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那天夜里是北齐帝宴请,宴席结束后孤恰好经过未央宫外,听到沈乐窈叮嘱了萧千帆一番,让他在阮莞儿怀有身孕的事上不要多嘴多舌。”
“那时候孤便怀疑,阮莞儿腹中的孩子不是北齐帝的,否则他也不会让阮莞儿生不下第一胎。”
慕容渊将那时的猜疑细细说给他们二人听。
“如此说来,你暗中查过李承砚和阮莞儿?”
李景淮将沈乐窈暂且搁置,眉头微皱,俊眸露出了警惕。
慕容渊知情却一言不发,将此事瞒得严严实实,难道不是为了帮李承砚?
而此刻,李景淮却坐在他面前,告诉他要借此事扳倒李承砚。
“孤不想瞒你们,实话跟你们说了,难道二殿下还要怀疑孤?”
“若孤真想瞒着,大可以闭口不谈。”
慕容渊耸耸肩,眉眼间冷意隐现。
“是啊二皇兄,你就别多心了。”
笠阳鬼使神差般替慕容渊说话。
慕容渊目色掠过丝惊讶,这是笠阳极少在他面前有过的。
“既然你知情,为何不早告诉我们?”
李景淮不问个清楚,这疑心就不会消。
“怎么说这都是你们北齐皇室的家务事,孤何必要插一手进来?免得到时候脱不开身又惹一身腥。”
慕容渊漫不经心般端起茶盏,呷下一口茶水,仿若并不觉得这是多大的事。
“皇子与妃嫔通奸,自古以来便不在少数,既然孤能查得出来,便说明北齐帝早就知情。”
“他却没处置李承砚,定然是看重他们的父子之情。孤劝殿下还是三思的好,免得到时候倒反天罡,伤了自个儿。”
慕容渊话里话外的警告之意都十分明显。
“本王倒反天罡?”
“他李承砚与妃嫔通奸还有理了?父皇简直是不可理喻——”
得知北齐帝偏心到这地步,李景淮心里本就不爽利,此刻听到慕容渊就这么赤裸裸将此事背后隐藏的真相袒露到自己面前,顿时破防。
“总之孤劝过殿下了,要不要这么做全靠殿下自个拿主意。”
慕容渊的话一如既往露骨。
“啪——”
猛一拍桌子,李景淮气冲冲起身离开。
“二皇兄!”
笠阳大声叫他,却见他脚步匆匆,没有一丝停留。
“由他去吧,他有自己的主意。”
慕容渊起身搂住她,将她搂到怀里。
“可他若是出事,我便少了个疼爱我的皇兄...”
此刻的笠阳显得有些无助,李承砚与她的关系不比李景淮,她是真将李景淮当成了亲哥哥的,李承砚却是没有这个待遇。
“一切皆是命数。”
看着她靠在自己怀里哭泣,慕容渊轻轻抚摸她纤薄后背。
李景淮是带着满身的怒气回到定王府的,他想不到连慕容渊这个外人都能将北齐帝对李承砚的心意看得一清二楚,他这个局内人却看不透彻。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自从夏荷死后,只有袁怡珺伴在李景淮左右。
此刻见到他怒气冲冲回到定王府,袁怡珺一脸困惑,只得上前柔声问询。
“你说说,本王到底有哪里不好?!”
突然,李景淮双眼凶狠擒住她手腕。
“殿下?殿下哪里都好...”
被吓到的袁怡珺,嘴里结结巴巴回着。
“哪里都好为何父皇要那样待我?!”
当初得知自己仅仅是北齐帝用来制衡李承砚的一颗棋子时,李景淮便十分不爽快,今日听到慕容渊再将此事揭露一遍,心里更是惊骇万分。
这么多年来,身为北齐的二殿下他也受苦受累为北齐帝做过不少事,不说有功劳也有苦劳,到最后这好处却全被李承砚占了去——
“殿下,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袁怡珺心里害怕,害怕得不敢与他直视。
“珺儿,你是袁家的人,袁家一定是站在本王这边的,一定是站在本王这边的——”
看清此刻自己对袁怡珺所做的事,李景淮急忙松手。
“殿下,珺儿既然嫁给了你便是你的人,臣妾与袁家同殿下荣辱与共,定会拥护在殿下身边。”
袁怡珺大着胆子说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
李承砚当上太子,她心里本也有气,看着李景淮闷闷不乐这么久,她也不是滋味。
“本王信你。”
有她这番话,李景淮的心慢慢定下来。
“殿下喝口茶缓缓。”
袁怡珺走到一旁,给他倒杯茶水端上来。
李景淮喝下茶水,却突然拽住她双手,将她揽到怀中。
“殿下?”
袁怡珺宛若只受惊的兔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吓住。
“你怕什么?是不是方才本王太过凶恶吓到你了?”
见她粉腮惊惧未消,李景淮怜惜地抚了抚,安抚她受惊的情绪。
“是有点。”
袁怡珺抿唇应声。
“以后本王不会了。”
袁怡珺身后是整个袁家,这一点她就比沈言湘强上许多,李景淮愈发认定自己当初迎娶袁怡珺的主意没有错。
“可这是白日...”
袁怡珺用手抵在他心口。
“白日怎么了?”
“本王有兴致还要等到夜里?”
李景淮二话不说将人打横抱起,往内室走去。
碧珠见状,赶忙放下珠帘退了出去,将屋门紧紧合上。
玉屏后边,李景淮将袁怡珺放到床榻上,细细抚摸她潮红脸颊。
“珺儿,本王可只有你了。”
起事在即,李景淮必须先狠狠拿捏住袁怡珺的心,让她对自己死心塌地。
“现在殿下是只有珺儿,可日后谁说得准呢,没准殿下又喜新厌旧了。就像当初,跟过你的沈姝宁和夏荷。”
说这话时,袁怡珺酸溜溜的。
“她们都是过眼云烟,你才是真的,往后也不会有别人了。”
娶了袁怡珺后,李景淮倒真收敛了许多,极少再碰外面的女人,便是为了吃定袁怡珺,拿捏袁家。
为了她,李景淮自诩也吃了不少苦头。
“臣妾不信。”
袁怡珺别过脸,佯装与他怄气。
“本王会让你信的。”
大掌覆到她洁白细腻的脖颈上,李景淮缓缓抚摸,解开她衣襟盘锦扣,勾下床榻纱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