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怕个什么,本王不会再对你有非分之想。”
李承砚哼声:“不过是想同娘娘做桩交易罢了。”
“什么交易?”
阮莞儿声音暗哑且带着隐忍之色。
李承砚笑了笑:“惠妃娘娘临盆在即,娘娘好似一点儿不着急?若是她生下的亦是个皇子,那便是三弟弟日后的劲敌了,想必娘娘也不愿看到那样的场面吧?”
“只怕谁都比不过殿下着急,殿下失去太子之位本就心有不甘,如今正急着盘算那落空的太子之位吧?”
阮莞儿一眼看出他心里打的算盘。
李承砚微微垂眸,“娘娘不愧是跟本王有过情愫的人,本王心里头想什么娘娘都一清二楚。”
“若是本宫不答应呢?”
阮莞儿手中虽握着六宫之权,可却不敢轻举妄动,便是怕落到像魏氏那样的下场。
北齐帝耳聪目明,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娘娘若不答应,那本王只好再做出不轨之事,闹到父皇耳中,娘娘可就什么都没了。”
“到那时,本王大可以污蔑到娘娘头上。”
李承砚一副死皮赖脸的样,令阮莞儿双腿发颤,他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再回来便成了这样的活阎王,令阮莞儿招架不住。
“无耻——”
阮莞儿低声咒骂。
“娘娘既对本王做出无耻的事,本王亦是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做与不做,娘娘自己做个决断。”
说完,李承砚抬步离开。
阮莞儿身子靠在冰冷的宫墙上,身子颤栗不止。
“娘娘,事不宜迟,咱们得先回未央宫。”
生怕待在这会被宫人们看到,云莺急忙提醒她。
“走——”
阮莞儿攥紧衣袖,快步往前走。
“想不到,大殿下竟变成了如今这样。”
回到殿内,云莺给阮莞儿倒下杯热茶,让她喝下先冷静冷静。
“本宫算计过他,与他已经撕破脸,他自然不会再顾念往日的情意。”
阮莞儿早已清楚,李承砚不会再怜惜她分毫。
“那咱们就这么任由他拿捏?”
云莺也是急得团团转。
“不听他的,只怕会没了活路。”
受过屈辱的阮莞儿,不想再回到以前的日子。
云莺咬咬唇,未敢再多言。
忠勇侯府。
裴嘉韵和裴佑丞回京后,这几日都在家中同父兄母亲们说话,大半年未见,一家子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裴佑丞如今成了骁骑营的副统领,手上权利比之前大了不少,见到儿子能有今日这份能耐,忠勇侯和裴允礼别提多高兴了。
裴嘉韵和袁霆琛的事也被他捅破到家中双亲面前,还说等袁霆琛养好伤后便来京提亲,要把裴嘉韵娶回西北之地。
起先忠勇侯和忠勇侯夫人还高兴得很,可一想到裴嘉韵要嫁到那黄沙漫天的地方,便又高兴不起来。
“父亲,母亲,你们别担心,我在西北的这段日子,早已适应那边的风土,不会有什么大碍。”
裴嘉韵拉着他们的手宽慰。
“可你到底是我们娇养出来的大家闺秀,嫁到那样的苦寒之地,我们难免会忧心。”
忠勇侯夫妇越想越舍不得裴嘉韵,想将她留在身边。
“父亲母亲别想太多,女儿去了这么些日子,不是活得好好的嘛。”
裴嘉韵心里不好受,忍着才没让眼眶发红。
“那袁霆琛人是不错,日后掌管西北定也会有一番大作为。嫁人看重的是对方的家世人品,袁霆琛倒是无错处。”
除了路途遥远,西北比不得盛京繁华之外,忠勇侯对袁霆琛倒是没异议。
“难道看着女儿离咱们这么远,你心里就好受了?”
见忠勇侯倒戈,忠勇侯夫人愤懑不已。
“哎,你这话说的便不对了,我自己也舍不得女儿,可若是他们两情相悦,那袁霆琛又是可值得托付终身之人,难道你还要拦着不成?”
忠勇侯却是听不得忠勇侯夫人说这番话。
“袁霆琛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只是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便要离咱们这么远,我心里不好受罢了。”
说完,忠勇侯夫人呜呜咽咽哭起来。
“别理你母亲,她这是胡闹。”
斥完忠勇侯夫人,忠勇侯起身离开。
“母亲,您别难受了,您若是舍不得女儿,那女儿不嫁他便是了。”
裴嘉韵将她揽到怀里,柔声细语劝着。
“别说胡话,女儿家哪有不嫁人的道理,母亲不过是憋着难受这才说这些话,你可别放在心上。”
“他来提亲还有一段时日呢,咱们母女俩还可以多说说话。”
忠勇侯夫人倒也不是蛮横不讲理之人,自然知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道理,便是再舍不得,自己这女儿终归是要嫁出忠勇侯府的。
裴嘉韵笑了笑,靠到她怀里。
眼瞅着裴嘉韵的婚事有了着落,裴佑丞这心却还跟滚油煎似的。
他打听到李承砚回京后得知林逾静逃婚的消息,正四处帮着林相寻人,作势要寻到林逾静,将她抓回来完婚。
林家的这门亲事李承砚是要盯着不放了。
裴佑丞无法阻扰他去寻人,只能让人给林逾静带话,让她这段时日要在萧宅好好待着,别轻易外出。
夜里,他去到裴嘉韵房里,同她道出心中忧烦。
裴嘉韵听完,却是默不作声。
“身为长姐,你就算是不出主意,也该说两句宽慰人的话吧?”
见她这般沉默,裴佑丞心里更是急躁。
“我是在想,这林家好像不止林逾静一个女儿吧?”
“林相续弦的那位继母萧氏,好像给林相生了一双儿女,比林逾静差不了几岁,顶多一两岁的样子。”
裴嘉韵有模有样道。
“你的意思是,让她的妹妹代替姐姐嫁给李承砚?”
裴佑丞一下猜到裴嘉韵用意。
“既是续弦,那萧氏生出来的儿女亦是嫡子嫡女,如何就娶不得?我就不信,李承砚看上的是林小姐,而不是林相在朝中的地位。”
裴嘉韵一语点破李承砚的心思。
“长姐啊长姐,你可算是帮了弟弟我一回了!”
方才还愁眉不展的裴佑丞,一下变得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