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完温艾清的经历后,温时遇突然眼神复杂的看向江伊凡。
“艾清的遭遇,其实跟你极其相似。”
江伊凡知道,温时遇这么说,其实等于在解释,他之所以将温艾清留在温家暂住的原因。
但是,江伊凡的表情却始终十分冷淡。
“不懂得反抗,逆来顺受,这点可跟我完全相反。”
纵然温艾清值得同情,可温时遇却从没想过,她需要的,真的是被同情吗?
赫然想起自己急着出门的原因。
“我要去医院一趟,看望爷爷。”
跟温时遇打了一声招呼后,江伊凡就准备走。
然而,温时遇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微皱眉头,他鹰眸中带着一丝严肃的表情。
“我昨天就说过,在抓到蓝千歌之前,我们要同吃同住,那么当然要同进同出才对。”
同进同出?
听到温时遇这么说,江伊凡微微有些诧异。
他的意思,难不成是打算跟自己一块去医院吗?
“你今天难道不用去公司吗?”
众所周知,温时遇是个工作狂,每天大部分的时间,几乎都用在处理公事上了。
“当然不用,毕竟我还没有享受过蜜月期呢。”
说着,温时遇朝江伊凡神秘兮兮的眨了眨眼睛。
听他提起蜜月期,江伊凡突然被逗笑,原本皱紧的眉头,也逐渐放松下来。
她怎么又差点忘了,他们昨天才刚刚举行过婚礼的这件事呢?
车上,江伊凡把自己昨晚噩梦的经历,一五一十讲述给温时遇听。
而这,恰恰也是她执意要这么早去医院的原因。
但温时遇却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反而露出爽朗的笑声。
“梦境跟现实都是相反的,你在梦里梦见外公被蓝千歌害了,说明他现实里肯定身体健康,别担心了。”
说着,温时遇为了安慰她,竟然还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当他温热的手掌,触碰到她揉软的发丝时,那种感觉十分奇妙,仿佛能够让人在眨眼间,就静下心来。
“袁成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从昨晚婚礼结束之后,袁成就带人在外面到处找蓝千歌了。
按照常理来说,一个穿着婚纱,行动不便,并且那身打扮在人群中十分显眼的情况下,应该早就有消息了才对。
“袁成在我身边工作许久,我了解他,一旦有消息,肯定会第一时间回来告诉我们。”
微微皱眉,温时遇回应着江伊凡的询问。
说起来,其实温时遇也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袁成做事一向果断麻利,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拖泥带水过,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正聊着,车子已经缓缓驶入了医院的停车库中。
“你在这里等我们就好。”
温时遇吩咐司机原地等待,不需要跟他们一块进入医院。
毕竟这是他们婚后第一次拜访蓝老董事长,或许温时遇打从心底里,还是想要一种仪式感的吧?
“好的少爷。”
司机听到温时遇这么说,恭敬的点头答应。
江伊凡没有多说什么,推着温时遇的轮椅,用尽可能快的速度,进了电梯。
在终于赶到蓝老董事长病房外的时候,看到他老人家安然无恙,并且正在病床上看书休息,江伊凡这才稍稍放心了些。
“怎样,我说的没错吧?”
温时遇似乎还在为猜对了而感到沾沾自喜。
毕竟他派了十几个保镖,留在医院里日夜轮流守护蓝老董事长,而且这些人也不是吃素了。
就算蓝千歌有天大的本事,也别想靠一个人的能力,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对蓝老董事长不利……
“算你说对了,好不好?”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江伊凡幽幽叹息着,随后便推开了病房的门。
蓝老董事长听到动静后,转头就看到江伊凡和温时遇正走进来。
相比较昨天在婚礼上,被蓝千歌激怒后的脸色苍白,此时的蓝老董事长明显状态好了不少。
“你们怎么来了?”
蓝老董事长心里又惊又喜,与此同时,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当然是因为我想念外公您老人家啊。”
并没有跟蓝老董事长实话实说,江伊凡便将温时遇放置在一旁,上前依偎在他怀里。
自从她搬进蓝家别书以后,似乎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的撒娇过。
蓝老董事长自然也感受到江伊凡的改变。
他一边欣慰的笑着,一边皱眉看向一旁的温时遇。
注意到蓝老董事长的目光后,温时遇无奈的笑出声来。
“外公,您可要快点康复出院,否则的话,您这宝贝外孙女啊,恐怕会因为担心您的安全问题,每天都准时来医院报道了呢。”
安全问题?
从温时遇的这番话里,蓝老董事长似乎总算明白过来,江伊凡一大清早跑来医院的原因了。
于是他轻声叹息着,声音听起来慈祥又无奈。
“傻孩子,外公都这把年纪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有什么好担心的?”
自从经历了上次的生死难关后,蓝老董事长似乎淡然了不少。
然而,听到他这么说,江伊凡却有一百个不开心。
“外公,你别说这种话,等你出院以后,我们重新开始,不会再有人伤害咱们了。”
毕竟已经解决掉蓝千歌这个最后的麻烦,眼下只要找到她,送进监狱里,应该就能万事大吉了吧?
只不过,不知怎的,提到蓝千歌的时候,蓝老董事长的眼神,就立即暗淡下来。
“外公,难道你不想让蓝千歌进监狱吗?”
觉察到蓝老董事长表情的异样,江伊凡试探性的追问道。
刚开始,蓝老董事长似乎并不想过多表达自己,可是经不住江伊凡的一再追问,他只能皱紧眉头。
“蓝千歌坏事做尽,接受法律的严惩,看起来是理所应当的事,不过她毕竟叫了我那么多年的爷爷,让我眼睁睁看着她入狱,我的心里竟然有些不是滋味。”
其实现在最犹豫的人,恐怕非蓝老董事长莫属了。
他接连失去了那么多亲人,心里早就满目疮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