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眨眼大半个月过去了,内卷姐和摆烂姐主动请辞离开皇宫。
暴君赏了她们一大笔钱。
她们说要在京城开一栋酒楼,我瞧着方法可行,资助了一大笔钱,就当入股了。
暴君怕我在皇宫待久了无聊,特地吩咐下去将家宴提前。
皇亲贵胄络绎不绝,大殿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大殿中央立有曼妙舞姬,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间,一双含情眼摄人心魄。
只是她的目光所及,是暴君,有意思。
暴君和我心有灵犀对视一眼,这个舞姬,有问题。
一舞毕,暴君抬手将舞姬带了下去,那舞姬回眸挑逗,甚是得意地瞄我一眼。
我早早在偏殿等候,舞姬被带了上来,看见是我,也没过多惊讶。
我挑眉,这是碰上硬茬了,「是主神派你来的?」
既如此,我也不多说废话了。
「是又怎样?」舞姬挑衅般看我一眼,「你们三个办事不力,主神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也不恼,「主神没将剧情传送给我,我完不成任务也不能怪我吧?」
舞姬嗤笑一声,「你背叛了主神,还想得到剧情?痴心妄想。」
我收回嘴角的笑容,「我不明白主神为什么非要除掉墨燃,就因为他被人污蔑的暴君称号?」
「你还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主线是什么吧?」舞姬自顾自地站起来,「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是暴君的皇姐,主线就是大晟长公主与匈奴王子相爱相杀的故事。」
「原本女主是自愿和亲的,」舞姬恶狠狠地盯着我的眼睛,继续说道,「墨燃就不是这个世界该出现的人,先皇后原本只有一个女儿!他一出现,打乱了这个世界的秩序,女主自我意识觉醒,死活不愿和亲!」
我压下心中震动,继续套话,「所以你们就害死了女主?」
「不,」舞姬自顾自地笑着,「我们穿成先皇亲信怂恿先皇用墨燃威胁公主,公主只能乖乖地嫁过去,任何人都不能更改剧情。」她目光狠厉,
「要怪就怪他自己,是他害了他皇姐,可怜他皇姐到死都还惦念着她远在大晟的皇弟。」
「是你们无耻!不要把脏水往别人身上泼。」我压下火气,字字珠玑,「墨燃进入这个世界是你们穿书局失职,你们不想着解决问题,就只会利用自身便利加害于他,消灭罪证。女主死了,世界秩序崩塌,天道好不容易扶持上来一个新的气运之子,你们这群脑子进水的家伙,到现在还想着怎么谋杀墨燃……」
「不可能,墨燃怎么会是新的气运之子?女主死了,这个世界的天道早该消散了……」舞姬崩溃大喊。
我靠近她,捏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说,「你也在怀疑自己吧?这个世界是仿汉的架空王朝,和亲公主大部分出现在初汉时期,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世界仿的就是初汉,你动动自己的猪脑子好好想想,霍去病都出现了,按朝代推算现在已经是汉武帝时期了,为什么天道宁愿强改时间线也不愿墨燃战死沙场?」
「墨燃不能死,连天道都在护着他,你们还不明白吗?快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让他去检查检查脑子,有病就得治!」
12
处理完舞姬,我头疼地躺在榻上,思考起剧情。
「生气了?」暴君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动作轻柔地揉着我犯疼的太阳穴。
「没有,只是替你生气罢了。你不要听她乱讲,你皇姐是他们害死的,跟你没有关系。」
我感受的到暴君的情绪,他很难受。
「我记忆里的皇姐是个很温柔的人,」暴君怀念般的笑笑,「我生来就没有了母后,我是我皇姐带大的……」
我紧紧地抱着他,「想哭就哭出来。」
「我讨厌那些穿越者,就是他们害死了我母后,我身上的胎毒就是他们下的!」暴君双目通红,恨得咬牙切齿,「他们无处不在,就像角落里阴冷的毒蛇,时不时地给你致命一击。我都数不清有多少次了,要不是皇姐,我早就死了……」
「棠儿,我好恨,他们凭什么对我的世界指手画脚,还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所以我就把他们全杀了,他们都该死……」
外人眼中杀人如麻的暴君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跟霍锦差不多大,如果不是因为那些穿越者,他也是个鲜衣怒马,笑起来有虎牙的少年啊。
「墨燃,你要振作!」我晃晃他的肩膀,「你皇姐还在匈奴等你,你答应过她要带她回家的……」
「对,我答应过皇姐,我要带她回家,我要带她回大晟。」暴君目光坚定,「谢谢你,棠儿。」
暴君回养心殿批奏折,我去地牢看看那个舞姬。
「你怎么还没走?」我惊奇地问她,
「你都没走,我怎么能一个人走呢?」看着她熟悉的势在必得的眼神,我心底一阵不安。
按理说她知道这件事情后就应该立即回去禀告主神,可她却一直留在这里,除非是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完成。
直觉催促着我赶紧离开这个地方,我后退一步转身离开地牢,身后舞姬的笑声越来越大。
13
一直回到自己的寝殿,我还觉得惊魂未定。
当晚,我就不舒服起来,全身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棠儿,棠儿,你怎么样?」暴君焦急赶来,子母蛊相连,他也感受到我的痛意。
「是那个舞姬……」我抓住暴君的手,「那个舞姬有问题,她用了巫蛊之术……」
此话一出我自己都愣了两秒。为什么我会知道这是巫蛊之术?我头痛欲裂,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彻底遗忘了,还有我一开始就在嘴里含着的蛊虫,我不是现代人吗?怎么会有蛊虫这种不该出现在现代的东西?
我感觉自己仿佛回想起什么,又一阵刺痛袭来,我失去了知觉……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看见暴君满脸憔悴,神情恍惚,一双惶恐不安的眼珠无助地乱转,嘴唇苍白,显得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怎么办,棠儿,我找不到她,我把整个京城都翻遍了……」他嘴唇颤抖,喃喃自语,「他们害了皇姐还不够,还要来害你……」
「不对,墨燃。」这是我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她一定还在皇宫!相信我,你先不要自乱阵脚,她肯定躲在暗处看我们的笑话。」
「你相信上天吗?」我握住他的手,「遵从本心,他会告诉你前进的方向。」
天道一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去死,我跟暴君绑了同心蛊,暴君不能死,我也不能。
暴君眼神逐渐清明,「好,棠儿,我再去找,你一定要等我!」
我温柔地擦擦他额头上的汗,「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皇宫内一阵鸡飞狗跳。
终于在傍晚时分,暴君在先皇后的寝宫里发现了插满针的写着我身辰八字的巫蛊娃娃。
我昏迷了六天,就差一天,我就驾鹤西去了。
14
被舞姬摆了一道,还真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暴君已经把整个皇宫围起来了,那个舞姬插翅难逃,不出一晚,舞姬就已经被扣押着带到我面前。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舞姬冷笑一声,「不要想着从我嘴里套话,我一句话都不会说的。」
「我确实没想让你说话,」我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你恐怕还被那个冒牌货骗得团团转吧?」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的顶头上司是个冒牌货,还不明白吗?墨燃才是真正的主神,那个冒牌货看见墨燃心慌了,所以才不管不顾地派那么多金牌攻略者杀他。」
许是我的眼神太过平静,舞姬冷哼一声,「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你要是不相信的话还会提前切断自己与主神的联系吗?」我的目光太过尖锐,舞姬心里的小九九根本无法遁形。
「他是不是很久没有发工资了?」
我又轻飘飘地甩出一句话,舞姬眼底的光彻底熄灭。
「你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你去举报他。总空间局会派人下来调查,你趁此机会将功赎罪。」
「这么好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舞姬心底还有最后一丝疑惑。
我无奈地扶额,「因为我的级别太低了……」
「嗤……」我瞪大眼睛盯着这个正在憋笑的舞姬。
喂,你别太过分!
总空间局的动作很快,这个冒牌货很快被捉拿归案。
「你想要什么补偿?」负责人一脸正气地询问。
「你把墨燃的蛊毒解了,这是穿书局的毒药,我解不了。」
「还有,」我轻咳一声,「先不要给墨燃恢复记忆,等他把这一世过完……」
「好。」
终于把心里堆积的事情解决了,我心情大好。
15
没有蛊毒骚扰的暴君又开始规划进攻匈奴。
在暴君的大力支持下,有不少年轻有为的将领出现在大晟,强硬的大晟震慑着周边蠢蠢欲动的外族。
北伐匈奴,南定百越,西服夷羌。
至于东方的卫氏 、高丽,我要亲自去一趟。
我先跟内卷姐和摆烂姐告别,「什么,你要去亲自收复高丽?」
「我的目标从来不是高丽,」我眉欢眼笑地说,「琉球与高丽隔海相望,我要去收复琉球。」
「这只是一个架空王朝,可能根本就没有琉球。就算有,如果我没记错,琉球在汉朝时期应该还处于弥生时代吧?」内卷姐一脸的不赞同。
「我问过霍锦了,他替我去察看过, 高丽对面的岛上有原始居民。」我可是提前做过攻略的。
「我打断一下,」摆烂姐举举手,「弥生时代是什么意思?我历史不好……」
我跟内卷姐哈哈大笑,「弥生时代指的是琉球此时尚处于原始奴隶社会,简单来说就是他们才刚刚开化呢。」我简单易懂地告诉她。
「我是不赞同你去的,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就算收复了琉球,华夏的历史也不会改变,可如果你失败了,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你这号人物了……」
「我知道,」我握紧内卷姐的手,「我知道你们担心我,可我并不认为这是不划算的买卖,我是一定要亲眼看着大晟收复琉球的,因为我是南京人。」
内卷姐和摆烂姐顿时哑口无言。
不一会儿,内卷姐拿出了一个小匣子,「这里面是这些年酒楼盈利的收益,你拿去补贴军需。」
我推回匣子,「这是你们自己挣的钱,我不能要……」
「拿着!」
她们回答地异口同声,「因为我是华夏人!」
16
暴君不放心我一个人跟着霍锦去高丽,于是又来了一次御驾亲征。
「虽然我不懂你为什么一定要攻打一个野蛮小岛,」暴君摸摸我的头发,「不过你想打哪我们就打哪,你是大晟的皇后,大晟的将士永远会是你的后盾。」
我听着这段话心潮澎湃,「放心,我不会害了大家,琉球现在的武器还是石头木棍呢,根本不足为惧。」我回握住暴君的手,轻笑一声。
「你说那个岛叫琉球?」暴君挑眉看我,「名字取的这么好?」
「你也可以叫它倭,不过以后那里住的都是我们大晟子民,叫倭不好。」
「你想给它取个什么名字?」暴君一脸宠溺地看我使坏的模样。
「就叫琉球,琉球郡。」
「哈哈哈,好!」
「从此以后,琉球郡就是大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
【番外】
占领琉球后,我又开始无聊了,暴君现在对开疆扩土特别感兴趣。
匈奴已经被霍锦他们捣了老巢,暴君亲自将他皇姐的衣冠冢迎回家。
我知道现在大晟国力空虚,实在是没钱再打下去了,于是我在他越打越上瘾前制止了他。
暴君很听我的话,他立即恢复生产,与民休息。
朝中大臣老泪纵横,就差把我夸到天上去了,再也不催着暴君充盈后宫了。
说起我跟暴君的缘分,还是在穿书局。
那时他是穿书局的主神,我是午夜十二点赶报告猝死而来的小萌新。
主神察觉到穿书局有奸细借着职务之便去各个世界偷窃气运,便想来个将计就计。
没想到穿书局内部的奸细不止一个,主神被联合起来的奸细取而代之,他最后一缕灵识趁乱进入了这个架空世界。我的蛊虫就是他那个时候给我的,照他的话来说,穿书局的领导班子已经不值得信任了,我一个萌新应该还没被资本主义腐蚀,肯定不会拿着蛊虫干坏事。
为了保障我的安全,他还亲自清除我的记忆。
真是孽缘呐,他亲手给我的蛊虫被我拿来对付他自己,要是他恢复记忆,还不得把我的嘴亲秃了皮。
不可不可,这样的秘密还是能瞒一天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