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伊凡知道,在于珵眼中,身为绑匪的两兄弟根本不值得信任。
不过她却觉得,既然李侗这么保护李焙这个弟弟,那么肯定不会撒谎,害的他受折磨吧?
“于珵哥哥你别担心,反正这两个人是我们手里的蚂蚱,蹦跶不出去的。”
看了于珵一眼后,江伊凡故意站在两兄弟之间。
“李侗,刚才你说过,让你们绑架我的人,是我舅妈潘惠倩,这是真的吗?”
“这,这个。”
咬紧嘴唇,李侗的脸色开始变的复杂起来。
见他支支吾吾,不肯实话实说,江伊凡却开始没什么耐心了。
“算了,既然你不想说,那就把这个秘密带进地狱吧。”
说完,她就又一次要靠近李焙。
见状,李侗无计可施,只能实话实说。
“江小姐,你别碰我弟弟,我说还不行嘛?”
李侗也是无计可施了。
哪怕明知道得罪潘惠倩的话,自己不会有好下场,可是跟李焙的安全比起来,李侗也只能选择后者……
“没错,让我们绑架你的人,确实就是潘惠倩。”
李侗轻叹一口气,言语间充满了无奈的口吻。
然而,听到他这么说,江伊凡却并没有立即表示相信。
“我凭什么信你说的话呢?”
眯起眼睛,江伊凡继续逼问着李侗。
见她不肯相信,李侗立即斩钉截铁的表示。
“我有证据,那天晚上去见潘惠倩和蓝千歌的时候,我偷偷录音了。”
李侗的话,让江伊凡瞬间有了兴致。
录音?
没想到这对儿看似粗糙的兄弟,竟然还有这样心思细腻的一面?
“录音在哪里,拿出来给我听一下。”
江伊凡吩咐道。
可是,听到她这么说,李侗却迟疑起来。
“要是我把录音交给你的话,你能不能放过我们兄弟两个呢?”
李侗开始尝试着跟江伊凡谈起了交易。
听到他这么说,江伊凡眯起眼睛警告说:“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谈什么交易吗?”
听到她这么说,李侗狠狠咬牙,冒着李焙可能会被折磨的危险,还是鼓起勇气看着江伊凡。
“要是你连这个要求都不肯答应的话,那你不如现在就把我们兄弟两个给杀了,当然,录音你这辈子都别想找到!”
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般,李侗打算用录音,来交换自己跟李焙的自由。
看的出来,李侗这次并不打算做出让步。
“江妹妹……”
好像生怕江伊凡会妥协般,于珵有些担忧的在旁边喊她的名字。
可是江伊凡却挥挥手,示意他不要太紧张。
“好,我答应你们。”
最终,李侗似乎终于赢得了这场谈判。
于珵眉头紧锁,在旁边不断的叹息着,却又明知道劝说江伊凡恐怕也无济于事。
“一言为定。”
担心江伊凡会出尔反尔,所以李侗赶紧继续说。
“录音呢?”
江伊凡却不想继续跟他浪费太多时间。
李侗说:“门外那棵大树下面,正对着这个间房子的位置,你挖开,录音就被我藏在里面了。”
没想到李侗竟然将录音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在了地底下?
难怪之前江伊凡不想答应他要求的时候,李侗说过,这样一来,她这辈子都别想找到录音证据。
如果没有他的告知,恐怕就算把这个房间掘地三尺,都别想找到那份录音了吧?
于珵的人很快就按照提示,将录音带了回来。
录音笔上面还覆盖着一点泥土,江伊凡带着李侗和李焙两兄弟的面前,打开了录音……
当录音中,潘惠倩的声音出现时,江伊凡立即眉头紧锁。
在这段录音里,潘惠倩斩钉截铁的承诺,一定会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凑足一百万,等她给了钱以后,就让其把江伊凡杀了,尸体就地掩埋,不需要火化。
对于潘惠倩厌恶自己的这件事,其实江伊凡早就心知肚明。
可是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会恨她恨到这种程度?
直觉告诉江伊凡,如果不是有另外的隐情,恐怕潘惠倩绝对不可能会出此下策。
脑海中,回想起出门之前,潘惠倩曾经对她露出的伪善笑容。
大概亲耳听见她平安无恙的消息后,潘惠倩那一刻的心情是十分崩溃的吧?
眯起眼睛,之前她就怀疑潘惠倩,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潘惠倩担心我会出卖她,所以才会让那个怪力男人找到我,答应给我们一人一百万,让我们替她守口如瓶,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个秘密。”
只可惜,跟只有比较起来,那两百万也就算不上什么了。
“没想到我亲爱的舅妈,竟然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杀了我。”
想到这儿,江伊凡眼神中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等到录音播放完以后,李侗立即迫不及待的望向江伊凡。
“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把录音交给你了,现在你是不是也应该说到做到,放了我们呢?”
听到李侗的声音,江伊凡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接触到江伊凡的眼神以后,李侗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皱紧眉头,他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她。
“你该不会是想变卦吧,可是你之前明明答应过我的啊!”
意识到这点后,李侗又一次开始拼命的挣扎。
可是不管他怎么乱动,绳子就是挣脱不开,而且还深深地勒进了皮肉里面,让他感到无比痛苦。
面对李侗的斥责,江伊凡却微微耸肩,翻了个白眼。
“嘘,别太紧张,我的确答应过会放过你们,可是我答应归我答应,其他人没有答应过你啊。”
冷冷的一笑,江伊凡看向不远处的于珵,和他的手下们。
李侗这下彻底傻眼了。
他连续两次被江伊凡给骗了,这种被羞辱的感觉,简直难以形容!
“啊!江伊凡,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
李侗崩溃的叫嚣着,口口声声说要杀了江伊凡。
但是,在被捆绑的情况下,李侗的这种威胁,几乎跟开玩笑没什么两样。
“你敢。”
于珵上前,狠狠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