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算我的形容有错误,江伊凡,我妈咪都快死了,她想见你,难道你就不能去一趟吗?”
蓝千歌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她实在不知道,到底应该怎样才能说服江伊凡,让对方愿意陪自己去一趟医院呢?
只可惜,恐怕不管她怎么说,在江伊凡眼里,都是无济于事的。
她根本不打算满足“杀人犯”的心愿,除非有什么其他有趣的事情发生。
“让我去,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在蓝千歌感觉绝望的时候,江伊凡故意又给了他一丝丝的希望。
果然,听到她这么说,蓝千歌似乎顿时恢复了精神般。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吧,就算很难也没关系。”
似乎为了完成潘惠倩的心愿,蓝千歌只能暂时对江伊凡摇尾乞怜。
看到她一脸期待的表情,江伊凡脸上的微笑,却透出了一丝诡异。
“我要你退位让贤,把蓝家集团接班人的位置让给我,你肯吗?”
退位让贤?
听到江伊凡提出来的要求,可想而知,对于蓝千歌来说,根本不亚于晴天霹雳。
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不择手段抢过来的位置,怎么可能轻而易举让给别人?
“江伊凡,你胃口未免也有些太大了吧?”
说话间,蓝千歌狠狠咬牙,压抑的表情看起来格外狰狞。
“是你让我提要求的,怎么,现在又舍不得了?”
悠哉的从床上坐起来,面对眼前蓝千歌的火冒三丈,江伊凡的表情始终悠然自得。
此时两人的表情可谓是天壤之别。
如果将蓝千歌比喻成一只疯狂的野兽,那么江伊凡就是湍流不急的河流,始终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愿意拿接班人的头衔,跟你作为交换的条件?”
咬牙,蓝千歌继续怒瞪着江伊凡。
“就因为潘惠倩是你的亲生母亲,作为女儿,为母亲做出点牺牲,难道不应该吗?”
江伊凡似笑非笑的回应道。
可蓝千歌却几乎想也没想,就立即脱口而出。
“收起你的白日梦,你提的要求绝不可能,只要有我在一天,你永远只能姓江!”
说完,蓝千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似乎是否帮潘惠倩完成临终前的遗愿,这已经不再重要了。
江伊凡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冷笑,“哦,真的吗?”
当蓝千歌一路催促司机来到医院时,潘惠倩已经因抢救无效,而被推出了急救室。
一段时间不见,消瘦的她脸色苍白,哪里还有半点之前傲慢的气质?
隔着一段距离,蓝千歌远远的看到躺在病房里,全身插满了监护仪器的潘惠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就是病人的家属吧,病人失血太多,我们已经尽力了,你进去陪病人走完最后一程吧。”
之前给蓝千歌打过电话的主治医生走上前来,遗憾的摇了摇头。
直到她离开以后,蓝千歌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了病房的门。
当她靠近潘惠倩的时候,这才发现,医院之前说的果真没错。
此时的潘惠倩浑浑噩噩,似乎已经失去了最后的生气。
不过听到蓝千歌的脚步声后,她还是勉为其难的睁开眼皮,看的出来,她几乎耗尽了全部的力气。
“她,她在哪里,为什么她没来?”
沙哑的嗓音说出几个字,蓝千歌勉为其难才能听的清楚。
她知道,潘惠倩嘴里所说的“她”,应该就是她在抢救期间也想见的江伊凡吧?
无法跟潘惠倩实话实说,是由于自己不能答应江伊凡的要求,她这才没有出现。
皱紧眉头,蓝千歌假装没听见潘惠倩的痛苦呢喃,而是勉为其难的挤出一抹苦笑。
“妈咪,你的亲生女儿是我,在这种时候,你最想见的人不是我,怎么能是一个外人呢?”
然而,即使蓝千歌这么说,潘惠倩仍旧不为所动。
她摇摇头,紧皱起来的眉头看起来十分痛苦。
毕竟拖着这虚弱不堪的身体,能够支撑到现在,也俨然算是不折不扣的奇迹了。
“叫她来,我有话跟她说,千歌,这是妈咪对你最后一个请求,你帮妈咪实现心愿好不好?”
潘惠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闻言,蓝千歌本就反感的表情,更是显得不耐烦了。
她攥紧潘惠倩的手,只觉得眼前被纱布包扎起来的伤口,却显得格外血腥。
“妈咪,你在监狱被关傻了是不是,她江伊凡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怎么可能会听我的支配?”
故意拐弯抹角,总之,蓝千歌就是不肯实话实说,江伊凡不肯出现的原因。
听到她这么说,潘惠倩似乎全身的力气都在一瞬间被人抽空了似的。
“她不肯来见我,就说明她终究不想原谅我,我连跟她当面道歉,恳求她原谅的机会都没有了。”
恳求原谅?
得知潘惠倩想找江伊凡来医院的真正原因后,蓝千歌顿时暴跳如雷。
她俨然忘记眼前的潘惠倩,已经是奄奄一息的病人,只顾把自己内心的不痛快,全部都发泄出来。
“妈咪,你凭什么要跟那种人道歉认错,当年的事,你完全可以跟自己撇清关系,究竟为什么非要揽在身上,最后落了个这种结局,还连累我被朋友们嘲笑,排斥,你这叫得不偿失,明白吗?”
气急败坏的狠狠咬牙,蓝千歌低吼着呵斥潘惠倩。
如果被她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时光倒流,那么她就算堵住潘惠倩的嘴,也绝对不会让她承认当年的事。
只可惜现在为时已晚,不管蓝千歌怎么生气,事情都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听到蓝千歌的低吼声,潘惠倩疲惫的闭上眼睛。
感觉生命正在身体中慢慢流失,而她也早就失去了挽回的力气。
“千歌,答应妈咪,千万不要走上妈咪的老路,否则,有一天等你老了,你就会发现,有些事,真的很难再回头。”
最后带着哀求的语气,潘惠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