东陵差点没沸腾,这把火过去了,你也就更出名了。”
听见这话,万俟隅有些嘲讽的扯了扯嘴角,不过到底还是没有笑出来。
“我那会还小,等事情平息之后,就听见他们说。"说到这,越知微看了看万俟隅的脸色,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万俟隅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就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冷静,越知微稍稍的松了一口气,一鼓作气的说了下去“大院覆灭,嫡公子叛逃。”
一夕之间,从天堂到地狱,从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到人人喊打的落水狗,东躲西藏,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见不得光。
越知微还是不习惯当着万俟隅的面讲他的闲话,有些结结巴巴的解释道:“这我只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不会。”
万俟隅低低的回应了一句,思绪又飘回了那一夜,外头的传言半真半假,虽说做不得真,只是有句话绝是没有说错,他的却是叛逃了万俟家。
也是在叛逃不久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在不断地被追杀,东躲西藏,也是在不久之后,在那一间小客栈里碰到了谢姝宁。
谢姝宁不知道,那一晚他真的是坚持不下去了,太累了,来自身体和心里双重的疲惫,那一夜,最后一个掩护他的影卫也离开了他,踽踽独行,拼死一战,在最后的时刻,他以为自己快死了,阿娘留下来的传送符救了自己一命。
光影一闪,他最后看到的就是闪着寒光的利剑,没成想最后还挨了这么一下。
再一睁眼,他就看到了向着自己走来的小小的谢姝宁,披着满身月光,用力的把自己从泥潭里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