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高阳趾高气扬地说:“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快把陆炜给我叫来。”
“我看你是找死!”符兵见夏高阳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甩开小李子的手朝夏高阳走来。
夏高阳大腿一抬,朝符兵踢了过去。符兵来不及躲闪,正中下怀,飞了出去,险些把身后的小李子撞倒。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房间的门被人踹开了,陆炜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身边是红姐,身后是十几个精壮的汉子,一看就知道是一些能打的主。
十几个人一下子把走廊堵得水泄不通,夏高阳现在是插翅难逃。
红姐指着夏高阳对陆炜说:“炜哥,就是他,我刚才陪他做了一个全套,他一分钱都不给,想吃霸王餐。”
小李子等人,尤其是被夏高阳打了的那个符兵,看到门口出现的陆炜,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陆炜可不是一般人,不仅身手了得,而且心狠手辣。凡是来梦碧吃霸王餐的,都没有好下场,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严重的就毁尸灭迹。
从今天这个年轻人的表现来看,那只有一条路——毁尸灭迹。
毁尸灭迹不过是小李子等人以及随后而来的红姐等人一相情愿地想法。当陆炜看到夏高阳露出的那小半张脸时,整人愣住了,尤其是听到夏高阳跟他说:“陆炜,你来得正好!”时,他的那张老脸就变得跟猪肝一个颜色了。
毕竟陆炜是久经沙场的人,脸色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满脸堆着笑说:“老大,原来是你老人家啊。”
陆炜这话一出,小李子等人以及红姐等人的脸刷的一下子就变得青红皂白,根本就不是正常的颜色了。
难道眼前这个小伙子真的是会所新来的老大,怪不得有恃无恐!
房间里以及走廊里,原本是人头攒动吵吵嚷嚷,顿时变得鸦雀无声,甚至连一根绣花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夏高阳摘下墨镜,眼露寒光地望着陆炜,说:“陆炜,今天之事,你给我一个说法。”
陆炜虽然久经沙场,但看到夏高阳眼里的寒光,额上冒出了微微的汗珠。他用手捏了一把汗,毕恭毕敬地说:“老大,等我把事件弄清楚后,我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
夏高阳倒也没有逼陆炜,而是慢条斯理地坐在床上,身子往后一靠,靠在床头,摸着被符兵一拳打出的窟窿,然后瞟了一眼站在旁边不知所措的符兵。
符兵被吓得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一步,脚后跟踩到了小李子的脚,小李子似乎也被吓傻了,竟然忍声吞气默许了。
若是平时符兵踩到他的脚,小李子早就暴跳如雷,一记拳头招呼过去了。小李子打不过符兵,不过他是陆炜的心腹,就算符兵挨了打也不敢还手。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老大的竹竿也敢敲,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陆炜走过来,啪啪,赏给小李子和符兵一人一个清脆的耳光。
那天晚上小李子和符兵都在,都见过夏高阳,竟然未能认出夏高阳来,被打了也是活该,硬是连一个屁都没敢放,乖乖地退到了一旁。
小李子和符兵从小就跟陆炜混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陆炜也不好再打他们,于是将愤怒的目光射向了红姐。
红姐听到陆炜毕恭毕敬叫夏高阳老大时,已经吓得脸色苍白,现在又看到陆炜把矛头对准了自己,身子不由得瑟瑟发抖,怯弱地说:“老大……”
“老大,你们还叫我老大?”陆炜愤怒的目光淡淡地扫过除夏高阳之外的众人一眼,“我跟你们强调过多少次,我们这是在工商局注了册的正经的公司,不是黑帮,所以你们应该叫我陆总,陆总,陆总,不是种马的种,你们知道吗?”
别看陆炜对夏高阳毕恭毕敬,训起手下来一点情面都不讲。
“知道了,老大,不,陆总,不是种马的种。”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包括红姐,但夏高阳除外。
陆总确实不是种马的种,夏高阳忍俊不禁,众人也想笑,最终都没敢笑出来,实在憋得难受的就把脸转过去,偷偷地笑。
“老大……”红姐看到陆炜脸色一变,马上改口说,“不,陆总,我真的不知道这位大帅哥是老大……”
“不知道不是理由。”陆炜打断她的话,“你不是有一张能把死人说活过来的嘴吗,你不知道问吗?”
“老大,不,陆总,你太抬举我了,如果我能把死人说活过来,我还出来干这一行吗?我早就到殡仪馆当说客了,把死人说活过来多赚钱啊。”
红姐不愧是红姐,怪不得夏高阳这种菜鸟说不过她,就连陆炜这种老江湖都不是她的对手。
“你……”陆炜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幸好,陆炜没有心脏病,不然弄个心肌梗塞就玩大了。
“陆总,我不是有意顶撞你的,你别生气。”看到陆炜脸色铁青,红姐马上走了过来,陆炜却一把推开她,指着夏高阳对她说:“你别管我,你去把老大,不,高总搞定了再说。”
解铃还须系铃人,眼前这位帅哥才是此刻最重要的棋子,只要把他搞定了,一切都变得游刃有余。
红姐马上露出了一脸的媚笑:“高总,我真的不知道是你老人家……”
“我很老吗?”夏高阳冷冷的问。
红姐一愣,很快反应过来,陪着笑脸说:“不不不,高总,你一点都不老,我之所以叫你‘老人家’,因为在湘水城,‘老人家’是对德高望重的人的一种尊称。”
“哦”,夏高阳似笑非笑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
“高总,我哪敢忽悠你呢,忽悠你跟找死有什么区别呢。”红姐甜甜地笑着说。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管他说什么,她也要对他笑,让他不忍心对她下手,那她就会逃过这一劫。
至于红姐能不能逃过这一劫,不是她说了算,也不是陆炜说了算,而是夏高阳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