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面对江伊凡时候的宠溺,温时遇对女佣说话的态度,平静到令人发指。
但是,当女佣听到他吩咐,说要把客房打扫干净的时候,却感到十分疑惑不解。
“少爷今晚不跟少夫人一块睡吗?”
按照老一辈的规矩,结婚当晚,算是两个新人的洞房花烛夜,就算现在是21世纪,可温时遇和江伊凡也不至于到相互分房睡的地步吧?
“少夫人累了,让她一个人好好休息,待会儿粥熬好了,不要吵醒她,小点声敲门。”
温时遇当然没必要仔细的跟女佣们作解释。
更何况,又不是他不想享受洞房花烛夜,明明是江伊凡强行把他赶出去的……
难得见到温时遇这样关心一个人,这让女佣们更是百般羡慕江伊凡的好运气了。
她能拥有像温时遇这样,有权有势,还能对她呵护有加的丈夫,是多么难得的福气啊!
只不过,当女佣们正在打扫客房的时候,温艾清恰好从外面回来了。
本想等到婚宴结束以后,跟温时遇一块回来。
谁料,温艾清等了半天,却始终不见温时遇的身影,问过袁成后才得知,原来温时遇早就跟江伊凡回来了?
就这样,她莫名其妙被丢在婚宴长达两个多小时的时间。
本来就觉得心情不爽,回房间的时候,恰好见到女佣在打扫客房,于是她好奇的问道。
“今天家里有客人嘛,你们为什么突然开始打扫客房了?”
难不成,有距离较远的宾客不方便回家,所以准备在温家别墅借住一夜吗?
但是这种解释也有些牵强,毕竟温时遇一向不太喜欢跟不熟悉的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听见温艾清的声音,两个女佣被吓了一跳。
她们并没有多想,就恭敬的回应道:“这客房是我们帮少爷收拾的。”
女佣们全然不知道,自己不经意间说出来的话,竟然会惹的温艾清火冒三丈!
“你们刚才说什么,房间是给时遇哥哥收拾的嘛?”
能够被女佣们称之为“少爷”的人,目前在整个温家别墅里面,应该就只有温时遇一个人了吧?
“没错,的确是少爷吩咐我们打扫的。”
女佣们再度给了温艾清肯定的答案。
闻言,她立即鄙夷的冷笑出声来。
“真是岂有此理,时遇哥哥跟那个女人都结婚了,为什么不能水在一个房间里,该不会是那个女人把时遇哥哥给赶出来了吧?”
没错,她咬牙切齿所说的“那个女人”,其实指的就是江伊凡。
哪怕明知道温时遇的性格,绝不可能是会被女人赶出房间的那种,她依旧看江伊凡很不顺眼。
谁让她是跟她有过节的蓝千歌的姐姐,谁让她也是蓝家人,并且还是今天婚礼上,莫名其妙换过来的新娘子呢?
总之,温艾清就是各种看江伊凡不顺眼,哪怕她跟温时遇已经在众目睽睽下结婚,对于这个“嫂子”的身份,温艾清说什么都不肯接受……
女佣们见温艾清暴跳如雷,生怕会吵醒江伊凡,赶紧做了个“嘘”的动作。
“小姐,你先别生气,这是少爷的安排,我们也不明白其中含义,不过少爷吩咐过,少夫人今天累坏了,让她好好休息,任何人都不准把她吵醒。”
温艾清一旦吵醒了江伊凡,或许她自己不会怎样,可是女佣们恐怕就惨了。
担心温艾清会连累自己,于是女佣赶紧提醒她,不要太大声的说话。
殊不知,这样做,反倒是让温艾清更加火冒三丈了。
“这里是温家,我是温家的人,凭什么不能大声说话,那个女人累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让她累的,难不成每次她睡觉的时候,其他人都要配合当哑巴了吗?”
温艾清越想越觉得气不过。
她是在替温时遇打抱不平。
既然他都跟江伊凡结婚了,夫妻两人不睡在同一个房间里,本就是异乎寻常的事。
于是她干脆准备直接去敲门,势必要把江伊凡叫出来,当面问个清楚。
但是,她还没来得及这样做,就被眼疾手快的女佣们拦下来了。
“小姐,你千万别这样做,吵醒少夫人事小,要是惹怒了少爷,恐怕咱们都要跟着遭殃了啊!”
在整个温家别墅之中,初来乍到的江伊凡,当然不是最可怕的。
反倒是一向严肃冷酷的温时遇,给人一种震慑的感觉。
整个温家上下,几乎没人不知道,惹恼了他的下场,恐怕要比开除还更加的恐怖。
听到女佣们这么说,温艾清稍稍迟疑了些。
“时遇哥哥现在人在哪里?”
她皱眉质问道。
女佣们一齐指了指书房的方向。
“自从少夫人睡着以后,少爷就去了书房,这里离书房这么近,要是小姐你再吵下去的话,恐怕少爷就真的要被惊动了。”
不断哀求着温艾清,让她不要太轻举妄动,惹怒温时遇。
其实温艾清对于温时遇,打从心底里也是有几分敬畏和恐惧的。
从小一块长大,她当然对温时遇的性格了如指掌。
得知他就在距离不远处的书房后,温艾清这才不得不控制起音量。
纵然她现在真的很想直接破门而入,叉着腰,跟江伊凡大吵一架,但也只能暂时放弃这种念头。
“那好,我就等到明天,那个女人醒了以后,再好好的问问她,有什么资格把时遇哥哥拒之门外,她到底算什么东西!”
终于决定暂时息事宁人。
温艾清气急败坏的回到了自己房间里。
伴随着“砰”的一声,房门被故意很用力的关了上来。
即使她并没有敲门,可是这种做法,却也惊醒了刚刚睡着不久的江伊凡。
可她实在是太累了,根本来不及弄清楚是谁搞出的巨大动静,就再度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着之后的她,做了一个噩梦。
梦境中,蓝千歌一双手上沾满了血,手里还拿着一把刀子,就站在蓝老董事长的病床前。
而他,早已全身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