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月宴离到底有什么毛病?
她对他了解真的不多,这会儿完全猜不透他想法。
“我还以为王爷不是这种多管闲事的人。”
“陷害朱向瑞,郡主是个人行为,还是受人指使。”
他扣着她肩膀把她转过来,光线朦胧,她像个熟透的桃子,可眼睛……很镇定。
这一看,月宴离心头倒是一动,有些像她。
“我无聊,给朱大人安排个暖床的,也算好心吧。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王爷横刀立马所向披靡,这种闲事实不该王爷管。”
能言善辩,更像她一分了。
盯着她,月宴离的眼神儿极具穿透力。
苏星羡就觉着他有病,以前她从未研究过他个性如何,重新认识他一回,真觉着长见识了。
“承阳郡主若回来,发现朱大人被窝里多了个侍女,郡主还真是做了一桩好事呢。”
“看破不说破,王爷告辞。”
最后看了一眼他,苏星羡转身就走。
月宴离走在她身后,距离两步左右的距离。
这几天手底下的人彻底的调查了苏家的所有人,但目前为止并没有一人与沈箐舸有关系。沈家这么多年来所有的仆人,离开之后没有一个去北州的。
盛都公主府里的下人,也跟沈家没有任何牵连,也从未有在沈箐舸身边出没过的。
所以,这个苏星羡想出了跟她一样的耍人招数,目前来看好像只是巧合。
可刚刚与她对视,她那个镇定的眼神……
“王爷,你打算跟到什么时候?我家护卫和侍女就在前面呢,若被他们误会,于你名声有损。”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儿?
“郡主你猜,如若承阳郡主一会儿回去发现了,会不会大发雷霆,继而盘查?这个时候,你是不是需要个光明磊落的人证明你的清白啊。”
黑眸深邃,俊美到锋利,他极其夺目。
自己夸自己光明磊落?
她从不知他脸皮这么厚的。
“我想,承阳郡主有很大的可能会打落牙齿和血吞。”
本来就是她跟孙贵妃的计划,这种龌龊的心思她见多了。
今日只是观察了一下那两个女人,再看到那个侍女非得留下伺候苏烨,她就明白了。
孙贵妃她丈夫不在这儿,就只能把那侍女塞到朱向瑞被窝里。如若皇上在这儿,她非得想个法子也往皇上怀里塞一个恶心死孙贵妃。
让她们尝尝,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蓦地,那边传来喧嚣声,两个人同时扭头看过去,正是朱向瑞休息的院子方向。
“郡主似乎猜错了。”
苏星羡也皱起了眉头,她所猜想绝不会有错。
那边声音越来越大,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随后也走了过去。
已经不止下人汇聚在这儿了,今日聚宴的老年组成员都赶过来了,闹这么大?
“朱大人,你这下手也太狠了,怎么把人给打死了?”
“是啊,不就是个侍女,她若不同意,你换一个就是了,哪能动手啊。”
“不是我,我没有。我睡醒了睁开眼睛就就看到她躺在我身边,满脸都是血。”
朱向瑞真是被吓到了,再多见识广,一睁开眼看到一女尸在自己身边,也受不住啊。
侍从从屋子里出来,抬着一具尸体,正是那个侍女。
只不过当下她整颗头都是血,七窍流出,滴滴答答。
苏星羡眼睛也在同时睁大,怎么会这样?
月宴离微微皱眉,低头看她。
跟他对视,苏星羡摇头,“不是我。”
她可以十分确定护卫就是把她敲晕了,下手绝不重。
正在这时,孙贵妃等人过来了,承阳奔到朱向瑞身边扶住他安慰,倒是孙贵妃看到那具尸体很是震惊。
苏星羡紧紧盯着她,不放过分毫她脸上的表情变化。
“乖儿,你在这儿呢。”和荣看到她就绕过来抓住了她的手,“别看了,到时再吓得夜里睡不着。”
“娘我没事。就是跟王爷听到这边儿有动静,这才过来瞧瞧,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和荣这才看向月宴离,他也拱手见礼,“公主。”
冷淡点头,“多谢王爷照顾我家羡儿。乖儿,咱们回去吧。”
说完就把苏星羡拖走了。
和荣些许心事重重,就知道今儿事不对。
苏星羡欲言又止,如若那个侍女没死,她可以将今晚的事情都告诉她。
可是,那侍女死的太蹊跷了,眼下她反倒不能说了。
回了院子,荷柳跟护卫都在,她暗地里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把嘴闭严了。
“娘,我觉着那都是承阳郡主和她丈夫自己做的孽,跟他人没任何关系。”
“娘都知道,你别担心。多年不见,今日热络反常,她必没抱着善意。你们几个送郡主回去,不得有误。”
“是。”
往绮春园外走,到了无人处,苏星羡停下了脚步。
“那个侍女死了,死因未知。今日之事,你们几个最好守口如瓶,若不然没准儿惹祸上身。你们去一人打探那个侍女的死因,再去一人调查今日晚宴的邀请名单,有没有镇疆王。”
她猛地想起事情不对,今日到场的年纪都很小,月宴离不在邀请之列吧。
那他为什么出现?还一身黑衣,看起来就不光明正大。
死了个侍女不算什么大事儿,但她死在了朝廷官员的被窝里,事情就变味儿了。
很快死因就调查出来了,中毒。蓝茵藤,服食一个时辰之后七窍流血而死。
摩挲着杯子,苏星羡琢磨着,如果她没有把那侍女弄到朱向瑞床上,那待苏烨醒了,女尸就在他身边了。
苏烨无这方面的丑闻,这一招可以说相当恶毒了。
可当时她看到孙贵妃震惊的脸,又好像没那么简单。
“郡主,门外有人送来了这个。”
荷柳拿回来一张纸条,展开,上面只有几个字,‘泽玉楼,刑狱司’。
荷柳抻头看了一眼,不懂。
苏星羡无语的冷笑,这字儿是月宴离的。这两个地点嘛,就是威胁。
要她去泽玉楼,她若不听话,他就把绮春园的事说出来,把她当成第一嫌疑人送到刑狱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