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阳无力地瞪大眼睛，流露出深深地恐惧，嘴里呜呜的叫着，涎水不受控制的从嘴巴的一边流出，万俟阳不敢再动，他紧缩着身子。
这人是个疯子，阿爹也是个疯子，万俟阳不敢回想，也不愿回想，什么都变了，万俟家没有了，自己再也不是那个备受敬仰的万俟公子了。
万俟阳无声的哭泣着，内心的悲戚甚至压过了恐惧，万俟阳一直以来是以自己的家族为荣，自己的阿爹在他的心里是是最厉害的，他什么都听阿爹的。
可是——
“这儿子不不成器，就劳您看顾一下了。”说这话的时候，阿爹的刀正轻飘飘的从一个弟子的脖颈上划过，没有一丝的犹豫，万俟阳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弟子倒下，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温热的鲜血带着腥气扑散到脸上的时候，万俟阳才恍然从梦中醒来。
万俟家血流成河，他甚至还没有说一句话，在醒来的时候就到了黑塔里面了，还有身边这个喜怒不定的人，万俟阳觉得自己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了。
自己到底还在不在梦中，阿爹屠杀万俟家的弟子是梦吧，自己只要在一醒来，一切就会回归正轨吧。
万俟阳坚信，直到这人一脚踹醒了自己。
谢姝宁他是认识的，看到她出手，万俟阳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她对自己出手应该是留有余力的，万俟阳第一次有了心虚的感觉，恍然觉得自己也许真的是个废物。
离开万俟家，自己也许是一无是处。
万俟阳这时候又忍不住想，也许是因为自己太废物了，阿爹的疯魔是不是也有自己的一部分原因呢。
黑暗会降低人的思考力，但又会让你的大脑变得特别的灵敏，有的没有，乱七八糟的，统统一拥而上，让你相信你所愿意相信的。
谢姝宁再一次尝试，手上的破阵珠跟不要钱一样，直接一把散了出去，可是撞到半路，通通像是熄了火一样，扑通扑通的掉了下来，“破阵珠也没有用吗。”谢姝宁低语。
谢姝宁再一次认真的扫视了一圈周围，黑甲石闪着不正常的磷光，谢姝宁轻轻地走上前去，手指轻点，手底下的触感冰冷没有什么温度，不过确实是正常的黑甲石。
谢姝宁垂眸，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为什么走不出去。
万俟阳眼睁睁的看着谢姝宁靠近，一尺之外，谢姝宁眼里的困惑他看得一清二楚，他看得见她，她看不到他，黑塔的设置是他的阿爹设置的。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不过——万俟阳眼里闪过一丝寒光，已经这样了，又能有多坏呢。
谢姝宁正打算收回手，突然眼前的的空间细微的闪动了一下，谢姝宁一愣，立马当机立断，挽弓射箭，直冲着哪一处涟漪而去。
这一次箭弩没有掉下来，箭头深深地陷了进去，谢姝宁眼里闪过一丝欣喜地光芒，第二箭紧跟着步伐，在一次成功了。
谢姝宁收回魂器，脚下的阵法大亮，电闪雷鸣，硬生生的撕开一道口子，眼前的空间一阵扭曲，谢姝宁眼前一晃，黑甲石在她的眼里慢慢地碎掉，露出里面的观景来。
“万俟阳，放开他。”谢姝宁挽弓对着面前的这人。
万俟阳脸涨得通红，双脚悬空，脖子正被人狠狠地掐着，对上谢姝宁惊诧的目光，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欣慰，很好，没有浪费小爷的这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