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慎远心惊胆战的表情中,江伊凡潇洒转身离开病房。
临走之前她表示,只给江慎远一天的思考时间而已。
可仅仅只是这一天的时间,江慎远哪里能下定决心?
但江伊凡刚才说的很清楚,如果他仍旧下定决心,不肯将江家企业让出来的话,那么她就会一五一十告诉蓝老董事长,他这些年欺负并折磨她的事。
仿佛江慎远根本别无选择,如果不按照江伊凡说的去做,恐怕蓝家父子根本不可能放过他。
“江伊凡,原来之前真的是我太低估你了,早在你第一次被抱进江家大门的那一天,我就应该除掉你这个祸害才对!”
此时的江慎远对江伊凡咬牙切齿,后悔自己当初没有早点清理门户。
听到他恶狠狠的诅咒声,江伊凡脚步停顿在原地。
毫无疑问,被亲生父亲如此诅咒,这对她来说可不算是什么好的经历。
不过这二十多年生活在江家,她已经被锻炼的百毒不侵了,即使现在听到江慎远这么说,她也不会有任何伤心的感觉。
“是啊,当初你为什么没有早点除掉我啊,这样的话,你今天就不会面对这样的处境了啊。”
鄙夷的冷哼一声,江伊凡显然不愿理会他的讽刺。
但她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心觉得,如果她没有出生在这个世界上,恐怕江家企业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说起来,江慎远会沦落到今天这种结局,说到底,都是她从中搞小动作有关。
看着江伊凡的背影,江慎远气急败坏的在病房中大吼着。
听到他野兽一般的咆哮声,江伊凡冷冷一笑,叫住一个医护人员,道:“我爸爸情绪失控了,能不能请你们给他注射镇定剂,顺便找精神科医生来给他检查一下呢?”
“你说病人疯了吗?”
医护人员听到江伊凡的话,显然有些不敢相信。
“但我们今天早晨会诊的时候,病人明明还好好的啊。”
见对方不肯将江慎远当成疯子处理,江伊凡嘴角的笑容突然变的冷漠了许多。
“有谁规定一个人不能突然疯掉嘛,你也说了,病人只是今早情绪平稳,这并不代表他的精神一直都很正常,不是吗?”
接触到江伊凡的眼神后,医护人员立即打了个冷颤。
她知道,眼前的江伊凡就是病人江慎远的女儿。
“这,这个我还需要请示一下医生,我实在做不了决定。”
小护士显然被江伊凡吓的不轻,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才好?
见状,江伊凡脸上重新露出微笑。
“你不用浪费时间请示医生了,我打个电话,相信到时候你们的医生肯定会很赞成我说的话。”
在小护士吃惊不已的表情中,江伊凡拨通了蓝剑明的电话。
之前蓝剑明担心江伊凡生活上遇到困难,于是特意将自己的手机号码留给她,没想到江伊凡这么快就利用上了。
“舅舅。”
江伊凡淡淡的喊着。
可是虽说她喊出这一称呼时,给人一种勉强敷衍的感觉,但对于蓝剑明来说,仍旧是十分宝贵的。
此时的蓝剑明正在开会,不过看到江伊凡打来电话以后,他就立即利用职权暂时终止了会议……
“凡凡,有什么要紧事找舅舅吗?”
仿佛不管什么时候,蓝剑明对江伊凡的宠爱程度,都要比他亲生女儿蓝千歌还要多。
与此同时,蓝剑明脸上露出微笑的痕迹,这让周围开会的人都觉得目瞪口呆。
“我想麻烦舅舅一件事,我爸爸好像突然间疯了,一个疯子是不是应该被当成疯子对待呢?”
江伊凡当然不会告诉蓝剑明,真正让江慎远情绪失控的“罪魁祸首”,其实就是自己。
提到江慎远,蓝剑明就自然而然联想到,当年他诓骗了单纯的蓝岚,让她生下女儿,最后却病重遗憾离开人世的事。
只是蓝剑明一直都没有腾出时间,亲自处理江慎远的事,现如今面对江伊凡的求助,他当然不会拒绝。
“凡凡,这件事就交给舅舅来处理吧。”
挂断电话之后,蓝剑明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和不苟言笑。
转头看着一旁的秘书,说:“刚才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是的总经理。”
秘书恭敬的回应着,随后便十分识趣的离开会议室。
跟随在蓝剑明身边工作许久,就算他不用挑明,秘书也能够猜到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医院中,并不着急离开的江伊凡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大概五分钟之后,就看到几个医护人员急匆匆的跟她擦肩而过,直接走进了江慎远的病房之中。
“你,你们要对我干什么?”
江慎远本来就被江伊凡气的不轻,火气还没消散,偏偏几个陌生的医护人员便走了进去,不由分说,直接将他五花大绑在病床上。
这一奇怪的操作让江慎远惊讶不已,他不断的挣扎反抗着。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住我,难道没人告诉你们,我伤势恢复的差不多,可以出院了吗?”
如果早知道继续赖在医院里,会遭到这种待遇的话,江慎远肯定会识趣的选择离开。
只不过现在任凭他怎么辩解,这些陌生的医护人员都不相信他说的。
不仅如此,这些人甚至还拿着纸和笔,窃窃私语的记录着他的行为和言语。
“胡言乱语的确就是发疯的其中一种行为,不仅如此,他情绪高涨,如果不绑着他的话,不排除他会做出伤害周边人或者自己的行为。”
听到距离他最近的医生正在喃喃自语,好像在交给其他学生如果救治病人似的,江慎远不禁感到更加疑惑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根本没有发疯,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把我当疯子对待?”
“江先生,你的精神状况是否出现问题,这种事由不得你来判定,应该让我们这些专业人员来判断才对。”
医生无视江慎远的挣扎,面无表情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