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会所。
男人坐在主位上,手里酒杯轻晃,可那张妖孽俊美的脸上却冰冷一片,周身更是散发着浓浓的寒气。
整个包厢的温度冷得可怕。
见状,孟齐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抖,随即默默退出包厢。
裴西楼面无表情的灌了两杯酒,眸色漆黑暗沉一片,可见他此时心情极其不佳。
爷爷不停的催促着他快点去离婚,而小姑娘也一心和他离婚……
孟齐只敢站在门口,压根不敢踏进去一步,生怕被迁怒了。
“孟助理你站在门口干什么?”
卫斯恒吊儿郎当的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娇滴滴的女人。
“四哥在里头吧?我进去打个招呼!”
话音一落,卫斯恒从兜里拿出一张卡将女人打发走了,便准备要进包厢。
孟齐连忙拦下他,委婉的劝道:“卫少,楼爷现在不想见人,您还是别进去了吧……”
“四哥不想见别人,但我又不是别人!”
卫斯恒不在意的挥开他,大步朝着包厢里走去。
可刚刚踏进去一步,他就后悔了。
天呐!
四哥现在的模样也太可怕了吧!
卫斯恒默默在心里哀嚎一声,额头不停的冒冷汗。
到底是那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惹四哥生气了啊!
正当卫斯恒想要悄咪咪的退出去时,男人幽深凌厉的眸光便扫了过来。
卫斯恒:“……”栓Q!
裴西楼神情不善,周身气场极强,散发着浓浓压迫感。
“什么事?”
“呵呵呵……”
卫斯恒只能摸了摸鼻子,干笑几声。
“没什么事!四哥,我这不是想着来和你打声招呼吗?”
“四哥你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太好啊!有什么事情和兄弟说说,我来帮你解决!”
“你解决不了。”
裴西楼眼底的燥意更深了几分,嗓音覆满冰霜。
闻言,卫斯恒脑子转得飞快,能让四哥如此的恐怕也只有那位小嫂子了吧!
啧啧啧,这个他确实帮不上!
看着男人喝了一杯又一杯,卫斯恒看得心惊,不由有些担心,但又不敢出言阻止。
“楼爷……”
孟齐提着一口气的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汇报道。
“刚刚收到南周那边的消息,已经已经确定,x盟盟主不在南洲。”
“继续查。”
闻言,裴西楼神情更冷了几分,撩起眼皮,居高临下的眸光能将人“冻死”。
“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把人找出来。”
“对,没错!一定要把那个x盟盟主给抓到,好好折磨!”
卫斯恒立马也跟着点头附和,眉眼里夹杂着几分戾气。
“也得让他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当初他玩阴的,给四哥下毒,害得四哥这些年饱受病痛的折磨,九死一生!
那个x盟盟主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能解他们的心头之恨!
孟齐立马恭敬应下:“是,我这就吩咐下去。”
裴西楼再度拿起酒杯,眸光冰冷到了几点,一饮而尽。
卫斯恒看不下去了,大着胆子劝道:“四哥,你这样喝酒太伤身了……”
男人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继续一杯又一杯的将桌上的酒全喝了。
卫斯恒就差急得团团转了,劝也劝不住,拦也不敢拦。
这可怎么办啊?!
……
深夜。
云箩被电话铃声吵醒,那张精致瓷白的小脸浮出不耐烦之色。
“小嫂子是我……”
电话一接通,卫斯恒得差点喜极而泣。
“我现在在你门口,嫂子你能不能出来一下啊!”
“有毛病?”
云箩有起床气,更何况是这么晚了被吵醒。
“嫂子我真的有急事找你!求你了,就出来一趟吧!”
云箩知道若是不答应他,肯定会被他继续烦下去的。
“你最好真的有事找我。”
卫斯恒立马疯狂点头,“真的有事!而且十万火急!”
云箩眼里的不耐之色更深了几分,起身披上一件外套,迈着长腿走出卧室。
“小嫂子你终于来了……”
卫斯恒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对上女孩凉凉的眸光,他后背顿时一凉,立马十分有求生欲的改口。
“沈小姐!”
云箩神情淡淡的收回眸光,“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
“是四哥他喝醉了,非要见你……”卫斯恒立马一脸可怜的开口,“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所以才会这么晚了来打扰你!”
听到某人喝醉了,云箩眉头顿时一皱。
他中毒太久,体内毒素累计很深,现在竟然还敢酗酒?
不过,这关她什么事?
她给他解毒已经是她心底善良了。
她们之间可是恨不得彼此早点死的死对头!
云箩压下心中那些莫名的情绪,不耐烦的蹙起眉头,嗓音冷艳。
““我这里不是收留所,别来烦我!”
“别啊!”
听了这话,卫斯恒差点都要哭出声了,用身子堵着门,不让云箩关门。
“小嫂子,四哥他喝醉了,我们都靠近不了他,你是不知道,我多不容易才把人带来,还挨了一拳呢!你就去哄一哄他,让四哥听话一点好不好?
求你了,沈小姐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
云箩仔细一看,他的眼角确实青了一块,配上他现在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滑稽。
而就在这时,男人从车上下来。
他看起来并不想喝醉的人,身上的气势依旧强大,只是衬衫有些乱了,领口的两颗扣子微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少了平日里的清冷矜贵,多了几分勾人与诱惑。
“四哥你怎么从车上下来了?”
卫斯恒担心他喝醉了走不稳,不小心摔倒,想要过去扶他。
可裴西楼完全无视他,那双摄人心魂的桃花眼此时迷离潋滟,但却仍旧炙热缱绻的望着云箩,低低唤了一句。
“老婆……”
叫得缱绻悱恻,听得人耳朵酥麻一片。
云箩耳尖微烫,随即抿唇,冷声开口。
“我不是你老婆。”
“你就是我老婆!”
听了这话,男人不满皱起眉头,那双骨节分明大手霸道又强势的扣住她的腰,将脑袋埋入她的脖颈处摩蹭着,低沉磁性的嗓音透着几分委屈和可怜。
“老婆,能不能别和我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