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样子的卫小言，柯旭心尖狠狠颤了一下，可卫小言接下来的话，让他登时火起，她就那么看着他，嗓音沙哑，冷漠又尖刻的说：“还有什么？补偿要吗？我现在就让财务准备，把她这几年给公司挣的钱双倍赔给她够不够？反正我也不缺钱！”
柯旭只觉得一把火在他胸腔肆虐，他咬牙道：“你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她怎么就过分了？
她忍着五脏六腑肆虐的疼，强撑着和柯旭对视，缓慢而又坚定的说：“我不需要她还，当年帮她，就没想过要她还！”
当年她虽然怕于宛会抢走柯旭，可她也是真的把于宛当朋友，真的希望于宛能活下来，所以她才会去求哥哥借她一百万给于宛交手术费！
一百万，不是小数目，根本就没人知道，她一个刚被接回卫家的私生女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开口问哥哥借这一百万的。
这件事她没跟任何人说过，她也不觉得委屈。因为，她一直都认为，这是她为朋友应该做的。
可现在，她突然觉得委屈了。
她那么珍视于宛这个朋友，到头来，反倒都是她的错。
柯旭眼睛里的火几乎要喷出来，盯着她冷声说：“你想让于宛带着对你的愧疚过一辈子？”
看着柯旭冰冷到极致的表情，卫小言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泪，倔强的说：“对！我就是要她愧疚一辈子！就是要她一辈子都良心不安！”
既然在柯旭心里她是个卑鄙无耻的女人，干脆坐实好了！
柯旭卡着她的脖子，眼中闪过一抹嫌弃的惊怒：“你心肠怎么这么毒？”
卫小言被他这个眼神刺激的全身发抖，她想问他，她心肠怎么毒了？
可太疼了，咽喉堵着疼，心脏抽着疼，五脏六腑叫嚣着疼，疼的她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被迫和柯旭对视。
于宛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愣了下，马上反应过来，忙关上了门。
“你……你们这是怎么了？”于宛冲到两人跟前，嗓音还非常沙哑，急声说：“柯旭你快松手！你怎么能这么对小言！”
柯旭脸色稍稍缓和了些，松开了卫小言。
卫小言全身脱力，身子晃了晃，于宛马上扶住她，一叠声的追问：“小言，你没事吧？你别生气啊，柯旭他不是故意的，你……”
对于此时的卫小言而言，于宛的声音就像带倒刺的利箭，打着旋钉进她脑子里，炸裂的疼痛和烦躁让她再也忍不住，她想也没想，狠狠推开于宛：“你离我远点！”
于宛一个不妨被推到在地，一脸错愕的看着卫小言……
卫小言还没站稳，脸上就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伴随着她撞翻桌椅声音的是柯旭含着冰碴的警告：“我说过，你别动她！”
她和柯旭是男女朋友这件事，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那份为期十年的协议更是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可圈里人都知道，她喜欢柯旭。
而柯旭和于宛，却是媒体和粉丝公认的一对。
除却因为两人同公司私下里关系又非常好这些原因，主要是，这两人站在一起真的非常养眼，非常有CP感。
以前，对于这些言论，卫小言都觉得别人眼瞎了！
可现在，她看着被柯旭护在怀里的于宛，第一次觉得，这两人，还真挺配的。
卫小言第一次对自己的坚持产生了怀疑，她真的……错了吗？
脸上已经疼的麻木，她甚至连表情都没变一下，只是撑着桌子看着他们。
于宛想要过来查看卫小言的情况，被柯旭一把拉住：“她这种人有什么好关心的？”
于宛眼睛肿着，哭过的痕迹非常明显，她看着卫小言，担心的问：“小言，你没事吧？”
卫小言脑子里一片混乱，选择性无视了于宛。
柯旭眉心一拧，正要发火，于宛马上拉了拉他的胳膊，犹豫了下说：“小言，我知道你一直对我都有误会，但是我们毕竟是朋友，今天的事就算是你故意让白鹤对我……我也不打算追究了……”
轰的一声，卫小言像是被人照着后脑狠狠夯了一锤，大脑顿时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