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高阳看清楚身下的女人那张脸时,感觉到脑袋轰地炸开了花,立即从女人的身上滚落了下来。
要命,自己怎么跟江雨婷睡在了一起,而且极有可能把她给办了,为什么会这样呢?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才他做了一个梦,一个长长的梦,先是梦见两个青面獠牙的人拉着他朝一座散发着烟云气雾桥上走去。他不认识他们,但从他们凶煞恶神的面容,他知道那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
他知道他们要带他到阴间地府。他想反抗,可是他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他拉上奈何桥。
就在这个时候,奈何桥这边有人伸出了一只手,硬是将他拉了回来,还把黑白无常打跑了。当他看到伸手救他的那个人的脸时,他认出了他,他是自己的二师兄李浩天。
他很想跟二师兄打招呼,也挣扎了下,尽管他使尽了全身的力气,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后来二师兄给他吃了一颗药丸,他感觉到自己的伤势有所好转,但他依然无法让自己睁开眼睛苏醒过来。
最后这个梦就更奇怪了,有一个女人趴在他身上跟他融为一体……
记忆慢慢的复苏,夏高阳很快明白过来,那不是梦,而是真真切切的现实。
是她救了他,用一种另类的办法救了他。
当夏高阳的手触到床单上的硬块时,他慢慢地掀开了被子,看到那是一滩干了的血迹,他的脑袋再次发生了轰的一声鸣响,整个人吓傻了。
看到他傻了似的望着自己,江雨婷连忙解释说:“你身负重伤,经脉尽断,二师兄也是束手无策,只好出此下策。刚开始,二师兄提出这种方法救你,我也是反对的,毕竟这关系到一个女人的清誉。但二师兄说,这是救你的唯一的办法,我考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不管你接不接受,这都是真实存在的。”
一个女孩子为了他的生命献出了她最宝贵的东西,夏高阳除了感动,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此刻的感激之情。但是他马上又想到了唐菲菲,这个他真心爱着的女人,轻轻地叹了口气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雨婷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他是在敷衍她。想到自己还不是他的女人,她也顾不得女人的矜持,贴了上去:“高阳,我还想要——”
反正有了第一次,也不在乎多一次了,温香软玉在怀,夏高阳没有说话,一个翻身把江雨婷按在了自己的身下,用行动证明了一切。
“啊……”虽然江雨婷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也期待着那一刻的发生,但是当那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她的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感觉到她身体的异样,夏高阳停下自己的动作,关心地问:“怎么了?”
“没事!”怕他发现什么,江雨婷强忍着撕心裂肺的疼痛,用双臂紧紧地搂着他的肩膀。
一阵疯狂之后,江雨婷起身去浴室洗澡,夏高阳这才坐起身来,穿好衣服,整理床铺,突然看到床单上有两滩不同的血迹,眉头皱了起来。
一滩干了,应该是昨晚留下的;一滩还是湿的,显然是刚刚留下的。为什么会这样呢?不是说女人的第一次才流血吗?为什么第二次还会流血呢?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大约二十分钟后,浴室里的哗哗流水的声音停止了。又过了一分钟后,江雨婷穿着警服边走边用毛巾擦拭着头发走了出来,原本她是想直接走出房间去上班的,没想到她走出浴室一抬头,就看到了坐在床沿发呆的夏高阳。
她慢慢地走了过去,就看到他的手指前头的两滩血迹,一瞬间,她整个人都怔住了,连擦拭着湿漉漉头发的毛巾掉在地上了都浑然不知。
不愧是警察,什么场合都经历过,江雨婷很快镇定下来,笑盈盈地说:“二师兄临走时让我吩咐你,让你多休息一会,你怎么又爬了起来?”
“我的身体我自有分寸。”夏高阳回头冷冷地望着江雨婷,指着床单上的两滩血迹说,“江所,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江雨婷不动声色地说,“干的那滩是我昨晚留下的,湿的那滩是我刚才留下的,要怪就怪你太猛了,让我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等江雨婷说完,夏高阳面无表情地望着她,问:“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糊弄吗?”
“我……”江雨婷不想骗他,却也不知道跟他怎么解释。
夏高阳站起来,冷冷地说:“如果你把真相告诉我,我们还可以做朋友,一旦是我查出了事情的真相,你用这种方法算计我,我和你不共戴天。”
江雨婷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急转直下,刚才在洗澡的时候,她还在偷偷地笑,有一种苦尽甘来的幸福的感觉。但是现在看到夏高阳冷冰冰的眼神,她如坠冰窟。
江雨婷咬了一下嘴唇,说:“干的那滩是欧阳馨流下的。”
“为什么是欧阳馨呢?她不是夏家大少爷的未婚妻吗?她不知道这样做会害死她吗?”夏高阳皱着眉头问,显然他不是很相信江雨婷的话。
“你身负重伤,不省人事,二师兄说,只有找一个至柔至阴的处子之身跟你合体,才能救治你的生命,而欧阳馨就是至柔至阴的处子之身。欧阳馨感恩你曾经救过她和她的父亲,所以才答应了二师兄的请求。”
夏高阳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欧阳馨做出这样的决定,一定做了复杂的思想斗争。这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确实不容易。
“还有……”为了得到夏高阳的谅解,江雨婷不得不出卖欧阳馨,“让我假扮救治你的人的主意也是欧阳馨出了。”
“为什么?”夏高阳不解地问。
江雨婷说:“因为她知道我喜欢你,所以不想便宜外人。一旦你知道是我救了你,你一定会对我感恩戴德,所以她就给我出了一个馊主意,让我躺在你身边,以为是我救了你。”
“她糊涂,怎么能把自己的未婚夫让给别人呢。”夏高阳心里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